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么大年纪了不也喜欢哭鼻子吗,看来我爱哭鼻子是遗传祖母的。”
苏老夫人被苏婉央的话给逗笑了,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了,梅儿也好久没有看见苏婉央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好了,快放开,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也不害臊。”苏老夫人宠溺地看着苏婉央,说让苏婉央放开,可她自己却把苏婉央抱得紧紧的,好似她一放手,手里的人就会消失不了一样。
苏婉央还是不放手,在苏老夫人怀里蹭了蹭,说:“我就不,我就要赖着祖母,赖着您一辈子,你可不准嫌弃我。”
苏老夫人乐呵出声,“好好好,不嫌弃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孙女。”
见此温馨的情景,围观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梅儿看了一眼众人,有些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点眼力见,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都打扰到别人了。”
魏兰溪和北辰风对望一眼,知趣地出去了,但夜离晨还赖着不走,梅儿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给丢了出去。
“人家祖孙俩说话,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让我们家小姐打你。”梅儿露出十分凶狠的表情,但是实际上,梅儿才不想这么做呢,如今苏婉央醒了,她才不想费精力在夜离晨身上。
苏婉央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在这短短时间里,外面其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如玉已经被找到了,是在城中一座破庙里发现她的,当时夜如玉发着高烧,浑身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看着就像一个乞丐,她脸上的伤口也因为没有按时擦药,再加上感染而溃烂了,宫里的太医们看过的都说夜如玉这脸怕是毁了,就算用上再好的药也肯定会留下疤痕。
听说会留疤,夜如玉大发脾气,让这些太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她的脸治好,若是治不好,那就提着脑袋来见她吧。
那日夜如玉被太子打了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在自己的寝宫里大闹一通之后,她还是觉得不甘心,想去离王府直接把苏婉央杀了得了,正好把她杀人的事情给坐实了。
但她却没想到,快到离王府的时候,她就突然被人打晕,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周围全部都是树,她走了好久都没有遇到任何人。
她的衣服也被人换了,换成了只有乞丐才会穿的破烂衣服,仔细闻闻,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恶臭,但是她也没有其他衣服可以穿。
她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看到有人,她上去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可那茶棚的老板居然说“你要是公主,我还是东陵皇帝呢,诺,这个馒头给你,你走远点儿,别耽误我做生意。”
夜如玉看着手上的馒头,再看看那老板嫌弃的眼神,夜如玉当即就把馒头扔在那老板的脸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乞丐吗?我说了我是公主,你们快带我回惠京城,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老板怪异地看着夜如玉,笑道“我说你这乞丐骗人都不编得真一点儿,这里离惠京城骑马都要五日,送你去惠京城,你想得可真美。”
听这老板的语气,夜如玉气得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就朝那老板挥了过去,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老板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她就动弹不得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武功好像使不出来了,好像稍稍一用力,胸口就炸裂般地疼。
“你这个疯乞丐,我好心好意给你馒头,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想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老板带着两个人就把夜如玉爆打了一顿,还将她丢了出去,茶棚的客人也附和着说夜如玉是个疯子,最好的走远一点,不然他们也打。
夜如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直往前跑。
武功不能用,身上也没钱,离惠京城还这么远,她要怎么回去,她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遇到了人就问他们惠京城怎么走,如今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再把人吓跑,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她打晕丢到这儿来的,但她肯定,此时一定无苏婉央脱不了关系。
她又饿又冷,脸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可她又没有钱,也没办法找大夫,只能先想办法鬼惠京城,然后在找苏婉央算账。
她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办法才去讨要食物,她想起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哪里吃过这些猪狗都不吃的东西,而她现在居然要靠这种东西果腹。
有时候讨不到吃的,她竟然还要与狗争食,她身上都被狗咬了好几处伤口,那家主人见她可怜,给了她些吃食,让她走远一些。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对苏婉央的怨恨也因此一点一点加深,她觉得她所有的遭遇都是拜苏婉央所赐,她以后也一定要让苏婉央体会一下她现在的日子。
走了有三天,夜如玉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幸好在路上她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头,那老头也正好要去惠京城寻亲,就顺道让她坐上牛车跟着一同去惠京城。
道惠京城的时候,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了,人也发起高烧来,脑子烧得有些糊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了破庙里,怎么被带回了宫。
因为苏婉央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惠京城的流言愈演愈烈,大家都说夜如玉身为东陵公主,居然做出这样凶残的事情,若是什么罚也不受,那可真是太有失公允了,有不少人,特别是以前被夜如玉欺负过的都暗地使力,想把这件事闹大。
打杀自己宫中的下人倒是也没什么,可这次偏偏是苏婉央,虽说苏婉央也不是个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入了皇室宗谱的,是名正言顺的离王妃,夜如玉都应该喊她一声七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