刚亮,邝世泉和潘桂枝高高兴兴走进病房,推开门一看,床上只剩下被单和几件衣服,再回转身,那个不引人注目的墙角落,已经没有了乞丐的影子。邝世泉懵了,潘桂枝哭了,房间开始闹腾。
那病人不忍心看着两人如此伤心,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轻声:“邝叫我转告你们,不要为他担心,你们回恩施吧!这里有一张他写的留言条。”
“什么?你知道他去了哪里?”邝世泉接过留言条问道。
“没有告诉我。邝临走前特别强调,要做一番成就之后才回老家。”那病人。
“成就?都成废人了,还成就,见鬼去吧!”邝世泉非常气愤,甚至咬牙切齿。
潘桂枝瞪着邝世泉:“你积点口德,哪有父亲这样骂儿子的?我们去找季梦荷,不定她能帮忙。”
“你知道季梦荷在哪里?”邝世泉板着脸。
“你打电话问一下千仪姑娘不就行了。”潘桂枝怒道。
邝世泉拨通了千仪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一牵千仪听完讲述,立即打电话叫季梦荷帮忙寻找景澄。梦荷挂上电话,便和夏琼匆忙走出别墅,然后驾车赶往医院。
邝世泉和潘桂枝坐在床边,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郑
那个病人实在看不过意,再次劝道:“两位不要着急,有句俗语,儿子自有儿子福,莫为儿子做马牛,邝是有想法的年轻人,做父母的不应该过分监管他。”
“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妈的看到儿子逃了,能不急吗?”
那病人只好躺下,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话。
终于,门开了,夏琼和梦荷走了进来。
潘桂枝立即站起来,哭着:“荷,景澄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阿姨别急,先他是怎么逃走的。”
“昨他不想回恩施,那个叫宇文秋的乞丐晚上拿来一副拐杖,今我们一早过来就不见了。他留了一张纸条,叫我们不要担心,要做一番成就才回家。”
梦荷侧过身,看着那个病人,走上前问道:“老哥,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他是怎么逃走的?”
那个病人重新坐起来,面色有点惭愧,:“今一早,我和那个断了手臂的人扶着邝逃出了医院。至于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什么?你……”邝世泉暴跳如雷,冲过来扬起拳头准备打那个病人,夏琼立即上前拦住,劝了好一会儿,他才罢休。
那病人显然生气了,立即躺下,叽叽咕咕个不停。
梦荷走到病饶床边,笑着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问他好了。”那病人指着邝世泉,生气地。
“大哥,邝逃走了,当父母的很着急,你要多多理解。”梦荷乞求道。
那病人再一次坐起来,:“邝暂时不回恩施,很有道理。想想,如果他整呆在家,父母去干活,左邻右舍怎么看?为了不给父母增加思想负担,他必须走,换作我,也会出逃。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他不会给你们丢脸,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作家。”
“原来这样啊!”梦荷平静下来,想了想,看着邝世泉,“邝叔,我们不要去找了,景澄有自己的想法。”
夏琼也随即附和道:“听他刚才这么一,我觉得邝想得很周到。要不,要不两位回恩施吧!”
潘桂枝还流着泪,表情倒是轻松了许多,叹了一口气,对着邝世泉:“我们回去吧!”
“阿姨,我给你们订机票,然后送你们去机场。”梦荷。
“不要了,我们就坐火车。”邝世泉口气相当生硬。
潘桂枝正要收拾景澄的物件,突然站起身看着夏琼:“谢谢你帮景澄付了医疗费,你自己去结帐吧。”
“景澄这孩子,真的讨人喜欢,要是能到我家该好多!”
邝世泉和潘桂枝只顾收拾物件,没有理会夏琼母女。出门的时候,就潘桂枝看了一眼夏琼,也没打招呼,一人扛着一个大包,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夏琼看着两位淳朴、敦厚、善良的农村饶背影,心里怪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