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光的情绪波动太大，让时辉琛完全没想到，更没想到这一次，他的行为和小时光的行为，真正伤的，也只有彼此。

时辉琛伸手轻轻地擦了擦小时光的眼泪，微热的眼泪，落在时辉琛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落在厚实的手指，没有多烫的温度都让时辉琛觉得滚烫滚烫的，像有一把火燃烧在自己的心。

“别哭。”时辉琛有点不知所措，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哭泣的小孩子。

小时光又是过了几分钟，才止住自己的哭声，想抬起手擦擦眼泪，摸到自己的小脸是已经没有任何泪水，除了有微微的湿意。

看到时辉琛的大手，同样的湿漉漉，另一只手还拿着没被打开过盖子的药。

“爸爸”

“不叫坏爸爸了吗？”时辉琛找到纸巾擦了擦手遗留的泪水，面清清冷冷的，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楚。

“不叫了，不叫了，爸爸一点都不坏，不坏，坏的是我，我是小坏蛋”小时光这才急了，再一次把错都揽在自己的身。

“如果你是小坏蛋，那我是大坏蛋了，是我也有错，爸爸也有错。”听到小时光的回答，时辉琛觉得自己的心湖像被投下一颗石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那我们都是坏蛋吗？爸爸不应该是超人吗？来惩罚坏蛋的。”小时光已经越来越理不清自己的大脑的逻辑思维了。

时辉琛已经是默然无语，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大概都是个英雄吧。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超人的。”时辉琛再次伸手摸了摸小时光的头，软软的微卷的头发，抚在手里触感真的很好，好到时辉琛都不满足只是轻抚，改为揉了揉小时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好啊，和爸爸一起成为超人。”小时光终于破涕为笑，对着时辉琛展现了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像是在乌云满天里大太阳忽然出现，让整个大地都感受到暖意。

“小时光，现在给你药，再抬起头来。”时辉琛已经打开了药瓶，倒出来一些在手。

“嗯。”小时光点点头，在一起仰头，姿势容易让人觉得不舒服，小时光完全没有介意，时辉琛看着心疼，加快了药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内给小时光的脖颈处抹好药。即使速度是很快，时辉琛的力道也是很轻的，让小时光没觉得有多疼。

“怎么样？”

“凉凉的好舒服。爸爸，以后你再生气，能不能别提着我了？”

“不会了。”时辉琛有些内疚，所幸他没有一直拎着，所幸小时光的伤并不重，所幸这道痕迹会消下去。

“爸爸，以后我不会这么任性了，你可以可以经常”小时光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噎在嗓子里，接下来的话一直没说出口。

“小时光，没回来的事，是我的错。从几天前，我生病，又去住院，用去了两三天的时间，后来去养病一直养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可我不能让我的爸爸妈妈担心，所以我不能回来，可我忽视了你，这是我的错。”瞒着生病的事固然是为家人着想，可能被家人理解同样重要。

“爸爸，你哪里疼？”小时光动手动脚在时辉琛身摸索着。

“小时光，要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