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李建成的马车刚刚抵达勋二府大营正门外,突然,营门的四名执守士兵将刀枪横刀李建成身前,哨塔上十数兵士兵将弓弩搭箭上弦,对着李建成。
韦挺勃然大怒,咆哮道:“瞎了你们狗眼,敢拿着刀枪对着太子殿下,难道不怕问罪吗?”
“没有兵符、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大营。”正在执守的士兵张硬着头皮道。
作为右率卫的老兵,他岂能不认识太子。只是陈应的命令就是如此,他要是敢违抗军令,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应也没有采取严酷的军法,不遵军令,只有一招,关禁闭,时间不等。原本殷元等人是第一批享受禁闭室待遇的人,等殷元享受过禁闭室待遇的之后,其他人再也不抗违抗陈应的命令了。就连被陈应狠揍一顿的段志感也聪明的选择了服从。
禁闭室,几乎等于了地狱的代名词。
“你放肆!”韦挺还想喝斥执守士兵。李建成拦住了韦挺,悠悠的笑道:“韦挺,莫过难为这些将士了,咱们这位陈都尉是将勋二府打造成细柳营!”
“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建成道:“本宫巡视勋二府,还请通传!”
士兵返回大营,时间不长,满身披挂的陈应带着副尉魏文忠、段志感、张士贵以及梁赞等将校来到大营门前。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请太子殿下恕罪!”
陈应右手握拳,拳心对准自己的胸口,身子略作前倾。
“陈将军、诸位将士免礼!”
李建成脸上表情依然淡然无波,声音也甚是轻柔好听。
陈应起身,转身大喝道:“梁赞!”、
“卑职在!”
“全体集合,请太子殿下检阅部队!”
“遵命!”
“向右看齐!”
梁赞在下达口令的同时,伸出右臂。右臂向左挥摆,当“齐”字出口之后骤停至胸前平屈右手成掌、掌心向内。
原本正在跑步训练的勋二府将士,立即闻令而动。三百余将士迈着小碎步,开始带队。
短短半柱香功夫,居然排出了个十乘四的方阵。最让李建成惊讶的还是,这个方阵无论是从哪一个方向看,全部都是一条直线。
李建成虽然是太子,可是他却不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太平年间的太子。事实上李渊自太原起兵,自称大将军,开府建衙,他和李世民就分别率领左右两路唐军攻城掠地,强兵弱军见过不知凡几,可是像勋二府这种能在半柱香集合而成的部队,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在这个时代,三通鼓约等于十六分钟能集合而成的军队都是精锐部队,一般部队能花一个时辰把队形整好,都算是本事了。
梁赞继续下令道:“立正!”
“稍息!”
梁赞这才转身,跑步到陈应跟着,立正敬礼。
“禀告陈将军,勋二府集合完毕。勋二府参训将士三百五十六人,实到三百二十人,其中禁闭十七人、执勤十六人,因伤请假三人,汇报完毕!”
陈应还礼道:“入例!”
“遵命!”
梁赞跑步入列。陈应道:“请太子殿下检阅!”
李建成瞬间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陈应今天给他太多的震撼了。勋一府士气全无,然而勋二府却斗志昂然。强烈的反差,让李建成对这个陈应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事实上,当李秀宁向李建成推荐陈应的时候,李建成根本没有把陈应当回事。
在李建成看来,是不是人才取决一个人的出身。得知陈应是贱籍,李建成对了陈应就没有兴趣了。李建成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无可厚非。在魏晋南北朝时代,知识和文化几乎全部垄断在世族门阀手中。寒门要想出人才,除非有天大的机遇,否则连个识字的机会都没有,既没有学习的方式,也没有学习的机会,想要出人头地,机率几乎为零。
在南北朝时期不重视寒门人才,其实还有一种原因。就是成长的物资匮乏的环境中,穷人乍富,非常容易堕落。
然而此时,李建成却对陈应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勋二府这种练兵之法,他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很显然,乃是陈应的独门秘籍。
只是李建成并不知道,陈应其实也没有当过兵,所谓的练兵之法,不过是在高中、大学时代接受过两个月的训练。除了四面转法,三大步法、蹲下起立,其他军事动作,陈应也不会。
尽管如此,陈应这种半吊子训练之法,还是在李建成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建成在心中,不仅改变了对陈应的看法,还甚至怀疑陈应是有什么机遇,得到隐门兵家的秘传。
勋二府这三百余人能不能打,李建成不知道,但是绝对可以称得上强兵。
李建成走到勋第一个方阵前,陡然间,第一方阵四十人突然立定,吓了李建成一大跳。
“拜见太子殿下!”
这四十人居然扯着嗓子吼出来这句口号,声音之大,震得李建成耳朵发麻。
李建成道:“诸位将士免礼!”
“为太子殿下效死!”
李建成陡然一愣,脸上浮现一丝傲然之色。
就在李建成检阅部队的时候,陈应也在偷偷的打量李建成。
李建成相貌清秀儒雅,特别是眉眼间与李秀宁有七分相似。陈应没有见过李渊,却依稀知道历史记载中,李渊属于男生女相,李建成也有点女相。
“拜见太子殿下!”
“诸位将士免礼!”
“为太子殿下效死!”
听着众将士异口同声的大喊声,李建成脸上浮现古怪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诸军皆在休整,为何勋二府却加强训练?”
陈应郑重道:“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有点意思。”
李建成败兴而来,乘兴而归,尽管没有与陈应多作详谈,但是陈应知道他赌对了,他在李建成心中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实陈应训练勋二府也非常不容易,这种简单的队形训练,在后世中学生中五天可以初见效果,然而他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些士兵大部分分不清左右,陈应还是将他们右脚鞋子上涂成黑色,这样训练了足足三天时间才分得清左右。
只是时间有限,陈应还来不及训练更多的内容,现在这些士兵还没有办法像后世一踢正步,否则给李建成的震撼更大。
就在陈应下令解散的时候,突然营门外传来士兵的禀告。
“有人求见!”
陈应来到营门口,发现居然是府里的赵远桥。
此时赵远桥脸上带着惶急之色。
“陈将军,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