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覃,“二大爷,梁师姐突然把我微信拉黑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能帮我问问她怎么了吗?是不是因为脚伤加重,生我的气了?”
郝冬冬眉头轻皱,心里——梁大壮,干得漂亮。“你梁师姐的脚已经好了,别操心了。”
“那为什么把我删了?”
郝冬冬耸耸肩,她想自己不便参与他们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去问梁师姐吧。”
“可是——”
林覃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大路边上一辆白色的小车响了一声喇叭,郝冬冬偏头一看,谷庭西正坐在驾驶座上冲她招手,来得正正好。她忙打断林覃的话,“本二大爷有急事,先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跑几步上了谷庭西的车。
关好车门,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跳出了林覃那个坑。
当看到驾驶座上的谷庭西的笑容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
谷庭西还在冲她笑。
她尴尬地回笑,“谷教授,好久不见。”
谷教授微笑,笑得有些渗人,“三天不见,看得出来,我不在C市的日子,你的生活过得很滋润。”
谷庭西指的是她逃课这件事儿呢,郝冬冬嘿嘿笑了两下,“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逃您的课,乔主任讲的每节课我都听,认真程度五颗星,普通话都差点让他带歪。”
“是吗?都学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额……”从上课睡到下课的郝冬冬哪里还记得,要命。她索性转移话题,“谷教授,您怎么还不开车?”
“你的小伙伴呢?不是说一起回家的吗?”
“小伙伴?噢——”郝冬冬这才想起之前她对谷庭西撒谎说要跟钱多多一起回家的事儿,“钱多多临时有事,不回了。”
“嗯。”谷庭西点了点头,指了指她的斜后方,“安全带。”
“哦。”郝冬冬忙系上安全带,谷庭西发动车子,缓慢向校门口开去。
他知道她什么德行,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这次从上海回来,带了些吃的,在后座上,那两个白色袋子里的东西是给你的,其余袋子里的东西是送姜老师和郝总的。”
郝冬冬回头一看,发现谷庭西的后座上放了很多东西,有酒啊,燕窝啊,人参啊各种补品,还有一些上海特产,一看就是送长辈的。如果钱多多也和她一起的话,这些东西得挪一挪才能坐进来一个人。
“谷教授,您这弄这么多东西,跟女婿上门似的——”郝冬冬没心没肺没多想。
而谷庭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郝冬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郝家独生女,如果谷庭西是女婿上门的话,那她……她手忙脚乱地解释,“谷教授您别误会,我……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不要多想,我真的真的就是打个比方——”
谷庭西当然知道她无心,大大咧咧惯了,“你可长点心吧。”
郝冬冬嘿嘿笑了两声,把两个白色的袋子拿到前面来,一袋装满了上海特产小吃,有上海有名的金泽状元糕,高桥松饼,城隍庙五香豆,还有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另一个袋子里装着都是女生爱吃的小零食,大概是在专门的零食店买的,满满一大包,从酸梅到糖果,从辣条到牛肉干,从坚果到饼干,应有尽有。
“这么多吃的,都是给我的?”郝冬冬先撕开了一袋牛肉干吃了起来。
车子开出了校门,开上了大路,遇到第一个红绿灯,谷庭西停了下来,转头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她吃得开心,他笑得无比慈祥,“还喜欢吗?”
显然郝冬冬已经忘了要生气,她吃得很开心,所以答得也很开心,“喜欢!”
谷庭西点了点头,“嗯,喜欢就好。”他顿了顿,“所以,上次不小心放你鸽子的事儿,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郝冬冬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生气的事儿都被她忘光光了,她看到吃的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但是现在,她这么开心地吃着谷庭西的东西,已经没有生气的资格了。
谷庭西接着解释,“那天呢,我吃了饭准备去看你比赛的时候,接到了科室的电话,有个非常大的急诊手术必须到,于是我就回医院了,所以才放了你鸽子。”
郝冬冬咬着牛肉干,“不是说去相亲了吗——”
“是。”谷庭西点了点头。
“哦。”郝冬冬点了点头,啃着牛肉干,“相得怎么样?”
个小屁孩,谷庭西启动车子,“你管得有点多。”
“友好地交流一下也不行吗?我可好奇了。”
“友好的交流当然可以。”谷庭西反将郝冬冬一军,“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友好地交流八卦之前,先友好地交流一下专业知识啊?”
郝冬冬,“……”她把吃的往后座上一塞,把座椅拉平,打了个假惺惺的哈欠,“哎呀好累呀,怎么一瞬间眼睛都睁不开了,奇怪,太奇怪了,我先睡会儿,到了再叫我。”
谷庭西被她逗笑,这死孩子,一天不演就不是她了。
摇了摇头,认真开车。
……
焦灿丽给林覃递了一瓶水,林覃接过喝了两口,“训练太无聊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训练完了再找你。”
焦灿丽微笑,“看你打球不无聊,你打球超帅的。”
“我打球不帅,我二大爷打球才帅。”林覃一说起郝冬冬,就是一脸小骄傲,没办法,偶像嘛。
“就是刚刚对你爱搭不理的那个人吗?”
“二大爷一向都是这脾气,她人其实特别好。”林覃把水瓶拧上,拿在手里把玩着,准备歇会儿再去打球。
焦灿丽笑了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幽幽地说,“但是对人爱搭不理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真的很没礼貌呢。”
林覃没接话,他在认真看钱多多打球,钱多多打球比较粗暴,迅速,大力,爆发力十足。平时郝冬冬喜欢跟钱多多练球,就是因为他的球力气大,接起来很带劲。
焦灿丽往林覃身边靠了靠,撩了撩头发,清了清嗓子,“我听到你跟她说起一位叫梁师姐的人,她,是谁呀?”
林覃在专心看球,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焦灿丽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林覃回答,她以为是林覃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咬了咬嘴唇,表情慢慢变得不自然,“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