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泽,你能教教我吗?”少女的音色带着些许委屈,却让人意外的想要心生怜惜。
就像一只误入森林的兔子,面对新的环境,想要融入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沈辰泽先是一愣,随后又笑开了,好看的眸子沾着满天星光。
“好。”
他盯着夏清,从喉咙里发出的单字音节,宛若玉石碰撞,清冷至极。
夏清逆着光看他,只觉得他比之前任何的一个时刻都要好看的多。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从未经历过,便觉得有些慌乱和无措。
连呼吸都有稍许的急促。
属于少女的悸动,悄然萌芽。它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一个时刻,可能是一个转身、一次眼神的交汇亦或是一个回答。
夏清不知道有一个词,它很美好,像暗夜里撩人心扉的暗香,像春日里指尖划过的溪泉,像穹苍之上第一只掠过的幼鹰。
那叫——怦然心动。
.
联想到自己的近况,夏清便随即脱口而出,她看着沈辰泽略显声生硬道,“我什么都不会。”
“我只识字,类似于小学的九九乘法表,英文音标,单词,语法。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所有的概念,公式甚至语文的古诗词赏析,文言文赏析,我一概不会。”
她将手里的笔攥得很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辰泽,死死咬着下唇。
就像全副武装的幼兽,受到一点攻击,就会炸毛似的。
“没事。我一点一点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好。”
“不许骗我。还有!一定要教会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辰泽依靠在墙壁上,神色揶揄,摸了摸夏清顺滑的头发,示意她安心。
.
于是事情便这么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
夏清家里小,区区一百二十平米,要挤下厕所、卧室、客厅还有厨房,已经占了很多空间。
所以沈辰泽便躺睡在沙发上。
男女有别,夏清心再大,也不可能和沈辰泽无缘无故的共享一张床。
在妖界,能和异性共享一张窝都是要关系极为亲密之人。甚至连同性之间都很少有这种现象发生。
妖兽的领地意识,极为严重。
看沈辰泽穿的衣物,应是养尊处优之人,他为什么要窝居在这块地方,夏清不懂,也不问。
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秘密。
没有必要究根问底。
.
第二天夏清照常上完学回家的时候,沈辰泽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大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所有教科书以及两本练字帖。
一本英语,一本语文。
随意的放在玄关处,夏清刚开门进来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嗯?”夏清一脸迷惑的看着那嘴角蕴着笑意的男人。
“从头学起,小夏清。”沈辰泽轻轻的捏了夏清的鼻头一把。
搞得她小鼻子小眼全都皱在了一起。
“你的字…有点”,沈辰泽看了夏清一眼斟酌道,像是怕伤了少女的脆弱的心灵,“有些一言难尽了”。
夏清简直羞愤欲死,恨恨的推了沈辰泽一把,不轻不重,倒像是恋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惬意非常。
夏清接受新的知识很快,至少在沈辰泽看来是这样。
她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让你在上面随意写画,从而画出那世间唯一专属你的名画。
夏清对于沈辰泽便是如此。
她很单纯,很好教。
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