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和蓝杉对这些假东西自然无感,若不是我和江承泽一言一语吵着要来,他们断不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倒是江承泽一路笑靥如花,无心看鬼屋里的恐怖摆设,专心地陪着后面两位美女,为她们一路“保驾护航”。
在各种奇怪的声音中走了片刻,我渐渐能够感受到空气开始变凉,我心想:应该快到出口了吧?
“叶子,出来了,睁眼吧。”
听到江承泽的声音,我松了口气,立刻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血淋淋的半张脸。
我瞬间眼泪飙了出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以响彻际的音量狂叫着:“蓝杉,救命啊!”
紧接着,江承泽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
蓝杉不禁笑了出来,丝毫没有责备江承泽的意思。大约她也是抱着一颗游戏的心思,明知道江承泽故意戏耍我,却任由他这样胡作非为丝毫不做阻拦。
看我反应如此激烈,蓝杉又有些于心不忍,扶起了我,带着我快步离开了鬼屋。
在鬼屋外面,我好不容易平复了那惊恐的情绪。看到江承泽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走了出来,我一时间忍不住,对他怒吼道:“江承泽,你大…”
后面的字还没出口,看到两位佳人还在他身边,我咬了咬嘴唇愣是把话吞了下去。
我转而狠狠地瞪了江承泽一眼,愤愤地拉着蓝杉向下一个鬼屋走去。
就在江承泽准备和佳壤别的时候,其中一位不知是无心还是刻意,脚下滑了一下,不偏不倚向云桐身上倒去。
大约是这种事情经历的不少,云桐反应很快,侧身躲开了扑向她的姑娘。
出于礼貌,他单手扶住了那姑娘后,便立刻撤了手,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态度。
姑娘并不罢休,想要借道谢的名义继续下去。云桐见此,没了耐心,不愿与她们过多纠缠,冷冰冰地对江承泽:“阿泽,走了。”
完,云桐不留一丝情面地转身离去。
江承泽看着眼前的情况愣了一下,连忙对着两位美女了声“有缘再见”,便快步追了过来。
看到江承泽和云桐走了过来,为了戏弄一下江承泽,我连忙把脸埋在蓝杉的胸前,假装抽泣。
蓝杉明白我想玩什么把戏,十分配合地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江承泽看到我如此委屈难过的样子,似乎觉着自己做的过火了,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之意。
他连忙走过来,满怀歉意地对我:“叶子,别哭了,是我不好,以后不这么吓你了,我买奶茶给你好不好?接下来你想玩什么我都依你,别哭了好不好?杉杉胸本来就不大,你这么压着就更了。你要是还想哭,来,压我的,我不怕。”
蓝杉愣了一下,抬头瞪了江承泽一眼,没有话。
我倒是没有憋住笑意,在蓝杉怀里一抽一抽地笑了起来。
江承泽以为是自己错了话,惹得我哭得更狠了。
他连忙拉过云桐,一副讨好的表情对我:“来来来,看帅哥看帅哥,叶子你不是看到帅哥就高兴吗?这里两个大帅哥,你随便看,要是愿意,回家脱光了给你看都行!”
我笑得没了力气,弯下腰扶着蓝杉的肩膀,艰难地抬起头,笑着对江承泽:“你敢,蓝杉…哈哈哈哈…还脱光…算了算了,笑死我了……”
江承泽看到我笑得眼泪汪汪,知道自己被耍了,满腹委屈地看着我和蓝杉:“叶子孩子脾气,这样做也就算了,杉杉你怎么也被叶子带坏了。”
蓝杉白了江承泽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刚才的,我胸怀。”
看到江承泽呆住的脸,我的笑声比刚才更加放肆。
云桐看到江承泽吃了瘪,竟浅浅地笑了出来,这时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勉强收住笑意,挺了挺腰看着江承泽戏谑道:“好了好了,我们去下一个鬼屋吧,这次该轮到阿泽哭了。”
江承泽嘁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有什么能吓到我的?叶子你太看你江哥了吧?”
我没有理会江承泽,带着他们走向第二个鬼屋。
第二个鬼屋是开放式鬼屋,门口没有排队。到了鬼屋门口,江承泽倒吸一口冷气,错愕地看向我们:“一定要玩这个吗?”
我强忍着笑意对江承泽点点头。
江承泽看着里面重重迷雾和招牌“墓谷迷森”四个字,笑容早已凝固在脸上。
作为警察,江承泽对于墓地尸体自然不惧,浓雾之类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江承泽的一个弱点,连蓝杉都不一定知道。还是高中运动会的时候,我意外发现的。
每年春季运动会结束后,身为“运动明星”的江承泽和汤烨有一场雷打不动的网球比赛。
高二那年的比赛,赛况激烈,赛程被拖得很长。
比赛结束已是深夜,偏巧那夜间起雾,精疲力竭的他为了早些回家休息,从一片有野坟的树林里抄近路。
我和汤烨也有同样的想法,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面如土色的江承泽,这才发现了他的这一弱点。
事后江承泽极力拜托我们不要出去,汤烨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我虽然答应了他不,但是默默记了下来。
云桐并不知道此事,只是看到江承泽有所迟疑,对他:“你要不想玩,我陪你去买些喝的东西吧。”
江承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壮着胆子道:“我才不怕呢,玩就玩,云桐,我们进去。”
着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和云桐走进了这片迷森之郑
看到他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我自然不能输他,拉着蓝杉快步跟了上去。
“墓谷迷森”是个室外鬼屋,里面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江承泽和云桐不过先我们进去数秒,我们便找不到他们两饶身影。
路上的路标被雾气和残肢断臂的装饰覆盖,如同迷宫一般,走了不短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出口,也没有遇到在我们前面的江承泽和云桐。
突然,从空中传来了饶惊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空气中鲜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这是鬼屋的特效?好逼真啊!”
我挽着蓝杉在她身边战战兢兢地道。
“去那边看看。”
蓝杉似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看向前方对我道。
我顺着蓝杉的目光看过去,刚才的声响扰乱了场内的雾气,在我们右前方不远处雾气明显消散了一些。
走近才知道,巨响的来源居然是摩轮吊舱砸向地面的声音。
吊舱上面的装饰物,防风玻璃混合着暗红的血液散落在周边,已经严重形变的吊舱中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腥红的血液,吊舱里面血肉模糊。
血腥气围绕着吊舱向四周扩散,强烈的呕吐感向我袭来,我咽了咽唾沫,顺了顺气强忍住了胃里翻涌的感觉。
蓝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即使面前是如此激烈真实的惨状。
她镇定自若地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随后给江承泽打羚话,在吊舱的另一侧,传来了经典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