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分别了几日,再见时却像是阔别了几年,那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总爱跟自己犟嘴的弟弟,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憔悴成了大人的模样。
“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吗?现在能不能说话?”
何卿卿摁着想要起身的何文咏,拉着他的胳膊,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阿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
何文咏着急的攥紧她的胳膊,开口的声音沙哑又低沉,讲话间有血从他的口鼻中呛出。
“我没事,你别着急。”
何卿卿想要去倒杯水给他,可何文咏不让,他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一双眼睛急迫的想要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那个太子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何卿卿低着头没有看他,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想要转移话题:
“你现在嗓子还没有好,说话不要着急,我去跟你倒杯水。”
“到底有还是没有?”
何文咏不傻,何卿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登时就气的口吐鲜血,却还要挣扎着起身:
“我跟他拼了,王八蛋,狗娘养的。”
“文咏,你冷静一点,我们惹不起他的。”
何卿卿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骂下去,她摇着头,带着哭腔,拼命的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何远殇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一家的命都被攥在他的手心里。
“那我们就这么任他欺负?”
何文咏咽不下这口气,可事实就是他们只能任他拿捏,何卿卿哭了,何文咏也哭了,姐弟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阿姐,我们走,我们一家人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家人开开心心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何文咏一会儿捶胸,一会儿拿脑袋磕墙,抓耳挠腮,极度的难受与不适,何卿卿望着他这般模样,苦涩的心底有了丝安慰。
她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爱她的家人,她需要镇静下来,才能保护住她的家人。
“我们走不了的,文咏。”
何卿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去给自己跟何文咏都倒了一杯水。
“为什么?”
何文咏不明白,他们是被冤枉的,卖马驹这事儿,他们只是牵头搭线,别的一概不知。
“你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毒哑吗?”
何卿卿把水塞到他手里,何文咏脱口而出:
“肯定是护卫们干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不能说话的?”
何卿卿摇了摇头,这话把何文咏问倒了,那日被抓,他跟何年还有何念念他们三个先被关在了屋子里,一个时辰后,何枚也被抓了进来。
“不能信护卫们的话,他们给的吃的喝的,都不可以碰,都是有毒的!”
何枚一进去,就抓着他们叮嘱着,那天晚上,护卫送的水跟食物,他们都没敢碰,但是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们的嗓子就疼到不能说话了。
第二天上午,何枚被带出去问话,紧接着他们三个人也被分开,一个人单独一个房间了,也是从那一天起,护卫开始强行给他们灌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何文咏摇头,那群护卫灌的药怎么可能是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