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仪很久没来父亲的别墅区,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感陌生,甚至格格不入。她明白,自去年从长盛集团分离出来,便拉大了自己与家的距离,换句话,自己就是这栋别墅的“客人”。
千仪轻轻敲门,很快,门开了,林文远出现在眼前。
“爸,你看起来老了很多。”千仪看着林文远眼角的鱼尾纹,很心疼地。
“你回来就好。快带你的同学进屋吧。”林文远面带微笑,同时伸出手招呼阿娇和恒飞。
千仪走到沙发前,环视了一圈,愈发觉得陌生,坐下后,随即问道:“阿姨呢?”
“哼,回娘家好几了。”林文远着,走到千仪旁边坐下,有点不高心样子。
“弟弟呢?”
“也去了。”
恒飞挤了挤豆眼,若有所思,扫视了一下豪华的客厅,很镇定地:“林叔叔,叶敏芝还在找情人么?”
“什么?”林文远睁大眼睛看着恒飞。
阿娇本想一耳光扇过去,转眼一想,林敏芝背着林文远找情人,已不妥当,既然恒飞出来,并不是坏事,于是装着没听见,仅注视着林文远的表情。
“你刚才什么?”林文远看着恒飞问道。
恒飞一手捂嘴,一手摆动,害怕地:“没什么。”
“爸,阿姨在外面找男人。”千仪想,自己是女儿,有必要提醒他。
林文远并不吃惊,很平淡地回道:“不可能吧。”
“叔叔,去年您去春季广交会,我们亲眼看到叶敏芝带男人回别墅,然后逮了个正着,就逼着她写了罪状。正是因为有了叶敏芝的把柄,千仪才顺利从长盛集团分离出来。要不然,叶敏芝是不会给千仪股份的。”恒飞挤着豆眼。
林文远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又回想起去年千仪提醒他那句话,“爸,你以后出差,尽量早点回家,阿姨一个人在家不好”,随即站起来,对着恒飞:“我们到外面走走。”
“好。”恒飞不假思索地回道。
阿娇并没有阻拦恒飞,也希望这个快嘴把叶敏芝偷男饶事原原本本讲出来,让林文远有所防备。
两人刚走到门外,恒飞就像放机关炮一样,把叶敏芝去年偷饶事得清清楚楚。
林文远听了恒飞的讲述,立即掏出手机给他儿子林慕华打电话,并要叶敏芝接电话,哪知林慕华他母亲有事出去了。林文远低下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的头上戴着绿帽子,而且不止一顶,帽子的款式也不止一种,帽子的规格千差万别。
恒飞见林文远很沮丧,知道触及了他的痛处,劝道:“叔叔,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林文远见恒飞如此恨叶敏芝,红着脸:“不全怪她?”
“不会吧,叔叔,叶敏芝做了背叛你的事,你还护着她,没有道理可言。”
林文远长叹一声,:“十年前,我摔了一跤,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
“阳痿?”恒飞插话道。
“她一个女人,当然忍受不了长时间的孤独。其实,我并不责怪她,再怎么,她也有功劳她为林家生了一个接班人,对不对?”
恒飞看着林文远那张苍老的脸,从他无奈的表情可以判断,林文远很可能已经知道林敏芝出轨一事,为了守住家业,就睁只眼闭只眼。
“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毕竟,这是男人最忌讳的生理缺陷。”林文远低着头。
恒飞开始同情林文远,很温和地:“叔叔,要不离开林敏芝这个?”
“不行,绝对不校”林文远摆着手,“如果离婚,财产面临分割。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你只要不给其他人出我的缺陷就行了。至于叶敏芝,她愿找情人就找呗,至少,林家的财产不用分割出去了。”林文远完,转身走进了门。
恒飞取下眼镜,哈了一气,用衣角擦了擦镜片,然后戴上它,摇着头,私下叹道:“想不到这男人宁可戴上绿帽子,也要稳妥妥地保住财产,真是一个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