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佟宅走出回杭州府的一路上,傅永庭觉得怪异,“你父亲的手下,确定信得过么?”
“为何这么说?而且他不还是你多方查探,好不容易才查到他的真实身份的么!”
沈阔微微侧头细听分说。
“我只是对于你的刚刚在佟宅内对他说的话而分析,似乎你很信得过他!”
“信得过!”沈阔斩金截铁地说道。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他宅子大堂内的壁画,那是宏伟壮观的沙场图,他远离战场这么多年依旧在自家挂上此图,说明还是心系战场,内心含有报效国家的热忱!”
“就凭这一点!你就深信无疑?”
沈阔深陷回忆之中讲道,“还有一点就是,他留着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估计是当年我父亲给他的,就是堂前的那把剑,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将他爱若珍宝,每次出征之前他都会反复地擦拭那把剑,记得有一次我问父亲,为何那么喜欢那把剑,他说,‘行军打仗之人,剑是一生的伴侣,爱护好它,是做主人的责任。’,既然堂中都是有关于我父亲的想必他们当年的关系不一般,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当年母亲说的暗中保护我人。”
“这样的话,我便没有什么疑问了!”傅永庭那从入佟宅沈阔与佟彦清对话到现在,悬而未定的心,终于平定。
“对了,你没有回来之前,陈炯试探过杭州府府尹,他似乎也知道杭州附近飞云阁在蠢蠢欲动,只是无可奈何,任由飞云阁的人胡作非为,可杭州府竟无能到这种地步,他连飞云阁据点以及虎视眈眈盯着那块即将要被拍卖的地,一概不知!”
沈阔顿了顿,一副将事看得十分透彻地讲道,“他不是不知道,他是知道却无能制止,能做到府尹这个位子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兴许也猜到了飞云阁如此肆无忌惮背后定有人操控,且势力不是他可比拟的,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看来这府尹亦是同顺溪城的那位官员一样,十分愁苦啊!”
傅永庭心里默默想了想,深知沈阔此言有理!
二人漫步回到了杭州府,“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陈炯!”
傅永庭点了点头。
沈阔思量片刻,又抬头望了望天,心想还是算了,便打消了去找陈炯的念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阔进入房间见药已经熬好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便走上前去服药,可药碗旁还有一个小物件,沈阔将包裹的外皮打开,里面竟然是麦芽糖,虽说这药苦是苦了点但沈阔又不是小孩子了,沈阔深知此糖并不是朔宇拿过来的,便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子玩意!”
翌日,沈阔起了一个大早便去找了陈炯!
陈炯打开房门见沈阔正要推门而入,“你要去哪?”沈阔问道。
“去找王大人。”陈炯答道。
王谕,王大人,杭州府府尹,为官清廉,将杭州府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民事纠纷十分少有,杭城在他的治理之并无作奸犯科之人,以身试法,为人谦逊,唯唯诺诺,十分胆小,心中只想着,做好分内之事足矣,切不可插手闲事。
“正巧,我来正是要同你去找他!”
二人来到正堂,王谕上前行礼,“参见钦差大人,沈大人。”
“免礼!”陈炯提着折扇指道。
“典当行今日会拍卖一块地,想必你十分清楚吧!”陈炯成竹在胸道。
“下官不知!”王谕佯装一脸疑惑。
陈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大人,你要知道,为官要事事为百姓考虑,虽说你将这杭城治理的很好,但是你要知道,身为大宋官员,不仅仅要考虑你所管辖的百姓!”
“下官不懂大人所指何事?”王谕此时眼神微颤,似乎明白陈炯此话言外之意。
“那日我担心沈大人的安危,无心与你争辩,并没有揭穿你,便是让你反省一下为官之德,行官之道,如今飞云阁对于那块地是势在必得,身为杭城百姓的父母官你无动于衷的吗?”
王谕此时开门见山,“大人,并不是我无动于衷,是我无能为力啊,我暗中查过飞云阁背后的势力,是不容小觑啊,若我公开与之为敌,杭州府尹做不成事小,若做不成换了一个忠于飞云阁幕后主人的官员事大啊!”
“看来你并不是真正的胆小,胆小的有理!”沈阔在一旁调侃道。
“王大人,那此时我要你配合阻止那块地成交,抓住重金买得那块地的人,你可愿意?”
王谕想了想,“我想我不应该畏首畏尾了,既然有钦差大人在,我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一旦抓住飞云阁头目,那背后之人很快就会浮于水面!”
陈炯道,“王大人,这么想就对了,我们细细地规划一下今夜的行动。”
只听三人规划着如何抓住得到那块地的人......
傍晚时分众人一同集结在杭州府门外。
“王大人,那我与沈大人一行人先去,按照我们规划好的,只要屋内摔杯,你就将典当行围住,抓到那个人。”陈炯淡淡道,随后一行人随陈炯离开。
这时杨曦停顿了一下对南宫柠说道,“小柠,你先走我有东西忘拿了,稍后跟上!”
南宫柠点了点头。
杨曦转身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那刻有“风”字的长命锁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带在了身上,想着今天事情结束便同沈阔讲此事,杨曦将锁拿好后,便去追赶沈阔他们,可半路却被捂住了口鼻,被带到了一个四顾无人的小黑屋里,那双手双脚也已经被捆绑。
而另一边沈阔一行人来到了典当行,进入典当行内就见那份地契被红色的布盖着放在了台面中央,来此之人更是形形色色,沈阔、陈炯、南宫柠、朔宇四人进入典当行便坐在了第一排等候拍卖开始。
一刻钟左右,行内所有人的目光被集结在了刚从门外进来的朴占勇身上!
朴占勇一进门便看到了南宫柠一行人,还恬不知耻的向南宫柠抛了个媚眼,南宫柠白了他一眼,嫌弃的很。
这时只听几位参与拍卖的人闲话道,“他是何人物,看穿着打扮是个商人,估计也是冲着那块地而来吧!”
“我找人算过了,那块地风水极好,看他这样估计是想在此地落脚经商。”
“不知此人能出什么高价,能不能拿下这块地啊!”
那几人正讨论的如火如荼。这时朴占勇坐定侧头对手下讲道,“事情办妥了没有?”
“已办妥,就等主人过去了。”
“好,等交易结束再去!”
手下点了点头,这时其中两个手下在朴占勇身后小声嘀咕着些别的什么,只见其中一位手下朝典当行奉茶水的人走过去,那手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茶杯对奉茶之人讲道,语气略有威胁之意,“那没看见正坐台下那位女子,她有些口渴,你一会将这茶水给她送过去,只能给她送去!”
手下吩咐完一脸奸笑,“主人,做属下的只能帮你到这了!”而后这位手下转身对另一个手下说道,“算好药效时间,趁乱将南宫柠扶到楼上!”
锣声结束,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走到台中央讲道,“今日本行的拍品是玉泉山附近的一块地,这也是我城首富佟彦清大善人名下的地,所以应佟大善人要求,此地起价五百两!”
台下之人纷纷提价,竟然提到了两千两,这时南宫柠对沈阔讲道,“两千两已经超出了市面上的价格,你说朴占勇会接着往上抬价拿下这块地么?”
沈阔并未作答。
这时奉茶之人,不合时宜地走到了南宫柠的面前,面露微笑,“姑娘,你的茶水!”随后转身离开,而朴占勇手下盯着那碗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多谢......”
未等南宫柠答谢完,沈阔立马将茶水一饮而尽,“坐了这么久确有些口渴,多谢!”
朴占勇手下见沈阔喝了那碗茶,心中暗暗气愤。
“无赖,那是给我的!”南宫柠白了她一眼。
这时一位平平无奇的人开口道,“两千五百两!”
典当行的中年男子又有高价便说道,“两千五百两一次,两千五百两两次,两千五百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得到此地!”
此时时机已到,陈炯顺势摔杯,杭州府的人立马冲了进来将那位叫出高价的人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