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却是说完这话,脸红红的转过了身去。
虽然很尴尬、也很恼怒,可一想到李二柱猴急猴急、偏偏又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莫名又觉得好笑,不由捂住嘴痴痴笑出声来。
顾忌着旁边睡觉的孩子,王氏扯过被子,掩住了笑声。可对于旁边躺着的李二柱来说,香喷喷的媳妇儿在被子里因为不停笑,身体一阵阵规律的颤动,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委屈巴巴的李二柱:“”第一次深切感觉到,家里要造房子这个事情,是多么的正确明智。
再这么憋下去,他会原地爆炸有木有?!
第二天一大早,餐桌上顶着一双巨大黑眼圈的李二柱,幽怨的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随后转向李辰兰道,“丫头,你上次不是说帮爹想了一个更赚银子的活儿,不让爹做桌子椅子这些?赶紧跟爹说说。”
李辰兰:“”其实她还没怎么想好。
只是桌子椅子这些做起来费劲麻烦不说,如果不讲究木料与工艺的话,普通的木头桌子和椅子并不值几个钱。
李二柱从小干活,又吃的不好。
上次出海受伤回来,刘郎中就说了,他的身子底子全被掏空了。之所以轻轻撞了下脑袋就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这个。
刘郎中当时欲言又止的,大概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郎中,有义务提醒病人家属,让病人好好休息调养。可分家后的李家二房一穷二白,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哪有这个条件?
说出来,也只是给王氏等人添堵,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李辰兰前世三十多岁的人了,看刘郎中那副纠结的模样,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先开始的赶海工具,是因为家里那会儿确实没条件买现成的,也是为了尽快赚到银子使家里摆脱赤贫阶段,没办法只好辛苦李二柱。
现在情况好了些,这些性价比不高,又极费功夫和体力的活儿,李辰兰就不想让李二柱做了。
不过这理由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李二柱一定觉得他身体好的很,出海的伤也早好了,王氏等人更不知道这些,李辰兰不想让她们担心。
于是李辰兰打算岔开话题,“爹,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家里不是要起房子嘛,我一想家里这么多口人,要起肯定就一步到位,直接起个大点的房子,三十多两银子可能不够。”
“虽然咱们家赶海收入高,不过这都是看天吃饭的事情,还得添个别的进项才妥当。”
李辰兰:“”哟呵,可以呀!
昨儿个还觉得起房子不用这么急,今天就急吼吼为了起房子想着多赚钱了。
仔细看一眼李二柱,一对儿黑眼圈硕大无朋。
再加上她如今五感灵敏,昨儿夜里虽然睡的沉,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
李辰兰悟了!
不过她很上道,为了避免亲爹尴尬,李辰兰决定假装不知,“爹,你让我想想。”
李二柱想赚钱,这个想法值得鼓励。
李辰兰不想泼他冷水,免得打击了积极性,家里确实也应该多个赚钱的渠道。
可李辰兰前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上班族,重生一回智商也没见涨多少,对这个古代更是了解有限,想这些实在为难了她。
“不如开一间铺子吧。”
李辰柏淡淡的开口,“三十多两银子足够租一间镇上的小铺子了,卖什么也不用担心,就卖咱们家捉的海货,还有二姐她们编的手绳。”
李辰兰眼睛一亮,“好,就开一间小铺子。”
“为啥?”
李二柱开始心疼银子,好好的开啥铺子啊!
海货跟上次一样卖去酒店不好嘛?手绳也可以卖给布庄和绣楼,开一家店铺光租金就得十几两,这还是地段偏僻不咋好的铺子。
“自己开店铺,有两个好处。”
李辰柏看在以后铺子要交给李二柱管的份上,难得的多了点耐心,解释道,“一来,只把海货卖去酒楼饭馆,手绳也只卖给布庄或绣楼,不够妥当。”
“别看镇上的酒楼饭馆、布庄绣楼,数量好像挺多。咱们上次也具体了解了一番,真正放得下心上门去卖、并有能力吃下咱们家货的,只有区区两三家。”
“卖东西,最怕被堵住下家。万一这几家店联合起来,想压制咱们家海货与手绳的价钱怎么办?还有,只是两三家远远不够,咱们需要更多的选择。”
李辰柏没说的是,李辰兰的身上明显有特异之处。
她可以捉到别人捉不到的鱼,弄到别人弄不到的海货,这一点对他来说尤其重要。
他是要走官场的人,没有人脉、家里又没有财力。无权无势还没有钱,空有一身才智,想要混出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年头多的是怀才不遇之人,跟世道讲公平?别傻了。
李家不过渔村一小小农户之家,内里就分出了三六九等,把他们二房划分到最低等一类,更何况县城、府城、乃至京城?
那里有权有势有财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李辰兰的特异之处,用好了或许会成为他一道最大的助力。而这一切,就从淮石镇一家小小的海货铺子开始吧!
李二柱:“”听的半懂不懂,似懂非懂。
虽然不是特别懂,可柏哥儿都这么说了,李辰柏就觉得开个铺子好像还挺有必要?
行叭,反正银子是孩子们赚的,孩子们说要开铺子,那就开好了。
其实昨儿一下午在外面跑下来,李二柱隐隐有些明白,孩子们把所有钱都交给他,让他去办事的意图。
毕竟这么几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费不了四十三两这么多银子。孩子们这是拼着浪费四十多两银子的可能性,也要让他学会那么点办事能力呢!
不然你以为昨天他为什么要那么拼,在村长家如坐针毡,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还是硬生生顶住了压力,坚持做到了孩子们交代的任务。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辜负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四十三两,几乎是他们家所有的银子了。
而在没分家以前,他手里甚至没机会揣超过十文钱的银子。小张氏说了,他一个大男人管不好银子,媳妇儿年纪小又容易乱花钱,她帮着他们把钱是为了他们好。
可打脸的是,分家时小张氏一文钱的银子,都没有还给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