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一边,蜷缩着身子,干咳不止,胸膛内仍是隐隐作痛,仿佛被扯的五脏移位一般。黄老太退在一旁,满是兴奋的吸收被她导入体内的地阴之气。
我擦了擦嘴角咳出的口水,指着地上的另一个我,向尸狗魄问道:“他是谁?”
尸狗魄踱步过来,拉起地上另一个我,笑着说道:“想不到你是以这种方式现身,我终于不孤单了”。
“我是吞贼,与尸狗同是这肉身的七魄之一”地上起身的另一个我说道。
现在的情形好诡异,三个一模一样的我彼此说话。哎,我叹了口气,这肉身也只是在这个世间的容器而已,按照道家的说法,人的体内很是驳杂,三魂七魄三尸虫都寄居其内,在人间道的时间段内共生,修行有道,斩断三尸虫,三魂七魄觉醒,则可免入轮回,跳出五行。
我现在已经觉醒了命魂幽精,七魄之尸狗和吞贼,是不是可以算作半仙之体了?
我看着面前聊得正欢的尸狗和吞贼,胡思乱想着。
“你好,幽精魂,我是吞贼”,吞贼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后背,向我轻轻的说道:“我能消灭虚邪贼风,异己,消除身体内的有害物质”
“你好,成精的免疫系统”我嘴角抽抽,冲他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哈哈,这个解释有意思,嗯,我的功能就类似肉身的免疫系统”,吞贼对我这无理的回复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的说道:“我隐伏在这肉身中,已经见识到你的诸般作为了,你这幽精魂与众不同,你本就是肉身的意识统御者,也许,在你的带领下,我们都能有所修为,甚至突破肉身”。
听吞贼这么一说,我感觉肉身怎么跟个破麻袋一样,用完就可以扔了?
“我被那股地阴之气压制,正努力抵抗它对肉身的侵蚀,借着黄老太吸收地阴之气,我顺势从脉轮脱离了出来,也可以进入到心海修行了”。吞贼高兴的说道。
“嘿嘿,我这算是帮忙了吧”黄老太吸收了地阴之气,看起来容光焕发:“还帮你唤醒了吞贼魄”,以后你的肉身修行也会事半功倍的。
我站起身形:“好吧,好吧,诸位,看来这心海之内会越来越热闹了,”我顿了一下:“不过,大家得先想办法送我回到意识海,我迟迟回不去,肉身无法醒来,还谈何修行。”
“我只能消除身体的有害物质”,吞贼说罢,仰头冲着心海张嘴一吸,心海上空雾蒙蒙的气体汇集一缕,被他吸入了体内,吞贼的身体涨的如气球一般,又缓缓回复如常:“刚才抵挡地阴之气的侵蚀,耗费了太多气力,否则,吸收这些许体内阴霾,会更加快速的,而肉身能否醒来,就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心海上空此时恢复了洁净,虽然仍是时间,空间混沌,但已经没有了那种压抑之感。忽然,我感觉到了身体的脉动,我与身体之间又有了联系。
“医生,医生,他有反应了”,我朦朦胧胧听到了外界的声音传入心海,听声音应该是顿地孙。他在叫医生,看来我已经被送进医院了。
“医生,他身体有反应了,怎么还不醒过来”?顿地孙向医生问道。
“这应该是神经反射而已,他还是处于深度休眠中,若是再持续下去,容易脑死亡啊”,听说话的应该是医生。
“哎,小子,你和马三爷都已经昏迷半个月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你们若有不测,我顿地孙定饶不了天策府那帮混蛋。”
我在心海内听得有些无语,明明我和马自在落得这等境地,你遁地孙也有份参与好不好,看在你对我们这番照顾的情谊,就原谅你了。
可是,怎么回归意识海呢?我望向尸狗、吞贼和黄老太的胎光,他们都摇了摇头:“你是这个肉身的命魂,意识海是你的领地,办法只能你自己想”。
再试试“损兑法灵蓍”吧,我盘膝在地,手势不断演化出“分威”,“散势”的姿势,变换一次手势,杂念他想就排除一分,身体就减轻一分,慢慢的,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盈,竟然漂浮在了意识海的上空,这“损兑法灵蓍”均有短暂的预见效果,我感觉这心海上空有个通道,有规律的一张一合,给我的感觉好似心脏的瓣膜效果一般,张合之间带有压力变化。我循着压力变化的方向飘去,拿不定注意这通道是否能够带我回到意识海,按照我看过的道家典籍,这通道应该就是肉身的中脉。
道家有言:肉身有三脉,三脉的中脉上有七脉轮,自下往上依次为海底轮,脐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心轮和顶轮。顶轮右侧通过眉心轮连接左脉后与脐轮相连,顶轮左侧通过眉心轮连接右脉后与海底轮相连,如此形成往复循环。之前马老头做“送鬼入地”之术的时候,就曾刺破七脉,这七脉指的是七脉轮,这种做法可以瞬间提升体内阳气,但是对身体有害无益。
按理,我这命魂幽精,应该在顶轮的意识海内,如今却被震入到了心轮的心海内了,要不是在心海内修习了“损兑法灵蓍”,根本就寻不到这中脉的位置。我看着一张一合的中脉,笃定的一头钻了进去。
刹那间,中脉内的吸力将我吸了进去,我沿着中脉一路向上,蒙蒙顿顿的不知所在,不知道过了多久,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被冲进了一个熟悉的环境内,刚一进来,身形就被震散了,化作点点滴滴融入了空间内的液体中,这空间就是我,我就是这这个空间,这熟悉的感觉啊,我终于回到了顶轮的意识海内,重新获得了肉身的控制权。
我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矮挫的顿地孙正窝在一把陪护椅上,本就矮胖的他整个蜷缩在椅子内,好似卷起了尾巴打盹的肥猫。
“水水”我的声音微不可闻。
顿地孙怀疑的支起了耳朵,睁眼与我对视了一下,眼中爆出了惊喜的光芒,一下从陪护椅上跳了下来,冲出病房大喊道:“医生快来,醒了,醒了,他醒了”。
“你妹呵,我要喝水,先给我水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他冲出病房的身影,无奈的s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