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傻子啊。”梁达妆摇了摇头,“未免太过迟钝,还得让我这个失恋少女来给你们上课吗?”梁达妆问倪笑,“笑笑刚才你也在,就没看出郝冬冬跟她谷教授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倪笑摇了摇头,“什么?”
“笨死了。”梁达妆又问郝冬冬,“你自己就没觉得?你谷教授对你有点不一样?”
“哦这个呀,你想多了。”郝冬冬摆了摆手,“他又不是自愿管着我的,我妈拜托了他多管着点我他才对我多加照顾。”
“不对,不是这样。”梁达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对面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低下头去扒饭,“我现在饿死了,让我吃点儿填填肚子再跟你们说。”
郝冬冬和倪笑无语地看着她,把人家胃口都吊了起来又不负责任,这不耍流氓吗。
但是如果不让一个刚失恋的人吃饱饭,未免也太残忍了,于是两人选择善良。
梁达妆又吃完了一碗饭,肚子不饿了,这才慢悠悠地说,“刚说到哪儿了?”
倪笑,“你说不对,不是这样。”
“哦,好。”梁达妆稍稍酝酿了一下,继续说到,“我梁达妆呢,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呢,谈恋爱的电视剧看了不少,在咱们几个中间哈,还算是比较有经验的。”
这话,不假。郝冬冬和倪笑都表示同意,她们平时打球打多了,性格也格外豪迈,说是像男人也不为过,自然不喜欢看腻腻歪歪的电视,在感情方面也有所欠缺。
梁达妆,“依我之见,谷教授对郝冬冬,不是单纯的照顾。”
郝冬冬摊了摊手,“就是普通的关照啊,都快把我烦死了,一想到明天又要去他面前背书,心情就超级不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达妆喝了口水,“这么说吧,假如我是谷庭西,是你的师长,有照顾你的任务。那么我会明确跟你的师生关系,在跟你说话谈事的时候呢,保持一种距离感。比如说叫你明天去实验室背书,我会这么说,郝冬冬,明天来实验室背书。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会讲,但是你家谷教授怎么说的,我似乎记得讲了好大一串吧,还似乎说了担心你期末考试会挂科之类的话。”
“他一直都这么跟我说话的啊。”郝冬冬不觉得怎么奇怪。
“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你家谷教授并没有把跟你的关系做一个明确的划分,这可能是出于他潜意识的做法,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梁达妆见郝冬冬一脸“你在瞎扯淡”的表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觉得那是你的错觉。”
“不可能是错觉。”梁达妆笃定地说,“喜欢一个人看他眼睛就知道了,他看到你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bulingbuling地,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离开舒展了开来。”
郝冬冬,“就你一个人看见咯,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真的看见了,你别以为我在瞎编,我编故事能力有这么厉害吗?算了我不理你,我接着说——在遇到你的时候,谷教授身边还有一个人,你看到了吧,应该是一个关系不浅的女性朋友,或者是交往对象。”
“她相亲对象。”郝冬冬说道。
“相亲对象哦~”梁达妆笑得更加暧昧,“郝冬冬,刚才你说‘相亲对象’的时候,吃醋了你知道吗?”
“什么?”郝冬冬瞪了一眼梁达妆,“你别乱说。”
“还急了,哟哟哟,我说你急什么,待会儿再说你,我先给你分析完谷教授。”梁达妆笑。
“你那叫什么分析,没有科学依据,没有逻辑可言,简直就是在胡扯。”
“嘁,是不是胡扯你以后就知道了,到时候想起我今天说的话不要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要给我磕头什么的,我可受不起。”
郝冬冬只觉得梁达妆这句话莫名耳熟,似乎不久之前听谁说过,但正经一想,死活想不起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倪笑,后者正在认真听梁达妆说话,“你不觉得梁大壮是在胡诌吗?”
倪笑摇了摇头,“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没救了……”郝冬冬摇了摇头。
倪笑示意梁达妆,“请继续。”
梁达妆,“刚才说到谷教授身边有一个相亲对象,嗯,对,相亲对象。相亲对象这么重要的角色,似乎在谷教授心里的分量没有你重要呢。看到你之后,谷教授扔下相亲对象就来跟你说话了,还有的没有说了那么久,什么吃饭了没有啊,要不要来接你回家啊之类的,全过程把他相亲对象晾在那里,也没有要介绍你们认识的意思。这大路上偶遇,本来打个招呼就行了的事儿,他非得跟你聊那么久,怎么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喜欢你,所以他就想跟你说说话,别的东西通通不重要,哪怕说的是一些无关紧要,没有营养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极为开心的。”
郝冬冬嗤笑一声,倪笑点了点头,并举手,“提问。”
“倪同学请讲。”
“为什么谷教授不介绍相亲对象和郝冬冬认识?”
“你傻呀,你有一个喜欢的男人,但你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你会介绍他俩认识吗?”
倪笑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没有喜欢的男人,也没有相亲对象。”
“只是打个比方嘛。但是呢,对于谷教授来说,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郝冬冬了,但他下意识地就这么处理了郝冬冬和相亲对象的关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如果他只当郝冬冬是跟他有关系的普通学生,自然会稍微介绍认识一下。”
郝冬冬摇了摇头,“越说越离谱。他把我当学生,怎么会介绍我跟相亲对象认识。”她感觉双颊燥热,但在店里灯光的遮掩下,不太明显。
“前面早就推翻普通学生一说了,且得出一个‘你在他心中不普通’的结论。有没有在好好听啊冬冬狗。”梁达妆顿了顿,“那来个最直接的,我问你,他是你外公的学生对吧,那他怎么称呼你妈?”
郝冬冬想了想,“我妈?他称呼我妈为姜老师,因为我妈在一中教语文。”
“这就对了。”梁达妆一拍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