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于白看了看孟初晗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回去吧。”
他说完这句话,不只孟初晗怔住了,就连林泽彦也僵在了原地。
“我……”
“谭医生说,你需要人监护一个月。”
“不用了吧,我没什么事。”孟初晗说着,忽然抢过了拿瓶药抱在怀里:“我会好好吃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查过了,你没有任何监护人,和你同住的那个酒吧女根本无法起到监护人的作用。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做你的监护人。”
“你和我也没有关系啊。”
“我是你的老板。”绍于白说完,就不再给孟初晗开口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向外走去。走过仍然僵站着的林泽彦,还不忘喊他一句:“小林,回家。”
孟初晗挣不开他,只能被他拉着向外走,一边想这年头怎么连老板也算监护人了?
林泽彦坐在车上,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少有的不太确定的问绍于白:“回哪个家?”
而绍于白却只是重复了一句:“回家。”
孟初晗紧紧的抱着那个瓶子,想起那个满是机关的鬼地方,她就觉得不太舒服,悄悄地瞥了一眼绍于白,试探着说:“我真的可以的,不需要监护。”
“你就当出差吧。”
出差出到老板家里,孟初晗觉得这不太行。
然而让孟初晗觉得不太行的还不止这一点,车开出去一段她才发现,这不是去那栋别墅的路。那栋别墅和工作室在一个园区,根本不用开这么远。她望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景色,不禁瑟瑟发抖。
她觉得对她这样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来说,像绍于白这样的人想对她做点什么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砸钱最简单不过了。
哦,确实已经砸了不少了。
那四个控制器还不知道要多少钱,估计是她连想都想不到价格。
她抬眼偷偷的瞄了一眼绍于白,他的侧脸映在夕阳渐渐染红的余晖下,打上一片不一样的光影,竟有点不像是这世间真实存在的人。
现在她真的猜不出绍于白是想做什么,虽然对前路一无所知,心中也有所怀疑,可怀疑和恐惧之下,却仍是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安心,她总觉得绍于白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
车行了近四十分钟,最终停在了一座比之前那座更高大一些的别墅前。这座别墅从外面看过去并不十分显眼,但走进去的时候,却还是令她惊讶了一下。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富丽堂皇的土豪之气,而是一种明明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却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里虽然也很空,但却比那鬼屋有人气多了,果然绍于白说他住在那里是骗人的。
孟初晗就这样住在了这里,虽然这事看起来匪夷所思,直到现在她还好像是在做梦,但事实上她确实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四个小时了。
在这四个小时里,她自己在楼上选了个阳光充足的房间,然后看着女佣把房间收拾好,又打扫过一层,最后目送女佣离开。
期间林泽彦被绍于白打发出去替孟初晗拿行李,不过他最终拿回来东西孟初晗一样也没见过。据说是林泽彦实在忍受不了方忆雅收拾的那堆破铜烂铁,所以绑着她出去逛了个街,重新给她买了一套东西。
但孟初晗看着箱子里那一堆带着猫耳朵、狐狸耳朵、老虎耳朵还有恐龙头的衣服,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出于方忆雅的审美。对此,绍于白对林泽彦表示了森森的鄙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林泽彦表示很无辜,说这就是方忆雅选的,对于他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绍于白和孟初晗难得一致的对他表示了鬼才信的看法。
孟初晗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免费送她的衣服不要白不要,而且衣服穿在她身上只要不照镜子她其实也不大看得到,就怕绍于白忍受不了有人在他眼前打扮成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晃来晃去。
不过林泽彦对于休闲装的审美虽然奇葩,但是对正装的鉴赏水平却是出奇的高,起码孟初晗是说不出一个不好,还一定要给他点个赞。
在绍于白面前,孟初晗总是免不了紧张,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孤男寡女的她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选了一个离他很远的房间,足足相隔了一层。可很快她就发现,这实在有点太远了。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这栋别墅里所有的用人晚上都不会留在这,所以九点以后这里就只有绍于白和林泽彦两个人。
她莫名觉得阴风阵阵,就算是开了灯,可一想到走廊里是一片漆黑,而且这一层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就顿时感觉一阵到毛骨悚然。她胆子不算小了,可偶尔吓一次还行,天天这么吓可受不了。所以第二天在女佣来的时候,她忙请女佣帮她搬到下面一层去。她想和他们只相隔一层了应该会好点吧,然而第三天,她又请女佣帮她搬了一次家,干脆住在了绍于白隔壁。
可算是能感觉到一点人气了,她躺在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开始的时候就应该选在这里的,毕竟这是绍于白的家,他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离他远一点近一点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孟初晗又自找什么麻烦,白白受了两夜惊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住精神病院了,反正这的条件可比医院强多了。
她想得很开,开开心心的关了灯,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就在这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孟初晗开了灯,把衣服穿好,慢慢走到门边。门外没有回答,只有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的响着。
孟初晗很快发现这敲门声很奇怪,一下一下的匀速的敲着,就好像秒针在持续不断的前进着,永无尽头。
没有人会这么敲门,孟初晗意识到不对,从旁边捡起一根破旧的棒球棍。半躲在门口猛地打开了门,挥起手中的棒球棍就敲了过去。棒球棍扑了个空,她定睛一看,门口什么都没有,面前只有一条昏暗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