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朵为了迎向太阳而落在大地时,那大地的心里,花朵便是贪婪的。
她当时问寒易尘:“这是什么?”
寒易尘将他手上的文件和签字递了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嫁妆。”
和说他适合吃软饭一样,这个嫁妆也没有多好笑,但在她的心里,这个寒易尘就是想当一个小白脸了。
“我不要。”她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文件。
“你先看看后面的协议,看完再说。”
她将文件接了过来,从最底下抽出了一份协议书。协议有两份,都只有一页,内容也很简单。最下面小白脸签了寒易尘三个字,飞扬有力的字体倒不像是小白脸的风格。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协议的内容。它就像是一道署光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明亮了起来。
甲方是寒易尘,乙方是李思萌。
内容是:当乙方完成以下两个条件,甲方将同意与乙方解除婚姻关系。
条件一:海城思易科技有限公司达到上市企业的规模。
条件二:乙方购买湖心岛赠与甲方。
整份协议简洁明了,尽管是完全不平等的协议,甲方占尽了便宜,但做为乙方的她却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喜悦。
她哭了,她笑着哭了。
虽然她认为小白脸是想靠她去得到这些东西,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在乎的协议上的六个字:解除婚姻关系。也许她做到了这些,她就自由了。
小白脸没有食言,她可以回学校了。坐在离开别墅的车里,她回头去看,他依旧带着阳光的笑容,站在那里。
李思萌的思绪停在了这里,记忆中那个带着阳光笑容的小白脸和这个陪自己坐在海边笑得有点难看的大总裁很难重合。
想到她签完字后,寒易尘居然还笑得那么灿烂,于是她也笑了,开玩笑的问寒易尘:“你以前为什么喜欢当小白脸。”
寒易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不喜欢小白脸吗?”
“我又不傻,怎么会喜欢小白脸呢?”李思萌觉得这个寒易尘的脑回路一定被奇特的人改造过。哪个女人不希望被宠爱,哪有人希望自己去养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再想到这些天寒易尘好像没有什么女性朋友找过他,心里偷偷笑道:难怪没有女朋友,原来是脑子不太可爱嘛。
“以前不喜欢?”
“不喜欢啊,我可是当过董事长的呢,我将来的男人肯定能和我肩并肩……”刚说到这,李思萌发现坐在自己边上的寒易尘,此刻不就是和她肩并肩吗?赶紧补充道:“我说寒大总裁,你是不是还想当小白脸啊。”
原来她不喜欢,寒易尘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悲痛,只是带着难看的笑容说:“我以前肠胃不好。”
“那你还吃辣。”
寒易尘看了看她,想想自己有些遭罪的胃,就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不过她以前特别喜欢吃辣,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味,于是开口问道:“你现在最喜欢吃什么?”
李思萌正想回答,突然想起六年前他问她什么样的公司是大公司,结果条件里就写着她回答上市公司。所以她决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能再上他的当:“我不告诉你。”
寒易尘被气笑了,不过我们刚刚是在讨论吃的吗,怎么就被她带偏了,能不能正常聊天了。
看见寒易尘没说话,李思萌的心里不禁嘀咕:没想到这个小白脸,哦,不这个寒大总裁居然是个吃货。也是,不可辜负美食嘛。
一阵海风携着寒意钻进了李思萌的脖子,她抖了一下,感觉肩上的衣服被人拉紧了一些,那个动作看起来那么自然。
可是这个拉衣服的人怎么穿这么少,李思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的外套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就这么单薄的陪了自己这么久。她想去把衣服取下来还给他,刚伸手就被他摁了回去。
“我没事,我只是肠胃不好,不是身体。”
谁要跟你讨论肠胃了,李思萌嘟了嘟嘴,但还是有些愧疚,装出有点疲倦的样子说道:“我想回家了。”
直到别墅门口,张妈笑盈盈的叫着寒少你,李思萌才发现,最近寒易尘送自己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萌萌,你吃饭了吗?”张妈突然问了一句。
对了,寒易尘也没有吃饭才对,于是李思萌看向寒易尘问:“你饿了吗?”
……
“我饿了,亲爱的。”
“我气都气饱了。”一名身体微胖的男子依旧有些气息不顺。
“不要生气了嘛,这样对……”身体不好,妖娆的女子不敢再往下说了,那个戴眼镜的小男人是真的把她们都绕进去了:“你不都把那小混蛋开了吗?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可是你看那小杂种,我开了他,他还那么高兴。”金忠阳是真的被梁时远气坏了。
梁时远当然很高兴,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金忠阳解聘了他,这样的方式最快最简单。
那妖娆的女子是徐秘书,她依在金忠阳的怀里,撒娇道:“反正我不要你生气了,亲爱的,你要整他还不容易吗?”
金忠阳被她一提醒,想到了什么,于是有些阴狠的说道:“放心,我会整死他的。”
徐秘书仰头拍马屁的说道:“我就知道亲爱的最厉害了。”
“我厉不厉害你当然知道了。”看着怀里的女人,金忠阳有些得意,于是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肯定不会让你饿着了。”
徐秘书一听,就一脸害羞的埋在了金忠阳的胸膛上。
金忠阳搂着怀里的女人,好一会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小兰,过阵子有个信息交流会,到时你留意一下SMILE的杨鸿。”
徐梦兰心底微凉,大学毕业以后就跟着金忠阳,做了他的秘书,又做了他的情人。在物质横飞的世界里,她接受了虚荣心的请柬。从此她用她燃烧的青春,熊熊的绽放了带着奢华的光芒。燃烧了,绽放了,她需要归属感了,但金忠阳给不了她,她只能在无人的地方奏着属于自己的赞歌。
现在金忠阳说得很含蓄,但她却很清楚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去勾引杨鸿。她觉得自己很悲哀,也许这就是代价,虚荣的满足,不过是攀附在权欲中得到的一种慰藉。她得到了满足,但也要屈服于权欲。
于是她只好带着娇笑的语气对金忠阳说:“我会的,亲爱的。”
她的声音很甜,但心里却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