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彻底疯了!
堂堂白发剑神首徒,剑道六境,穷十年之力才将师傅所创《百里剑诀》修炼至四境;
没想今日一位只看了剑神牌坊几眼的家伙,竟直接将剑诀修炼至四境!
要知道这部剑诀可是白发剑神穷毕生对剑道之感悟创造出来,其难度可想而知!
此刻别说叶素心与百里天涯,就连白发剑神也是满脸惊骇。
怪不得他那个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女徒弟出去一趟,回来就对一位位不佩剑的四境剑客赞不绝口、茶饭不思;
此子果然当得起,天纵之才、惊才绝艳之评价!
白发剑神盯着眼前秦风,如同一位雕琢一生的苍苍玉匠见到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他心中的那股雕琢之心、爱才之心,全被激发出来!
见秦风一口气将《百里剑诀》修炼至四层境界,终于舍得睁开双眼,白发剑神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世出的剑道天才!我大唐自那位青莲剑仙不知所踪以后,多少年没听说有天才出世了?”
见老剑圣开怀大笑,颇有“吾道不孤”之感,秦风忍不住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压箱底的秘笈便是那位青莲剑仙所创之《青莲剑歌》,自然知晓那位剑仙是何等惊才绝艳;
他自己的斤两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就一开着挂人前显圣的挂逼,如何与那位剑仙前辈相提并论?
脸不要了么?
于是乎,他赶紧对白发剑神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不才,如何能与青莲剑仙相提并论?”
“哈哈,难得还如此谦虚!”白发剑神此刻越看秦风越喜欢。
于是问秦风道:“年轻人,我百里毅行如今忝为九境,江湖上人称一声‘白发剑神’。今日我欲收你为我百里毅行之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听到师傅的话,叶素心喜上眉梢。她赶紧走上前去对秦风道:“秦公子,我师傅如今一只脚已迈入陆地剑仙境,你拜入师傅门下,他定会尽心栽培于你,你快答应啊!”
秦风心中苦笑。
那些所谓的剑道感悟,于他来讲毫无用处。
他就是个木得感情的升级机器,攒够经验就能点【升级】,感悟于我何加焉?
剑神于我又何加焉?
再说拜入剑神门下,这不是打某七境宗师的脸么?老头本就心胸狭隘,万一知道自己才刚下山就“始乱终弃”,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咋办?
可秦风又不好直接出言拒绝一位好心的九境老剑神,只好思索着该如何婉拒于他。
老剑神都一把年纪了,如何看不出秦风的想法,他无奈一笑,竟开起了秦风的玩笑:“哎,看来老头我还是没那个福气啊,忝着脸收徒,人家还看不上眼……”
“老剑神千万别这么说!”秦风赶紧朝白发剑神躬身赔罪道:“非是晚辈不想拜入剑神膝下,实在是……闲云野鹤惯了,身上又有天大的因果要承担,所以不能侍奉老剑神膝下!”
“哦?这么说来似乎还有苦衷?”白发剑神沉吟道。
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子,听素心说,前些时日你救了她一命。我身为素心的师傅,欠你一份人情。所以今日可否将你的苦衷说出来,给我这个老头子听上一听?”
听到老剑神的话,秦风低着头,嘴角却是翘起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弧度,“敢问前辈可知如何联系易水盟的人?”
老剑神一愣,问秦风道:“你问他们作甚?”
“自然是要雇凶杀‘人’。”秦风冷冷道。
感受到秦风身上浓郁杀机,老剑神皱眉道:“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找他们,可是,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想杀谁?”
秦风弓下身子,问老剑神道:“晚辈斗胆相问,此处说话,举头三尺可有神明?”
白发剑神见秦风竟如此谨慎,越发觉得这小子想做的事不简单。他沉声道:“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日游夜游、六丁六甲不敢前来巡查!”
秦风终于放下心来。
他望着眼前这位白发剑神,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晚辈想雇凶行刺之人,便是那武功城水庸正神——武功城隍!”
秦风一句话落下。
老剑神、楚辞、叶素心、以及那位百里天涯,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惊!
此子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雇凶行刺一县阴司正神!
他难道不要命了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老剑神目光如炬,直视秦风。
此时干系重大,一个弄不好眼前这小子就会被地府阴司给灭掉。
他爱才心切,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位前途无量的剑道天才夭折在这件事上。
秦风深呼一口气。
将偶遇黄皮子精;
虎头山遇叶素心除妖;
土地神张公之记忆;
一路走来所遇之事,都尽数讲给了老剑神听。
几人听完,除了老剑神面容阴沉,楚辞、叶素心、百里天涯几人早已是攥紧拳头咬紧钢牙。
尤其是楚辞,更是咬牙切齿道:“我道秦大哥这么不慕荣华富贵之人,这些时日为何如此拼命赚灵石?原来如此!”
叶素心更是道:“师傅……秦公子买凶易水盟诛杀城隍,此事太过凶险!师傅您能不能……”
“我不能出手。”白发剑神叹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叶素心看了一眼秦风,似乎不想他以身犯险,又接着追问师傅道。
老剑神摇头道:“到了我这个境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整个人族。不管那城隍如何为恶,他都为阴司敕封的一方正神。我若出手,无形中便代表着人族对阴司出手,形同于宣战。”
秦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让老剑神出手。
他郑重道:“晚辈不想太多人卷入这场纷争,所以前辈只需告诉晚辈如何与那易水盟牵上线。此事晚辈算计良久,让这帮疯子出手,神不知鬼不觉且不落口实,算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老剑神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是心思缜密。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可既然知晓此时,便不能袖手旁观!
小子,你只管放心大胆谋划此事,那城隍是死是活牵连甚大,我管不了;可要是有什么鬼神之流敢在我面前动我人族的后生,无论对方是谁,我百里毅行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