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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秦冢看着吴畏认真地说道。

“决定什么?”吴畏一愣。

自认为这个逼装得还不错,怎么秦冢一点没有露出他想看的表现。

“我要尽快让老梁恢复!”

“哈?”

“当了那么多年卧底,老梁演技一定合格!肯定比你好玩多了!!!”秦冢抓着吴畏的肩膀,看向吴畏的眼中冒着星星。

秦冢伸手拍着老梁的脸叫道:“血帝!血帝!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看着老梁依旧漆黑的眼睛,秦冢皱眉道:“吴畏,换血帝出来,我有话问她。”

“她没有动静的......要不你再说说骚话?”吴畏挠了挠头。

秦冢一愣,感觉昨天挨了一巴掌的左脸还在隐隐作痛。

“不了不了。”秦冢连忙摆摆手。

“你想问血帝什么?”吴畏询问道。

“当然是问哪里有能救老梁的东西啊。”秦冢话音刚落。

老梁的眼睛瞬间变红。

“陕省到处是古墓,你要能找到有魂魄的古尸就能救这个人类。”

说完这句红色瞬间褪去。

血帝显然不想和秦冢多说话。

“古尸?”秦冢摸了摸下巴。

“吴畏,你知道哪有古尸吗?”

“额看你就是个骨矢。”吴畏用陕省话说道。

“卧槽!我不说陕省话你别以为我听不懂啊!”秦冢朝吴畏狠狠地伸出中指。

“陕省遍地是古墓,哪都有古尸。”吴畏把银行卡图案的贴纸又小心翼翼地盖住自己那张军衔卡上。

极其宝贝地将卡片装回钱包。

这个卡片是老梁当特战队队长的时候做的。

不仅是他自己,角蝰队所有的成员都有自己的军衔黑卡。

都是老梁亲手做的,

用的是很普通的材质,和幽冥令比起来没有一点特殊能力。

虽然它什么用都没有。但老梁一直很宝贝。

放回楼上之后一边下楼一边说道:“不过找的话需要费工夫,你要怕麻烦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吴畏看着秦冢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陕省省城,不是有个现成的古墓吗?”

“你是说.....”秦冢似乎想到了什么。

吴畏点了点头,脸上坏笑又阴郁了几分:“始皇陵啊。”

秦冢嘴角抽了抽。

想吐槽两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

是真的无力吐槽。

两人坐在一楼,卷帘门也没拉下来。

反正一会十二点要出去。

门口的看板灯已经关了,

秦冢喝完了奶,看着杯子在愣神。

吴畏起身洗杯子的时候看了看秦冢,过去把秦冢的杯子从手上抽出来。

一起洗完,倒扣在滤水架上后。

扭头发现秦冢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愣愣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手心,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原本吴畏也没在意,打开手机刚准备看看新闻。

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地事情,脸色猛然大变。

连忙疯狂晃动秦冢:“老板!老板!老板!”

“别晃别晃!!!”因为吴畏剧烈的晃动,秦冢说话全是颤音。

从吴畏手里挣脱,秦冢揉着胳膊问道:“你干嘛啊!”

“老板,你在想什么东西?”

“啊?”

“一会十二点要去和那个人对线了,你不是在现编剧本吧!”

“我求求你了!这次别玩了,我一个七旬老头经不起折腾啊!!!”吴畏满脸慌张的说道。

秦冢一愣,一脸鄙视地看着吴畏:“我在想有没有古尸的线索,看把你吓的。”

听到秦冢没有在给即将到来的战斗加戏,吴畏终于松了一口气。

伸手扶着秦冢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道:“简单点。打斗的方式简单点,你又不是个演员,也不用说感言,别设计那些情节。”

“没.....没意见~~~你要怎样我都随便?”秦冢眼神飘忽不定,语气不确定地唱道。

“我不是在和你对歌词啊!!!”吴畏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秦冢笑了笑回答道:“放心吧,我没在编剧本的。”

吴畏感动地点了点头。

但秦冢下一句话让吴畏的心情又一次沉入了谷底。

“我都是临场发挥。”

......

“搜查队去李桂香住的地方完全没有看到其踪迹。”

“这下基本可以确定是她做的手脚了,不然没有必要玩失踪。”

老卢睡醒之后刑侦队也取得了很多李桂香的情报。

看着手上这份资料心情越来越低沉。

这李桂香的经历竟然让老卢内心情绪极其复杂。

恨肯定是有的,为个人情感草菅人命,这种人用一句话来说,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但是从经历上看......

农村出身,好不容易在秦县找了一份待遇还不错的工作。

那天坐车坐过站,迟到很有可能导致还在试用期的李桂香被炒鱿鱼。

情急之下和当时的司机,王铮他爸吵了起来。

后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把手伸向了方向盘。

那一年七月七日,失控的公交车冲下了西沟。

但好在王铮的爸爸驾龄够长,经验也足够老到。

落水之前桥下的那一段土坡靠着自己的操作给其余乘客争取到了足够的逃生时间。

所有人都在落水之前顺利跳车。

除了司机和李桂香。

那一次死亡人数只有一人

就是司机王贵田。

而罪魁祸首李桂香却活了下来。

但这对李桂香来说可能并不是幸运。

从医院醒来之后她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记者追问。

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消息。

她所有的信息都被公布了出来。

家庭住址,手机号,工作单位。毕业院校。

那一年的李桂香承受了太多。

工作单位第一时间发了声明,已经开除了李桂香。

毕业院校的老师对着镜头说:“我们为培养了这样的人感到羞愧。”

三年的牢狱之灾后,

回到家父母每天都是叹气。

当年的事件社会关注度极高,

那些记者像是一群看到腐肉的野狗。

天天在李桂香家附近围追堵截。

在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下,父母自杀了。

李桂香去菜市场买菜被摊主直接将烂叶子砸在她脸上怒骂:“我的菜不卖给你这种人渣!”

去找工作所有的hr看到李桂香这个名字便连忙摆手。

这些年,她虽然活着。

但好像远离了人间。

她被社会抛弃,被人们排挤。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恨,却不知道恨谁。

恨公司?试用期犯错会被开除,公司没有错。

恨司机?司机有工作规矩,半途不能开车门也没有错,何况王贵田已经因她而死。

恨记者?那是他们的工作,谁活着都要吃饭。

她没有资格恨别人。

因为在整个事件中可恨的只有她一个人。

是她自己坐过了站,是她自己头脑冲动导致的这一切。

个人种下的因,就要自己吞下结出的果。

砸在脸上的烂菜叶滑落,掉在地上,被她捡起。回家煮了菜汤。

因为她要活着就要吃饭。

没有公司敢要就背着蛇皮袋去捡垃圾。

怕人认出自己,卖了家里的房。

住在以前山沟中留下来的窑洞里。

怕被认出来脸上一定要脏。

头发一定要乱。

原本一个精致的女人成为了一个比流浪汉还不堪的人。

还是人吗?

秦县的边缘一个身影佝偻的老妇人背着蛇皮袋慢悠悠地走着。

前面是一片庄稼地。

音色沙哑低沉,喉咙中仿佛卡了一口陈年老痰。

阴笑道:“嘿嘿嘿,我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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