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短短时间,考虑清楚了。
他准备先揭官府的告示,成功后再揭皇榜。
毕竟,给皇后看病,肯定要查一下背景信息,不是随便谁都能去的。
先给翼国公秦琼治疗好箭疮,收获一些名声后,再揭皇榜,稳妥一些。
方睿心中计划好行动的步骤。
他心中想道:“我若想在大唐立足,必须有一个身份,否则无论是生意,还是安全,都堪忧。”
“如今是个机会!”
“若是从民间小打小闹开始,我这种没身份的黑户,别说是官员,就是一些捕快衙役,都能折腾我,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若是能把握眼前机会,搭翼国公和皇后的路子,再有个官身,事情就好办多了。”
方睿想清楚后,又心中想了一遍流程,并未发现不妥。
他悄悄退出人群,转身找了一个没人的巷子拐了进去。
巷内无人,方睿一挥手,从随身空间里面取出了野营急救包。
这急救包大概有书包大小,里面东西齐全,都是高品质的急救用品,药品之类。
拿出急救包后,方睿返回贴着告示处。
他在周围百姓惊讶的目光之中,伸手就将官府告示揭了下来!
……
不到一刻,京兆尹的衙役就赶到了方睿揭下官府告示之处。
衙役头目打量了一下方睿,只觉得此人气质出众,一身衣物奇特,品质却很高,不像是普通人。
询问一下,得知方睿来自海外,顿时觉得方睿似乎是有本事的人,不敢小觑。
衙役头目很是客气,请方睿随他,前往翼国公府。
……
翼国公府。
翼国公秦琼的大公子秦怀道,等在父亲卧房之中,脸露出焦急神色。
房间内,一名御医正在为躺在床的秦琼诊脉。
不多时,白发白须的御医松开手。
看到御医脸严肃沉重的神色,秦怀道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但虽然心中有些乱,他还是走前去,问道:
“大夫辛苦,我父亲的病如何?”
御医欲言又止,秦怀道心中会意,拉着御医出了房间。
出了秦琼卧房,御医才长叹一声,说道:“老朽无能,翼国公的箭疮发作,已经开始发热,这毒疮深入体内,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开两副药,略微缓解病情。”
“老朽无能,治不好翼国公这病,还请公子另聘良医吧。”
秦怀道听了,顿时心里冰凉一片。
沉默了半晌,秦怀道才回过神来,语音略显苦涩,但依然没失礼数,说道:“曹御医辛苦了,来人,取十两白银当诊费。”
“公子,这诊费我是没脸拿的,还是算了吧。”
曹御医情绪也不高,拱了拱手,告辞秦怀道。
秦怀道让家丁送走曹御医,他的脸,一阵茫然。
“曹御医在御医之中医术已经算的顶尖那批,他都没办法治愈父亲,难道……难道,父亲真的就无法医治了嘛?”
想到这里,秦怀道口中泛起苦涩的味道,深深的无奈感,涌了来。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秦怀道看去,是府一个管事。
“公子!公子!有喜事!”
管事来到秦怀道面前。
秦怀道情绪不高,他皱眉看向那管事,问道:“你为何大呼小叫?不知道我父亲需要静养嘛?是不是最近我关心父亲病情,府少了一些规矩?”
管事听了,顿时心中一凛,他连忙收敛神色,放低声音说道:“恕小人无礼……不过公子,真是有喜事啊!”
“有人揭了官府告示,来为老爷看病了!”
“哦?”
秦怀道听了,心头顿时一震!
他最近遍寻良医,就连御医都找了好几个,可是都对秦琼的箭疮束手无策。
秦琼受伤,是因为在渭水为陛下挡了一箭,对于秦琼病重,陛下很是关心,不但让御医来治病,还特许秦家可以用官府告示寻求良医。
秦怀道当即就许诺,治好他父亲秦琼,愿送西市商铺一间。
西市商铺虽然很贵,可哪里有父亲的性命要紧?
孝道之外,秦琼活着,就有圣眷,只要有圣眷,多少商铺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秦琼若是病死,那支撑秦家的大树,也就倒了。
秦怀道此时听有人揭官府告示,顿时精神一震!
“快快请良医进来!”
……
方睿随着翼国公府下人引领,走进了国公府。
他已经被告知,要见翼国公的大公子秦怀道。
一边走着,方睿一边感慨,秦琼不亏是翼国公,看看人家的府邸,虽然只是国公府,可也称得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府苑幽静。
秦琼名声不错,从未听闻有搜刮财富的事情,即便这样,翼国公府依然是十分堂皇,不愧身份。
思索间,方睿已经来到国公府内院,主人所在小厅之中。
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等在此处,可以观察到他眉宇只见有一些焦灼。
锦袍年轻人正是秦怀道。
秦怀道看到方睿的时候,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揭榜的大夫,居然如此年轻。
方睿看到秦怀道的表情,瞬间就明白过来。
这也难怪,这时代大夫,主要都是依靠经验,想要成为名医,没个三四十岁,怕是不行的。
方睿今年才二十岁出头,尤其是在现代生活,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更显得脸嫩,不符合这时代对良医的认知。
方睿却早有准备,他拱了拱手,说道:“海客方睿,见过秦公子。”
听了这话,秦怀道反应过来。
“方大夫多礼了,你……刚才说自己是海客?”秦怀道问道。
“正是。”方睿点头。
秦怀道微微颔首,海客他不陌生,也见过几个,都是有些本事的人。
如此想到,秦怀道不敢小觑方睿,很客气的说道:“方先生揭了官府告示,应是有几分把握了?”
“自然,不过具体的,还是要见到翼国公本人,我才好判断。”方睿回答。
“好!父亲现在还醒着,请方大夫入内看病!”秦怀道说道。
方睿点头。
秦怀道很焦急,直接就带着方睿进入秦琼的卧室。
方睿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宽敞的卧室的床榻,握着一名四十岁许的病人,盖着被子。
方睿走进一看,只见病人骨架很大,人也生的英武,只是脸苍白,没多少血色。
这应就是秦琼了。
秦琼此时半合着眼睛,轻轻发出呻吟,看来病的不轻。
方睿得了秦怀道的许可,掀开被子,看了一下秦琼的伤势。
掀开被子一看,只见秦琼身大大小小数十道刀疤,还有好几处明显是箭伤的伤疤。
在他右侧胸方,有一处箭疮,看起来是新受的伤,伤口鼓胀,看起来很骇人。
“方大夫,我父亲的病……你可有把握?”
后方站着的秦怀道问道。
他语气之中,有三分期望,还有七分担忧。
毕竟,之前找的御医,对秦琼的伤势都毫无法办法。
方睿看了片刻,忽然一笑。
他回头说道:“秦公子,翼国公的伤,我不敢说十成把握,但也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