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冬一腔愤懑,全部发泄在了训练上。她把谷庭西想象成手里的排球,然后,狠狠地把他拍了出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傅室长在洗澡,她凑到门边,隔着门板和傅室长话,“傅室长,我儿钱多多还想吃你做的糯米糕,还有吗?”
里边愣了一下,“没有了。”
“那怎样才能有?”
“等下次我回家。”
“这三你会回家吗?”
“……他为什么突然想吃糯米糕?”
“好吃呗,我也很喜欢吃,你做的那糯米糕味道简直极品。”郝冬冬着着砸砸嘴,摸了摸肚子,“着着我自己都饿了。”
“下次吧,下次我再给你们带。”
“别呀傅室长,你教我做吧,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只要你教我做出这香香软软糯糯的糯米糕,我今后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这个做起来有点麻烦,得耗上大半时间。”
“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你肯教。”郝冬冬拍着胸脯,就像谷庭西的那样,她要把旁门左道的心思和毅力放在学习上,早成学霸了,也不至于为了个期末考试愁成这样。
“好吧。”里面水声停了,傅室长叹了一口气,“明下午学校外面的烘培房,我教你做。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能再翘课了。”
“不翘课不翘课,再翘课我就是狗。”
次日早晨,般的闹铃声在寝室突兀地响起。
寝室里其她三人都被铃声吵醒了,唯独手机的主人还在打呼。
容静静的床离郝冬冬最近,她爬到郝冬冬床上,摸到她的手机,把闹钟关掉,准备爬回去接着睡,但大早上的,不太清醒,爬过郝冬冬脑袋的时候不心跌倒,肥肚肚摔在她脸上。
郝冬冬被惊醒,摘掉眼罩,迷茫地看着头顶白花花的肉,嘟囔一句,“还是做梦啊,今梦里吃烤五花肉吗。”
容静静,“……”
五花肉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容静静的心,她觉得自己不把郝冬冬弄醒简直对不住腰上肥肉的清白,于是伸手拧她耳朵,“别睡了,给我起来!”
郝冬冬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容静静不放过她,在她旁边躺下,单薄的单人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吱呀”声,容静静一会儿挠挠她痒痒,一会儿掀掀她眼皮,一会儿戳戳她马甲线。
两分钟后,郝冬冬从床上蹭地坐起,坏脾气地把眼罩一甩,“起床!”
容静静得意地躺在原地,翘着二郎腿,“多么贴心的叫醒服务,看来把郝冬哥叫醒也不难啊。”
郝冬冬叼着牙刷站在床前愤懑地看着她,抬手一把捏住她腰间的软肉。
“啊”
拖容静静的福,郝冬冬提着两袋包子到实验楼前时,才般五十,距离和谷庭西约定的九点还有十分钟。
实验楼下的路边有木椅,她一屁股坐下,准备吃完再上去。
不远处的大路上驶过一辆白色奥迪车,往地下停车场方向去,车里的谷庭西远远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诧异了一秒钟,她不迟到就不错了,怎么还提前到了?
停好车,朝实验楼走来,近了才看清郝冬冬原来正在啃包子,她买的笼包,一口一个的那种。她看着远方出神,往嘴里丢个包子,然后嚼两下,边嚼边叹气,眼神悲怆,眉头间蹙着愤懑,仿佛谁欠了她五百万。
好巧,他也买了笼包当早餐。谷庭西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两个纸袋,以为郝冬冬会因为赖床而没有时间吃早餐,特地给她带了一份。
郝冬冬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谷庭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那袋包子上,看来那袋没吃完的包子是给他带的。
倒霉孩子,有心了。
郝冬冬正准备进实验楼,一转身便看到了谷庭西。
“谷教授,您来了?”
“你还挺准时。”谷庭西抖了抖自己手里两个纸袋,又指了指她手上那袋包子,“真是太巧了,我也给你带了早餐。”多了两份,谷庭西本想,吃不完的留着中午再吃吧。
郝冬冬听到那个“也”字,尴尬地朝谷庭西笑了两声,“谷教授,这一份也是我的,我一般,吃饭要吃二人份。”着又掏出一个包子丢到嘴里。
谷庭西,“……”原是自作多情了,竟然忘了郝冬冬是个什么食量。
然后两人都没有再话了,朝实验楼里面走去,谷庭西拿出卡刷开门,带着郝冬冬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是一个大大的,俯视形状呈长方形的电梯,郝冬冬以前来实验楼上实验课都是衬中间电梯,那儿的电梯是正方形的,不像这个。
怎么看怎么奇怪,她便吃着包子,边打量着,电梯里就她和谷庭西,两人都没有话,安静得很,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周围气氛有些瘆人。
微微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郝冬冬问谷庭西,“谷教授,为什么这个电梯这么奇怪。”
“不奇怪。”谷庭西低沉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每个医学院的每一栋实验楼都会有这样一个电梯。”
恕郝冬冬愚笨,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为什么?”
谷庭西淡淡地,“大一上过解剖课吧,看过人体标本吧。”
“嗯啊。”
“放置人体标本的试验台,一般需要这种电梯才能运上去。”
郝冬冬的咀嚼动作猛然顿住,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悚。就怎么感觉这么瘆人呢,原来这是运尸体的电梯啊……
谷庭西注意到了郝冬冬的反常,问道,“你怕鬼?”
郝冬冬脚步朝他挪近了些,伸出手捏住他的衬衣,一脸便秘表情,点零头。
这个动作太女生,她自己打心底里都觉得丢人。可是人吧,再怎么剽悍总有自己怕的东西,她不怕蛇不怕虫,就怕鬼。这源于时候钱多多给她讲的那些鬼故事,吓得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后来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这种时候,她急需旁边有个活物,她需要靠近这个活物,这样才能减轻心底里的恐惧。
谷庭西低头看了看腰间,她捏着自己衬衣的那只手指节发白,又看了看她的脸,同样的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觉得有趣,这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向来横冲直撞地没个正行,还是第一次见她被吓成这样。
谷庭西,“医学生心中无鬼神。”
“医学生也是人。”郝冬冬好怕他下一句以后多坐坐这电梯练练胆量。
但他话锋一转,“我们下次不坐这个电梯了。”
郝冬冬愣了一下,谷庭西今儿怎么这么好话。
“谷教授您今真是个好人。”这次的赞美非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