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琛的眉眼间染上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夹杂着笃定,“我若真想干什么,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且,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时卿无语凝噎。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确实是如此。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身受重伤都能与她打成平手。
由此可见,他的武力和体力都不容小觑,若真的动了手,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那你老实点。”
时卿有些紧张的背过身,抬手将长发尽数揽到左肩,双手抓住衣摆,缓缓的挽了上来。
白皙而挺直的背部,印着几块青紫的瑕疵,左肩的位置上,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纹身,鲜艳的如同刚刚盛开,诉说着神秘。
萧瑾琛的眸光一深,隐隐有毁灭的寒意掠过,似是想要抹去什么。
他收回目光,握着药膏的指尖不声不响的收紧,挤出药膏在指腹上,轻柔的涂抹着伤痕之处。
时卿的全身紧绷着,两侧的双手微微收紧,不自在的揪着被子。
萧瑾琛虽然时而调皮,但也是个正人君子。
涂药的过程中,他的手没有乱动,眼睛也没有乱看。
小心翼翼的温柔,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痛意。
萧瑾琛放下药膏,拉下她的衣服,轻柔之余,尽量避免着触碰。
“下楼吃饭吧。”
萧瑾琛搀扶着时卿,走出房间,踩着台阶下楼。
她关怀的眸光四处流转,在沙发上看到了团子的身影,坐在一旁的唐妈很有耐心的安慰着。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双小手揪着衣摆,低垂着脑袋,就像做错了事,正在等待惩戒一样。
时卿挣脱开萧瑾琛的搀扶,快步走过去蹲在团子的面前,拉住他的小手。
“团子,刚才你有没有摔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忍不住的想要去关心他,就像是一种本能似得。
团子抬起稚嫩的小脸,黑水晶似得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再没有敌意,似乎是在探索着什么。
唐妈温和的开了口,“多亏时小姐的保护,团子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吓到了,饭菜快凉了,你们快去吃吧。”
时卿点了一下头,萧瑾琛将她扶起,抱起团子走到餐桌边,放在椅子上,拿起餐巾塞进他的领口,一举一动熟练又温柔。
时卿钻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双手伸向了洗手池。
“小卿。”
萧瑾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及时出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时卿被吓得肩头一颤,轻轻的松口气,无奈的转头望向萧瑾琛,“你干嘛?”
萧瑾琛走进来,洗干净自己的手,放了一池子的温水,扯下架子上的白毛巾浸湿,拧干。
随后抬起时卿的右手,认真的擦拭着。
“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不能碰水。”
时卿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由得想到了从前。
那时,她经常会躲在角落里,拼命的擦着手上的鲜血。
即便已经擦干净了,还是觉得好脏。
如果他知道这双手上沾染着鲜血,还会如此温柔相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