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头对付肢节僵硬的矮挫,还能游刃有余,他出于救人的慈悲心,不忍用道隐刀伤害矮挫,只是一味地躲闪。几个腾挪后,马老头终于从手拉车里掏出了需要用的法绳和杂粮。
所谓法绳就是其上写有道家铭文的绳子。法绳的种类很多,用途各不相同,比如,现在大家装修时,买床,买门,买柜子常用的鲁班尺,量出数字的吉凶,例如,打造的床处于19米的文昌,则睡此床的学生,成绩优秀,学业有成。再比如墨线,它也是属于法绳的一种,线绳上沾有墨水,这本是木匠的量具之一,起的就是“正”的意思,因为墨线弹下后,会在木材上留下横平竖直的墨迹,这墨线“正”经纬,就好比镜子“正”衣冠,是一样的道理,取的就是邪不压正,以正克邪的寓意。
只见马老头将法绳挽了个套索,兜头套在了矮挫的头上,连续几个地滚,又将法绳绕在了矮挫的双腿和双手,反身以脚抵在矮挫的后背,将法绳用力后扯,快速的将法绳打了个死结。矮挫被扯的脊背后仰,张口大吼,马老头顺势掏出一把杂粮塞进矮挫的口中,法绳再一松,矮挫脑袋一低,咕噜声传来,将那满口杂粮瞬间吞了下去,一时被噎的连吞口水,白眼直翻。想要挣扎却被法绳束缚了手脚,迈不开步,伸不开手,只激的矮挫一阵阵的狂吼。
马老头正准备绕到矮挫的正面,拔下矮挫肩井处的银针和纸符,却听得尖锐声响,一只火鸟凌空扑来,原来是那高瘦见矮挫被缚,收起了控制木偶,放出了一只追魂火翼。这高瘦看样从不与人近身,只是一味地施展道门手法远程攻击,看样必是阴险之人。
马老头连忙侧身躲避,同时还不忘拽动法绳,将矮挫拉在一边,避免追魂火翼伤了矮挫。
追魂火翼一落空,在地上爆出了阵阵火星,烟尘还未散尽,胖子已经从烟尘中蹿了过来,乌光一闪,扬文匕直插马老头的咽喉。
马老头临危不乱,俯身同时脚下用力,将矮挫绊翻在地,然后用力蹬在矮挫身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下,马老头后背贴地向后滑出老远,同时,也把矮挫蹬离了胖子的攻击范围。
那矮挫手脚被缚,摔倒在地无法起身,只是趴在地上边吼边蠕动,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大胖虫子一般。
胖子一击失手,并不追击马老头,而是以脚掌为轴,一个原地转身奔着矮挫身上的法绳挑去。
“别装死了,你还不赶紧起来,莫非想真死不成”?马老头冲着我大叫起来。
我被撞飞在地后,以脸枕肘,本想装着受伤,趁胖子过来查看时候阴他一下,哪知胖子目的是扬文匕,捡起来bs就直奔马老头而去,看也不看我的情况,计划落空,我也就乐得顺势趴着歇会。
如今马老头是真急了,连我这未出道的菜鸟都要被抓来应急了。我赶忙探手掏出弹弓子,一个石灰包射向了胖子。胖子听得脑侧来风不善,却看也不看,只是偏头一躲,那石灰包顿时射空,在远处爆开一团白蒙蒙的烟尘。
可胖子的去势不减,手里扬文匕仍是挑向了法绳,我心中叫糟,若被他得手,矮挫脱了困,又受控于高瘦,我和马老头就得同时面对他们三人的攻击,还有他们布设的阵法,那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着急的抓向铁锅盖,想要将铁锅盖扔出去阻挡胖子的攻势。哪知此刻间,矮挫竟然一个侧滚翻,躲过了胖子势在必得的一刀。
我惊讶的起身,捏着铁锅盖的外缘,呆在当场,竟忘记将它甩出去,那胖子也是一愣,停在原地,没有继续跟进补刀。
“怎么回事?这矮挫具备自主意识了”?我惊讶的问道。
却见矮挫歪过脑袋,哇哇的吐出了吞进体内的杂粮,那些杂粮已经成为黑臭的一坨,腐臭难闻。吐过以后,矮挫艰难的抬起头,瞳仁通红,鼻口流出缕缕黑血,冲着胖子破口大骂:“我操你姥姥,老子偷了隆武府的扬文匕真心来投,刘文昭,李拂,你们他妈的黑了心了,竟然要害你顿爷爷。”
“顿地孙,你误会了,我是要挑开你身上的法绳,不是要对你下手”。胖缩回手里的扬文匕,赶紧向矮挫解释道,说罢,就要迈步再次上前。
矮挫吓得以脚蹬地,后背拧动着连连往后挪动身体:“刘文昭,少骗我了,这你怎么解释?”
说完,连连点头对着身体肩井穴上的银针和符纸进行示意,看胖子怎么解释。
哦,原来这胖子叫刘文昭,矮挫叫顿地孙,那高瘦必然是李拂了。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他们哪位是哪位了。
“这个”,胖子一时语塞,实际情形就是高瘦利用玩偶控制了胖子的阴身,想不到马老头以法绳做缚,这么快的以杂粮泄了顿地孙阴身体内的阴气,偏偏在他要挑开法绳的阶段,顿地孙的神识醒了过来,直接以为刘文昭是要将他立毙刀下,这下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时间,马老头已经起身来到了我身边,我们并肩站在了顿地孙的身后。
“嘿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对敌人分儿化之,各个击破才是上上之策”。我心里暗自揣度,嘴上却不饶人的添油加醋:“我说顿地孙,你这名字可真奇怪,是不是因为名字难听,你这俩伙伴就要舍弃你了?你中了阴身之后,我们拼命的要救你,而他们却要害你,你看看你这惨兮兮的样子呦,被那李拂当成木偶一样控制着,见你被困,刘文昭不但不救你,还想就地结果了你,你看你这都是结交的什么伙伴啊,我可真替你可怜”。
我绘声绘色的学着李拂和刘文昭的样子与语气,当然,关键部分我做了改动。一番模仿过后,顿地孙已经双眼冒火:“小子,你松了我的绳子,我要杀了这俩驴操的黑心货!”
李拂总是少言寡语,见我如此编排他,也懒得对此事做辩解,他冲着刘文昭说:“大哥,弃子吧”。言罢,眼神闪过一批狠厉,指诀一掐,来个藏甲之势,脚并字,指诀对着木偶连点数下,掏出符纸,迎风一晃,符纸自燃,将符纸扣在了木偶的头部,大喊一声:“着”!
突然,顿地孙肩井的银针自动的又深入了几分,顿地孙的眼神一散,瞳仁整个上移,翻到了上眼睑处,眼睛就只剩下满布血丝的眼白,他大吼的连连翻滚,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