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脉的一处村庄里,何守御已经收拾完所有的行囊,当他走出房门时,院子里一众轻人已经整装待发,他回头望了望房门紧闭的父母的主屋,拳头紧了紧。
昨夜,村里的长老突然逝世了,逝世前将村长也就是他的父亲叫到了跟前,望着黑沉沉的夜喃喃说道:“咱们家族守护在这里已经四百一十二了,曾经那个人说过,四百以后,如果有人派人前来求助,我们就要全力辅佐那人,奉那主,我们便能解除家族的诅咒,我们何家也能长兴不衰。”
长老其实并不老,这个村子的男人都不会老于五十岁。因为他们是被诅咒过的,无论如何强身健体,五十岁生辰那天,就是他们岁月的尽头。
他能预感到了这天的到来,可惜晚了一天,就一天,他便能打破这无情的诅咒了。说完他的眼角留下了一颗眼泪,含恨而去。
他刚刚离世,程晟和树德就闯了进来,带来了侯爷的令牌,要求他们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带着先祖的遗训,也带着族人解除诅咒的重担,村子里的青壮都集中在了一起,一共十八人,包括之前的阿牛,阿虎,阿德等人。
“老大。”这群青少最大的就是何守御,二十出头而已。其余的也就十七八岁的纪。最小的阿牛,刚刚过了十六的生辰。
何守御打量着他们,目光中带着严厉。
“今天我们离开这里,或许就再也机会回来了,你们谁后悔的,就自行留下吧。”说着便拿起行囊,施展轻功,飞快地钻入了丛林深处,沿着小路飞快的飞奔下山去了。
程晟和树德连忙追了出来,一路磕磕碰碰,还未追出一半的路程,已经被身后一个接一个的身影超越了,待他们抵达山脚,何守御等人已经在山下恭候多时了。
“你的腿脚功夫太弱了,回去以后要穿上我给你特定的沙袋,走路吃饭练功都不许解下来。”看着气喘如牛的树德,何守御嫌弃地说道。
“是,师傅!”树德开心地跳了起来,他知道他往日不懈地努力终于换来了何守御的认可了。
“恭喜你。”程晟拍了怕树德的肩膀笑道。同样飞奔了几十里,程晟的气息却不紊乱,看他平日里低调的模样,看来他也不简单。何守御心想。
何守御望了望其他十七位少,心中点点头,也不避讳他人在场,说道:“今天以后,大家便是亲兄弟了,按资论辈,见了我们的主人以后,大家便称呼我为大哥吧,有主人在,我不敢称老大“
“是的,大哥。”大家眼中噙着泪水,昂首挺胸齐声回答。他们不像是村民,倒像是一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程晟和树德的马就拴在山下,如今已经下了山,他们便选择了骑马,而其他的人依旧选择步行。
追着马儿的速度,他们一路施展轻功,除了个别几个因为龄还小的关系,体力有些跟不上,其余的都游刃有余。突然,何守御在前方给大家做了一个手势,后方的十七位成员立刻会意,各自找了隐蔽处藏匿起来,程晟和树德不解其意,策腾,空现了一张巨大的树网。网住了他们。
“咦?怎么之抓住了两个?我明明听见十几个脚步声的。”看着挣扎的马匹和人,丛林中走出几十个手握刀剑的人,他们的衣衫破旧,气势倒是不错。
“本想一网打尽的,没想到多了几个漏网之鱼!”其中一个手握大刀的凶汉子说道“大家伙还愣着干嘛,赶紧搜啊,一个人头能换十斤大米呢!”
立刻有人开始朝着何守御他们方向搜罗过来。何守御感知了一下他们的气息,发现他们不过是一些会一些拳脚的普通人,其中也就凶汉子武功稍微高强一些。于是便不与他们纠缠,直接献身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凶汉子一看情况不对,提着他的大刀就想。没想到阿牛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就站在了他的前面,阿牛手中的武器是一把铁棍,铁棍轻松搭在凶汉子的肩头,那汉子便下跪求饶了。
“切,真意思。”阿牛撇撇嘴,单手提了凶汉子便来到了大家面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有何目的?”树德此时已经挣脱了树网,站在凶汉子面前准备审他,不成想林中突然传来嗖嗖嗖的声音。
“小心!”阿牛反应快,伸手夹住了一支射向树德的短箭。而其他人一时大意,或是方向不对来不及救援,在场的几十名劫匪齐齐中箭倒地,而因为树德阻挡了视线的凶汉侥幸活了下来。
“什么人?”何守御带着阿虎阿德立刻追了出去,树德惊魂未定,凶汉更是一脸惊恐。
“我说,我说,我说了你们可得保护好我。”凶汉再也不凶了,满脸的横肉憨得不行。
“那你还不快说!”树德踢了他一脚。
“我们本就是西边的难民,躲在这天都山脉里靠打劫过点小日子。昨天突然收到一封信,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有人经过便杀了,每个人头能换十斤大米。”凶汉眼轱辘转道:“早知各位是官差,又有这么大的本事,打死我我也不敢打劫你们啊。”
“你撒谎吧?听说难民们都十分拥护现在的流匪,你们怕不是其中的一员?”程晟故作肯定,将他扣上流匪的帽子。
“大人你可不能乱扣帽子,这一带有流匪不假,可是我等还加入他们呢。”汉子辩解道:“我们这一小团伙人也就抢一些过路人的财物过过日子,可从来伤过人性命。流匪那不一样,不管有伤过人,那都是死罪!”
“你倒是明白得狠,不过你说你伤过人性命我可不怎么信,今天若不是我们有些本事,可都要交代在这里。”程晟诱导说:“除非你有流匪得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官爷啊,你可不能不信我啊,我真的杀过人,实在是饿极了没办法,顶多算是杀人未遂吧。”汉子诡辩道。
程晟摇了摇头,不听那一套,拔出他的官刀,用大拇指摩梭了一下锋利的刀刃:“既然价值,我便只好就地正法了,反正你的兄弟都上路了,他们都还等着你呢。”
官刀又宽又锋利,斑驳的阳光从树叶中射落在刀片上,程晟握转刀片,阳光反射在汉子的额头之上,又渐渐下移,直到他绿豆大小的眼睛上,明晃晃得,射得他睁不开眼,仿佛那大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掉落在他的脖子上。
树林林静的可怕,程晟多来与贼人的谈判的经验让他胜券在握,心中倒数着十,九,八,七
“好了,我说我说。”汉子承受不住这濒临的感觉的压力,开口说道:“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在一条河流旁边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