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黎世到罗马,飞机行程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程麦香买的是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到达罗马的时候,正好下午两点。
一家人早就在罗马定好了酒店,也没通知秦家人来接,一下飞机就直奔酒店,办理好住宿,还不到下午三点,于是就去想到处去逛逛。
一迈进罗马古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中,古拙的城市中再也不见新城里遍地都是的汽车,处处都是只容三人并行的石板道,行人漫步在几千年前就存在的古建筑群中,好像一不小心就踏进了时空隧道中。
罗马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季干燥炎热,可纵使如今是一年中最热的七月份,温度还是在二十八九度的样子,凉风习习,让人觉得颇为舒适。
逛了好一阵子,一家人到底还是觉得累了,又讨厌身边人来人往太过繁多,于是下意识向人少处走去。
远远地,看见一个露天咖啡厅,就在一个绿树花园的掩映中。一家人拔开脚步,快步朝那边走去。
在咖啡厅坐下来,又点了四杯冰卡布奇诺,四杯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
四人慢慢啜饮着咖啡,林一苇皱着眉头说,“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喝这玩意,苦得要命!”
不知为什么,这孩子从小就讨厌喝咖啡,倒是对茶极为喜爱。
林亦非见咖啡厅不远处,似乎有个旧书店,她素来就爱搜集旧书,于是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我想过去瞧瞧。”
程麦香回头瞧了一眼,见那书店古色古香的,也是很是喜欢,于是对林嘉余说:“咱们陪孩子一起过去瞧瞧吧。”
林嘉余从年轻时候起,就对小媳妇惟命是从,此时自然也不反对,站起身来,喊着林一苇一起去。
林一苇是走累了,不想再动,直接趴在咖啡桌上装死,林嘉余无奈,只得让他先坐在这里,等三人回来,再一道走。
林一苇巴不得爸爸这么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过了好久,也不见三人回来,林一苇双臂叠放在桌上,下巴磕在胳膊上,渐渐地,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慢慢沉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一苇隐隐约约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大声嚷嚷:“小子,欠了黑哥的钱,也不知道藏起来,还敢大模大样地来这样的地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求求你,皮三,你跟黑哥说说,请他通融通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最近手头真的有点紧。过几天,等我有了钱,马上就还!”一个声音哆哆嗦嗦地在求饶。
“过几天?那到底是过几天啊?黑哥通融了几次了,你小子每次都有借口,昨儿黑哥说了,欠的钱他不要了,这次就要你拿命来还!”
坏了,要出人命!
林一苇立时清醒了,站起身来,只见一个光头拿着一把锃亮的大砍刀正向坐着的人砍去,林一苇知道冲过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瞥眼看见一个凳子,一脚踢了出去,跟着冲上前去。
林一苇曾学习过格斗术,身手不错,那凳子呼地一声直飞出去,正打在那个光头的膝盖上,那人“嗷”地一声怪叫,扔下手中砍刀,开始揉搓膝盖。
正在此时,林一苇已经扑了过来,左手一搭,按在那人的肩膀上,右手一拧,就把那人的手臂反绑在身后,左臂一使劲,“砰”地一声把那人压在桌上,口中大喝:“不许动,老实点!”
林一苇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人,“先生,你没事吧?”
没想到那个人却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转头傻傻地问:“啊,导演,怎么改戏了?”
林一苇一愣,被她按住的人也在哇哇大叫:“做什么啊,改戏也要通知一声啊,放手啊,痛死了,还来真的啊!”
导演,改戏?难道在拍戏?
林一苇懵然回头,见周围不远处立着几台摄像机和背景灯,还有一些自己也不认识的机器,机器后面一群人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刚才忙着救人竟然没注意到。
完了,闯祸了!
他连忙松手,被她压着的人站直身子,连连甩着手臂,显然痛的厉害。
“u!”有人大喊一声,跟着一个矮胖子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痛骂起来:“有冇搞错,你系边个,你老母,知唔知我哋拍戏啦?”
林一苇是听得懂港城话的,本来他觉得打扰了对方拍戏很不好意思,没想到那矮胖子连他妈妈都骂,他顿时心头火起,啪地一声一拳打在咖啡桌上,桌子上的杯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矮胖子倒也有眼色,见他不好惹,只好嘟囔了几句,又对剧组的人说:“这条重来。”
林一苇哼了一声,赶到旧书店,跟一家人回合,继续在城里逛了起来。
一家人走了没多久,看见前面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有几个雕像,喷泉四溅飞扬,池边的人都在向池水中扔硬币。
“哇,是许愿池,我要许愿!”
林一苇高兴地喊叫了起来,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牢牢握在手心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向后一扬,把硬币扔进了池子里。
“哈哈哈,我许愿成功了。”
看着儿子傻笑,程麦香和林嘉余无奈地摇头。
林一苇见妹妹这是微笑着看着,并没有像他那样抛硬币许愿,不禁对她说:“妹妹,我听人说,这罗马许愿池可灵了,不信你也试试。”
“不过是一个人造的池子,就能帮人实现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愿望,怎么可能嘛。”林亦非轻轻一笑,“那还用得着努力,爸爸妈妈每天往这里抛硬币就好了嘛。”
林嘉余点点头,看来还是闺女明白道理。
程麦香见儿子气嘟嘟的,不禁觉得有趣,于是笑着说:“儿子,你许了什么愿,能不能告诉爸妈?”
“既然是许愿,怎么能随便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一苇正说着,不想右手一痛,手机已经被人劈手夺走了。
那人骑着摩托车,从他手中夺走手机后,一拧油门,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
林一苇大怒,一下子跳了起来,飞奔着追赶那辆早已跑远的摩托车,可没跑多远,就累得弯下了腰,双手扶在膝上,喘得上起不接下气。
这时有几个好心的游客跑了过来,用英语对她说,“先生,不要追了,你追不上的,我们已经替你报警了,你在这等等,警察很快就会到的。”
林一苇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那个劫匪,身边突然响起了低沉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停在她身旁。
摩托车上的人用对林一苇说,“上车,我带你去追他。”
林一苇二话不说,直接就跨上机车,摩托车一加油门,迅即如飞地冲了出去。
程麦香见傻儿子都不问问骑摩托车的人是谁,就跟着人家去了,急地正想追上去,不想却被林嘉余一把抓住了,“别急,摩托车上的人是欣然。”
程麦香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欣然?”
骑摩托车的人带着头盔,她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林嘉余竟然知道那是秦欣然。
“嗯,前些日子我听爸妈说过,欣然在罗马这边当上了警司。”
秦欣然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了欧洲生活,没有回港城,她大学学的是室内设计专业,毕业后开了个工作室,专门接室内设计的单子,还谈了个当警察的男朋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眼见两人就要结婚了,没想到男朋友在一次出任务时,被歹徒杀害了。
从那以后,秦欣然性格大变,她关了工作室,一个人在北欧待了足足五年,才返回了罗马,考取了警察学校,当上了警察,并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程麦香明白,那个死去的男人,只怕一辈子都要扎根在秦欣然的心里,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从她心里赶走。
秦欣然的驾驶技术确实精良,可到底隔的时间有点长,才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了几条纵横交错的小路,根本不知道那人从哪条路上逃跑的。
林一苇轻轻叹了口气,正想说放弃吧,没想倒摩托车突然加速,拐进了一条小巷里。
两人追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引擎轰鸣声。
秦欣然一刹车,林一苇没有准备,鼻子“砰”地一下撞到她的后背上,疼得他眼泪差点流出来。
秦欣然抛下了两个字,“下车。”
林一苇不明就理,疑惑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就见她伏在车上,猛一加速,车子呼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林一苇大为焦急,疾步追了过去,还没等奔到近处,便听不远处传来了两车相撞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正在这时,警笛声骤然响了起来,一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来到林一苇身旁,车门倏的打开,里面的人冲他招手,林一苇忙矮身上了车。
车子开了大约五百米,就见两辆摩托车翻倒在地,一人抓着另一个人的手臂,反绑在背后,林一苇认得那个被制服的人正是抢他手机的人。
车上的警察跳下了车,走了过去,把被反绑的人铐上手铐,“安东尼奥,终于抓到你了,你涉嫌偷盗抢劫共十起案件,跟我们回警局吧。”
那人一脸垂头丧气,低着头不说话,乖乖地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林一苇跳下车,见摩托车手把头盔拿了下来,一头利落的短发,看着他笑,不禁大吃一惊,“姑妈,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秦欣然见外甥惊讶地张大着嘴巴,足足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拍拍他的脸颊,“怎么,过来给你爷爷过寿的吗?”
林一苇这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嗯,我们是想在罗马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过去。”
“你们都来到罗马了,还敢住在外面,信不信你奶奶能直接杀到酒店,把你全家全部押到别墅去啊?”
林一苇还没回答,一个警察拍拍秦欣然,亲热地说,“i,in,又见面了,这次真的是要多谢你啦。”
秦欣然潇洒地跟警察一对掌:“菲特烈,谢就不必了,你家地窖里珍藏的那些红葡萄酒多送我几瓶就成。”
“就知道你惦记我的葡萄酒,没出息的家伙,”警察哈哈大笑,一指站在旁边的林一苇,“不过照程序,你跟这男孩都要回警局做笔录,没问题吧。”
“没问题,”秦欣然笑着对林一苇说,“这样吧,你还是坐我的摩托车,我们一起跟那位警官去做一下笔录吧。”
林一苇突然想起家人来,苦着脸对秦欣然说:“姑姑,我爸妈不知道我跟的是你的车,这会儿不定有多着急呢,我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跟你在一起。”
“行,”秦欣然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笑着对他说:“你妈妈是没认出我,不过你爸爸可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罗马警局办事效率拖沓,好在秦欣然也是警察,林一苇做好笔录走出警局大门,不过花了半个多小时。
秦欣然也跟着一道走了出来,只见程麦香和林嘉余还有林亦非正站在警局门外。
程麦香原本一脸焦急,在看到林一苇和秦欣然毫发无损地走出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大哥,大嫂。”秦欣然一身牛仔衣裤,右手食指潇洒地转着钥匙,笑着对程麦香和林嘉余说:“大哥,大嫂,我借了同事的车,既然到了罗马,就别住在外面了,跟我一道回去吧。”
嘉余岛位于波罗的海入海口十五海里处,原本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后来林嘉余的父亲花重金把这座小岛买了下来,并把这座岛用林嘉余的名字命名,又在岛上建了别墅,于是便成为了秦家休闲度假之地。
后来,秦父秦母年纪都大了,再加上秦欣然来到罗马定居,二老干脆也从港城搬到罗马,长期住在这里,也算是享受退休生活。
岛上树木葱茏茂盛,碧海沙滩,倒真的是个生活的好东方。
沙滩不远处停着两辆蓝色劳斯莱斯魅影,车上的司机见秦欣然带着林家一家人走下游艇,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说:“二少爷,少奶奶,小姐,你们回来了,老爷太太吩咐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众人一一上了车,车子启动后,向小岛的深处开去。车子不过开了五分钟,就驶进了一扇镂花铁门里。
迎面是一湾清澈见底的池水,池中一泓泓飞泉喷薄而出,池水的周围则是用白松石修筑而成的甬道。
甬道旁边,是个大花园,各式各样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鲜花遍吐芬芳,佳木欣欣向荣,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
南面是一栋城堡般的别墅,巍峨耸立的白色柱子,雪白的墙壁上,精雕细琢的石墙浮雕,椭圆的屋顶,绛红色的屋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车子在别墅的雨廊前停了下来,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给众人打开了车门。
众人下了车,跟随秦欣然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更是一派钧深宏伟,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当空垂下,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四周的墙壁全部用欧洲瓷砖铸就。
秦父秦母早就得到了司机的通知,在大厅里等着众人。
林一苇一见两人就扑了上去,“外公外婆,你们好啊,一苇可想你们了!”
程麦香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就是会拍马屁。
林亦非规规矩矩地对秦父秦母说:“外公外婆好,祝外公生日快乐,外婆身体健康。”
“好好好。”
秦父秦母一见这两个宝贝孙子孙女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毕竟两人已经将近七十岁的人,孙子辈上只有这两个孩子,他们自然把两个孩子视若珍宝。
“哎,爹地妈咪只要一看见一苇和亦非,我这个女儿就要靠边站了。”秦欣然故意撅着嘴,深深叹了口气。
“臭丫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外甥的醋了?”秦母不满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有本事你也找个人结婚,生个孩子出来,我保管也疼。”
秦欣然咧咧嘴,“妈咪,你饶了我吧,我这辈子就想一个人了,你千万别逼我结婚,我可不想再找个人绑住我。”
说完,好像怕秦母会就这个话题纠缠她,她干脆脚底抹油,溜上了二楼,“我先回房换衣服了,等会再下来。”
跑了几步,又回头对林亦非道:“亦非,你过来,姑姑上次去澳洲阿德莱德度假时,买了点好玩的物件,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看?”
林亦非点点头,跟秦父秦母说了一声,拉着秦欣然的手,姑侄两个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跑上了楼。
秦母深深叹了口气,对程麦香说:“这个孩子,只要我跟你爸一提到要她结婚,她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办法逃避,难熬她这一辈子就真的这么过吗?等我跟你爸离开这个世界,她该怎么办呢?”
程麦香笑了笑:“妈,一个人一个活法,或许小姑就是觉得这么过更自在,再找个人她会觉得不舒服,再说我看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即使日后你跟爸百年了,不是还有我跟嘉余还有孩子吗?您就别这么操心了。”
“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当父母的,再怎么操心也是于事无补。”秦父倒是对秦欣然选择单身看得很开,反正他死前一定会给欣然留下足够的钱,让她一辈子生活无忧。
只要是儿女喜欢的,那就让他们去做好了。
一家人又聊了起来,秦父问起林嘉余和程麦香的生意,又问起国内的情况,他们虽然已经定居意大利,可还是很关系国内,毕竟他们是从广市走出来的,无论走到哪里,广市永远是他们的根。
林嘉余捡高兴的事说给秦父,秦父听得连连叫好,秦母的脸上也满是欣喜的笑容。
一家人谈话,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秦浩然的名字。
十年前,秦父六十岁生辰时,决定把名下的秦氏集团一分为二,海外的部分留给大儿子秦浩然,而港城总部并入林氏集团,由林嘉余来继承。
至于秦欣然,则在两个哥哥的企业里都持股,只是她早就说过她不会过问家族的生意,所以秦父只给了她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林嘉余对此并不认同,他从来没想过要秦家的一分钱,所以对秦父的打算,他第一时间表示了反对。
秦浩然更是怒不可遏。
秦氏集团虽然在海外有分公司,可比起偌大的港城总部,海外生意不过占整个集团生意的三成,不经秦父是在港城发家,根基在那边,财富也在那边。
秦父这么做,简直就是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林嘉余。
他跟秦父狠狠吵了一架,秦父早就看出他不是个经商的材料,不愿意让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毁在他手上,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是秦浩然不服,但是他无法改变事实,毕竟秦父已经通过律师,把这件事正式决定下来了,他无论怎么反对,都无法改变。
谁也没想到,秦浩然心胸狭窄,做生意没天赋,害起人来倒是心狠手辣,居然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放过。
他舍下圈套,想把林嘉余害死,做成个意外的假象,可惜被林嘉余识破,直接选择了报警,警察把他一举抓获,连同做局的人都一一逮捕归案。
杀人未遂,他又是主犯,秦父秦母知道后气得差点直接跟他断绝关系,连律师都不愿花钱替他请。
后来,他被港城警方判入狱二十年,即使在狱中减了刑,也还有至少五年才能出狱。
林嘉余到底没要秦氏集团,反而建议秦父学习欧洲百年家族的办法,聘请专业的经理人来打理公司,秦家人只保留分红和否决权即可。
秦父秦母也老了,眼见企业无人继承,只得接受了林嘉余这个建议,彻底退出了集团的管理,不过每年,两人还是会回港城一段时间,坐镇集团。
这十年下来,集团在专业人员的带领下,发展得越来越快,在内地也扩展了不小的商业版图。
林一苇好动,实在听不得这些聊天,早就在佣人的陪伴下,来到了室外的游泳池,换上泳衣,在水里畅快地游着。
秦家别墅的三楼上,有一间大约七十平米的南向阳台,阳台上摆放着几组白色皮质沙发,还有一个昂贵的欧式茶几。
夜色已经深了,整个城堡里一片寂静,秦父秦母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早就睡了,林亦非跟秦欣然感情一向好,一来到这里,两人就形影不离,此刻也睡在一间屋子里。
林一苇则干脆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程麦香和林嘉余手牵手来到这个阳台,波罗的海上吹来的夜风凉爽舒适,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凭栏外,海面上一片平静,海风阵阵袭来,海浪声若有似无,天空中群星璀璨。
程麦香站在凭栏前,静静地看了良久。
林嘉余从身后环抱着他,温暖的怀抱让程麦香顿时觉得有说不尽的安全感。
程麦香握着他的手,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她原本有些冰冷的身躯,因为有他的存在,也终于温暖起来。
炮灰女配的八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