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继续说道:“也许是出于愧疚,那男人偷偷给了我妈妈一笔钱,又租了一套房子让我妈妈住下来,偶尔会去探望一下妈妈。后来我妈妈就生下了我”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我妈妈也没有多少怨言。可谁想到就在我满月那一天,那个男人家族里的一些人突然找上门来,其中就包括那个男人的老婆。”
“那些人冲我妈妈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最可恨的是那个男人,他不但当着家族人的面把我们母女从那套房子中驱逐走,还发誓从此断绝与我们的一切关系。”
“我妈妈的心被那个男人彻底伤透了,当天就带着我毅然远离了那座令她伤心绝望的城市。后来我们在中州市落脚,妈妈用手头积累的一些资金创立了美颜公司,拉扯着我长大”
“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就很少在妈妈脸上看到笑容,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眉头紧锁,郁郁寡欢。在我二十岁那年,妈妈的身体终于被心病拖垮,不久后离世。”
两行泪水,从夏沉鱼的眼眶中缓缓流了下来,她接着说道:“妈妈离世前的那一夜,眼里流着泪,嘴里不停轻呼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知道,妈妈心里还是爱那个男人的,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过来看她一眼,和她见最后一面。”
“当时我心里在想,如果那个男人肯来看妈妈一眼,也许我就会原谅他这么多年抛弃我们母女的罪责,可是直到我母亲下葬,那个男人都始终没有出现。”
夏沉鱼的紧紧握起了拳头,目光中都是恨意:“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恨上了那个男人,以及那个家族的所有人尽管后来那个男人偷偷对我们母女提供过帮助,但我对他的痛恨丝毫没有减轻。”
“如今那个男人已经成为他们家族的家主,权大势大,有一天突然找到我,想要认回我这个女儿呵,想让我和回春斋联姻,为他们家族谋取更大利益,那个男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夏沉鱼说到这里,抹了抹眼泪,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下去,然后吃吃笑着对方白道:“你肯定已经猜到了吧?是的,那个薄情负心的男人就是沈华年的父亲沈东阳。而我和沈华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方白叹了口气,道:“沈东阳有负于你们母女俩,也难怪你会恨他!说实话,一个薄情寡义、没有担当的男人,我也看不起!”
夏沉鱼道:“知道吗方白,当年我妈妈创立美颜公司的目的,是想把公司打造成华夏美容界的一流企业,甚至赶超沈家的可人集团,让沈东阳知道当年他抛弃我妈妈是多么错误的决定,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妈妈病故后,我想帮妈妈完成这个心愿。我也想让沈东阳看看,没有他沈家人的怜悯,我夏沉鱼一样能够活的风生水起”
不等方白说话,她自嘲一笑,接着又道:“可人集团是华夏美容界的领头羊,要打倒它太难了!而且沈家和回春斋有多年的商业合作关系,可人集团推向市场的很多美容产品的秘方,都是回春斋提供的。有回春斋的支持,可人集团在华夏美容界的地位就很难被撼动”
她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摇晃晃的端起来喝下。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醉意更浓,目光变的更加朦胧,似乎下一刻就会醉倒在桌前。
方白轻声道:“夏姐,你喝多了!”
夏沉鱼没有理他,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可是我不服啊!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想和可人集团争一争。”
“为了公司的发展,我这个公司老总不惜抛头露面,跑门路、拼关系,参加一个又一个饭局也许是我生了一副好皮囊,总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在酒桌上把我灌醉,趁机占我便宜。如果不是我防备的紧,早就被人连皮带骨的吃了”
方白道:“夏姐,你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总,身边应该配几个保镖的。哪怕身边带个助理或者秘书也行啊!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单独赴宴,太危险了。比如说昨晚,如果不是我碰巧跑过,你就很危险了。”
“昨晚我在天宫大酒店宴请的是中州地产大亨柳元龙。柳家在中州有几家大型商场,我想把公司准备推出的美容产品铺一部分在那里销售。”
“柳元龙当时答应的很爽快,没想到他竟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里下药要不是我感觉不对,迅速跑出酒店,又在酒店外遇见你,我大概已经被那个禽兽侮辱了”
“柳元龙”
方白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细细一想,才记起来是谁。
柳元龙就是柳逸臣的父亲,中州市鼎鼎大名的地产大亨,拥有亿万财产,虽然不能和中州苏家这样的豪门世家相比,但在中州的上层人士中也排得上号。
而柳逸臣那家伙,在中州医学院里不但抢了这身体原主人的女友,还两次或明或暗的挑衅自己,结果在自己手底下吃了大亏,双方算是结了怨。
儿子在医学院里欺男霸女,老子在酒店里下药害人,一个是小纨绔,一个是老淫棍,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丘之貉!
“本来我也想请保镖的,可是请保镖要花很多钱啊!而我手里的钱,几乎都投入到公司新的美容产品的研发上去了”
夏沉鱼双手合什,向天祈祷:“老天保佑,但愿我们不久后推出的美容产品能够一炮打响,大获成功。否则美颜公司可能会陷入绝境,我的雄心壮志也会随风飘散呵,到那时,沈家人不知又会如何奚落我了”
“有志者,事竞成。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行啊,就冲你这句话,姐姐就得和你喝一杯!”
夏沉鱼“咯咯”娇笑着端起酒杯,和方白轻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