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种植着大片的月季,开得正艳,风一吹,清淡的花香扑面直来。
沈恒川探身摘下一支娇嫩欲滴的血色月季,随手转了转。
他似乎记得别墅三楼的温室里,也栽了几盆和它颜色不相同的花,似乎还是朱陌提的主意,当时他忙于处理公司的危机,听她那么一,便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日子长了,这件事就被他逐渐地从脑海中删除了。
满园的春景光他一个人欣赏还不够,如果把朱陌拉来,美人,美景,再配一杯粘稠浓郁的葡萄酒,简直是人生一桩极大地乐趣。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不禁抱怨着陈秘书的效率不高,十五分钟过去了,朱陌他们差不多该抵达了吧。
如沈恒川所料,丁抄近道避开了拥堵的上班高峰期。经典黑奔驰徐徐停在墓园外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
这间墓园坐落于郊区,墙壁是用土砖垒成的,厚度足足有三尺,最外层再刷上红油漆,倒有种故宫的庄严福
四周的棱角分别采用中国古代式建筑风格,金黄的椎子弯弯尖尖的像月牙。
门口两侧各放着一尊石狮像,若正中央高高挂起的匾牌上不写“云城墓园”,谁也料不到这里居然逝去的人安息的地方。
朱陌下车前朝挡风玻璃瞥一眼,对于大多数当代人来,九点是他们起床的时间。21世纪象征着新时代的开始,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自然而然地生活习惯也不如以前规律了。
像朱陌这类年轻人为了早起伺候挣钱养家的沈恒川,在如今已经屈指可数。但是实话,打上高中那会儿起,她就习惯每清晨五六点从床上爬起来读背英语单词,进大学后就变成了跑步,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的时候她举着伞去操场捡空塑料瓶或者到图书馆收集旧报纸,攒够十蛇皮麻袋那么重,再拿到废品站卖掉,换成钱,三分之一她用来作生活费,其余的存入银行,留着给爸爸养老。
有一次雨落的特别大,女生宿舍铺的地板又滑,她因着躲雨走得也比较急,一不心就摔了个狗吃屎,结果额头顺利地鼓出了鸭蛋般的包。
顾予微看见了既心疼又恼怒,气不打一处来,憋了满肚子的狠话一股脑儿如泉水喷涌而出:“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了几张臭钱连命都不要了!缺钱不是还有我嘛,只要你张口,姐们立刻把钱打给你。唉,你扳着指头算算,我苦口婆心的劝你多少回了?可你就是不听话,非要执着得做下去,这下倒好了,出事故了吧!”
朱陌沉默地承受着她的责骂,心里却暖暖的……
来扫墓的人零零星星,似乎受环境的影响,他们连讲话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远处隐约传来了喜鹊嘈杂刺耳的叫声,时候常听镇上的老人,喜鹊喳喳的喊叫代表将有喜事来临。
到底是怎样的好事,到底会降临在在场的哪个人身上呢?朱陌想。
从丁手里接过准备献给父亲的栀子花和保温食盒,她:“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职责。”丁腼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