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顺了顺仓琛本就柔顺的长发,安抚道:“好,是你的。小孩儿在继子与本来属于他的未婚妻成婚当日,忽然醒悟,不再隐忍,夺回了自己的妻子,可好?”
古韵意有所指,仓琛也明白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好,属于,我的。加上,妻子,一直,喜欢,小孩。”仓琛认真的强调。
“是是是,一直都喜欢她真正要嫁的人,之前嫁给继子,不是情愿的,是被父亲以死相逼才伤心的出嫁。可还满意?”
“不要,伤心。我会,救她。”
“呵,要求还挺多。”古韵伸出食指,不轻不重的在仓琛的脑门上戳了下,仓琛不躲不闪,很高兴的接受。
看着仿佛背后有尾巴在欢快地摇的仓琛,古韵无奈的笑了笑。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要不要听?”
仓琛稍微想了想就大概猜出了古韵的好消息是什么,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古韵,轻轻点了几下头。那一瞬间,古韵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仓封,两个人重合在了那一刹那。
“月国那个假太子,现在很生气,他以后还会更生气。古玲儿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善良’,什么叫敢怒不敢言。他们相杀,我们看戏。有没有一点解气?”
仓琛扯着嘴角送上了不甚熟练的大大的笑容,眼睛里也星光点点,灿烂温柔到不行,都表达着他的开心。
他想,受了那么多的苦又怎样?如果那样的不幸是为了遇见阿韵,那些不幸再加几倍又如何?
风国玲公主和月国太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大陆各地,一时间,种种猜测纷纷涌现,各地都热闹的不得了。
而即将要成为新郎的月国太子武修文,以他为中心,十里之内,都热闹不起来,原因无它,太子心情不美丽。在月国高贵安逸惯了的他,自从来到风国后就处处碰壁,而且敢怒不敢言,憋屈的够够的。
不仅要忍着不喜娶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既没地位又没小公主好看,还要乖乖当孙子,争取风国援兵月国,去应付即将到来的战争。武修文暴躁非常,每天从皇宫回到驿站,都要发一通脾气,以泄心头之恨。
凌天每见到一次沉着脸的武修文,心底就更瞧不起他一分,眸子冷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不过,只要凌天一想起前两天见到的人,脸色就会瞬间由冬天雪花飘洒转向夏天暖阳东升,整个人喜气洋洋的,好像三个月后要成婚当新郎的是他,而不是整天满脸阴郁的真新郎武修文,看到两人的人心底都暗暗惊奇。
“咦?大皇子殿下?你这是来找太子的吗?幸会幸会,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皇子殿下真的如传言那样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呀。”
不愧盛名!清朗俊秀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质,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威严,虽还未被立为太子,但可比自己国家那个冒牌太子好的多的多。更何况还打听到,大皇子其实早已参政,上次宴会之所以没有见到他,好像就是因为他代替皇帝去视察民情去了,这才无缘相见。这突然一见,虽然没有相处过,但也知道他是个为国为民的仁君啊。
而凌无口中的温文尔雅的仁君古灵风,却低下头冷冷一笑,第一次见面?呵……
话说出口却没有透漏出自己的一点儿情绪。
“公子谬赞,本皇子不敢当,不知阁下是?”
古灵风虽然口中问着凌无的名字,低下头时,嘴却在一张一合的动着,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凌……无……
两个字念的极其缓慢,像是对仇人的咬牙切齿,又像是怀念似的呢喃,极具意味。
“哈哈……在下凌无,月国一介匹夫而已,见过皇子殿下。”凌无爽朗大笑,不知为什么,平常不苟言笑的他,在古灵风面前却总忍不住好心情,想要开怀大笑。
“将军言重,纵是从未见过凌将军,本皇子也听说过月国凌大将军凌无的威名,今日有缘相见,实在是本皇子的幸运。”比任何时候都幸运,不对,除了妹妹的事情以外,这是最幸运的一次。
“哈哈哈哈哈……”凌无感觉自己这是要把一辈子的笑都笑在这儿了,这个皇子怎么能这么招人?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啊,可听到他说他听说过自己,见到自己也很高兴后,就是心情好,就是想笑,自己这是疯了?……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凌将军为何要笑?可是本皇子哪有不妥?”
说着还似模似样的低头检查起自己的着装来,凌无的笑噎了一下,这弄的想自己在嘲笑他衣服穿错了一样,这……实在是冤啊。凌无笑不出来了,清咳一声,努力使自己恢复正常。
“殿下别误会,在下只是见到殿下开心而已,这笑的确实有点过头了,殿下见谅。”忘了刚才那个我,笑的像个傻子似的那个,绝对不可能是我凌无!
古灵风悄悄一笑,没让凌无发现,终于心情更好了呢。
温和一笑,古灵风对凌无发出邀请:“谈什么见谅,本皇子见到凌将军也甚是开心,恨不得早点见到呢。对了,将军可有事?本皇子本是想找一趟贵国太子商量一下玲珑公主与太子婚事的具体事宜,不过,既然见到了凌将军,那件事倒也不急了,凌将军可有空随本皇子走走?两国联盟之事,父皇也让本皇子全权负责了,本皇子想着和凌将军先商量一下也是好的。”
凌无眼睛一亮,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微微愣神后,凌无洒脱一笑,自己反应还挺快,看来这么长时间的清闲也没让自己退步啊。凌无根本不敢深想。
使臣驿站附近风景很好,微风习习,暖意醉人,极茂盛的花草随风随意的晃动着,几分懒散,几分轻快。湖光也丝毫不输花草,阳光铺散,波光粼粼,好不醉人。两人陷入美景间,慢慢走着,像是落入了人物风景画中,人景浑然一体,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