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灏心想,若若这到底是招惹谁了,竟引来这么多人想杀她。
故也没着急去看大哥,而是随若若去了书房。
“公子,今天来园子里的那些刺客,我看着倒不像是来刺杀谁的,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霁阳禀道。
“抓住了吗?”秦岚若随口问道,这园子别看人少,但暗地里的防护可是将整个园子围得铁通一般,若不是故意放水,那些人根本连园子的边儿都碰不到。
“没有,全是死侍,一看逃不出去,立刻就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是死侍,大意了。
秦岚若若有所思,“这两天,茹娘有带阿史那元鹰出去吗?”
霁阳回想了一下,“有,前两日带他去见了那一位。”
“对了,慧姑姑今早走了,这是她给您留的信。”
秦岚若拆开,大致看了看,慧姑姑对她欲言又止的,到底是瞒了她什么事?
若只是她的身份的话,师父早就告诉她了,自己又没故意遮掩,她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一听阿史那元鹰这个名字,澹台灏惊了一下,他还以为若若早就把他杀了呢,毕竟那天城墙上的人头也不是假的,“若若,你把阿史那元鹰藏在了这里?”
秦岚若把看完的信件往桌上一放,闻言笑了笑,“二哥是不是好奇,我明明对突厥那些内奸赶尽杀绝,为什么却要饶过阿史那元鹰?”
澹台灏点了点头,等着秦岚若的解答。虽然阿史那元鹰落到了父王手里也不一定会死,但他总觉着,若若饶过他的理由会不一样。
秦岚若放松的往后一倚,“二哥有没有想过,那阿史那元鹰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唐女子给都蓝生的孩子,他们会愿意让他来大唐卧底吗?”
澹台灏听得眉头一皱,“若若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身份?”
秦岚若直起身,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目光如炬,“本来是没有的,但他们想让他有,而我也想让他有。”
澹台灏听糊涂了,什么有没有的。
秦岚若也没有多解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哥这时肯定睡下了,二哥也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去见大哥。”
澹台灏这才注意到,现在时间已经临近子时了,大哥就算是没受伤的时候,这个时间怎么也睡了。
“好。”
竖日,澹台灏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每天早上有练武的习惯,今日也是一样,但在王府有练武场,这里他不熟悉,本想就这么在院子里练练就行了,谁知却听到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不由得循声找去,绕过一个假山,看上去是个小花园的地方,却土地平阔,有一片极大的空地,空地两旁摆着不少武器,基本的十八般武器是全了的。
空地中央有个台子,台子上有两个人正在交手。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就是整天跟着若若的那两个护卫,看不出来,武功这么高,高到有点儿吓人了。
“二哥起得这么早?”突然,秦岚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出神的澹台灏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哆嗦。
澹台灏转身,就看到一身白色短打劲装的,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若若你起的也够早的。”
“若若,你怎么这么早来?”叶景知拎着剑过来,看见秦岚若有些惊讶,之前他从没在这么早的时间遇见她。
“呃……等人。”秦岚若点了点小脸。
“公子,奴家的茶呢?”茹柳依依玩着手里的茶盏,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叶景知她知道是谁,最近在园子里也见过几次。
但澹台灏,除了那一晚匆匆一瞥,倒也不算真正的见过。
“公子,这是您的二哥吗?”茹柳依依不客气的拿过秦岚若拎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问道。
秦岚若斜睨她一眼,“明知故问。”
茹柳依依娇笑两声,若是那定力不强的男人,指不定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索性,在场的定力都很强。
“公子,不是奴家恭维您,离王府的遗传就是强大,容貌皆是出人一等啊。”茹柳依依调笑道。
澹台灏却注意到,这茹柳依依虽然言谈举止,处处带着魅惑,但她的眼神清明,显然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从这一点看来,倒是与传闻颇有出入。
“若若,小桃说灏儿来了……”澹台鸿自从身上的伤大好,可以下地后,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转一圈。
用他的话说,不能过手瘾,难道还不能过眼瘾吗?
虽然秦岚若怀疑他,只是找借口出来放风而已。毕竟前两天,他差点儿又晕倒了。
“若若,你在等大哥?”叶景知走到秦岚若身旁低声问道。
澹台鸿刚跟自家弟弟打了个招呼,就听见叶景知这话,连忙道:“叶公子,现在你和若若在外界看来皆已是死人,既然换了个身份生活,婚不婚约的,都做不得数了。”
意思是,我们没那么熟,别一口一个大哥叫的得亲热。
秦岚若嘴角抽了抽,这几日她不怎么在这里,“你和大哥怎么了?之前不还是挺好的吗?”
叶景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澹台鸿,澹台鸿却立刻瞪了回去,看得旁边的澹台灏一脸的诧异,他家大哥一向是性子温和,待人有礼的。
这人怎么招他了?
秦岚若悄悄的晃了晃叶景知的手,无声的催促。
叶景知嘴唇紧抿,没说话。
突然,茹柳依依手里茶盏甩出,一声娇喝,“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随即,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练武场回荡,“茹家娘子咱们这许久不见,却还是这般凶悍,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茹柳依依被气笑,“我嫁不出去,总比你娶不到好,堂堂一个大男人,爱财如命,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再配上你这副毒舌,你要能娶到姑娘,都是你家三代祖坟冒青烟了。”
她这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大算盘,算盘上还托着一盏茶,满满的茶水,一滴未洒,那人脸上还带着满满的笑意,“跟你的毒舌比起来,我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