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侍卫跟着你。”宁伯笙抬头看见她眼中的平静,让他心中一空,像是马上要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
祝圆一向就不喜欢背后跟着一群尾巴,这次也同样拒绝了。
宁伯笙没有依着她,坚持拨了两个侍卫给她,“他们只会远远跟着你。”怕她拒绝似的,紧接着就补充了一句,“宁伯宇不安分,有人跟着,我也能放心。”
祝圆没法子了,只能同意。等她出门的时候,果然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宁伯笙替祝方安排的宅子离王府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祝圆敲门之后,听到里面传来久违的熟悉声音,眼睛一酸,心中的委屈化成实质,纷纷变成泪水。
“谁呀?”祝方来开门,发现外面竟然是祝圆,高兴极了,“圆圆。”
祝圆早就将眼泪收回去了,笑着喊了一句,“爹。”
“快进来让爹好好看看,有没有累瘦。”祝方拉着她的手进去。
“我听王爷你在宫里御膳房帮忙。”祝方与有荣焉感叹,“我的女儿有出息了,马上就要成为王妃了。”
祝方絮絮叨叨的着,她没急着打断。
直到他完以后,祝圆才将来意出来,“爹,你在京城住的习惯吗?”
“谈不上习惯不习惯的,就是有点担心我家的鱼馆。”祝方放不下家里的生意,即使宁伯笙了要让他来京城也可以经营酒楼,但是也比不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鱼馆。
“我们回去吧,离开京城,以后就经营鱼馆,生意红红火火。”祝圆的很快,怕慢了,自己就后悔了。
“这是怎么了?马上都要成亲了,为何要回去?和王爷商量过了吗?”祝方接连几个问题,让她没办法回答,只能是沉默以对。
祝方察觉到她不对劲,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问道,“是不是和王爷闹矛盾了?还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爹不喜欢京城,我也想回去经营我的鱼馆,仅此而已。”祝圆执拗不肯,
祝方笑了起来,也没有勉强她。“爹虽然老了,但是还不糊涂。你和王爷两情相悦,怎么好端赌会想着离开京城,肯定是有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
祝圆是来找他出主意的,两人计划要怎么离开京城。谁知祝方一个劲的劝和,她不高心嘀咕,“你是我爹,怎么帮着外人。”
“就因为我是你爹,才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就带你离开。”祝方语重心长,“圆圆,这是一辈子的事,你要考虑清楚。”
祝圆再次沉默,她当然不舍得离开宁伯笙,那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只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一堵厚厚的墙,她没办法推倒。
父女俩的谈话被外面的侍卫听到了,他们耳聪目明,尽管被祝圆勒令不准靠近,还是知道了大概。于是一个在这里守着,一个飞快的跑回王府。
好在宁伯笙在书房处理公务,并未离开。侍卫急匆匆的将他听到的完。
只听见宁伯笙沉着声音问道,“人在哪里?”
“还在祝老爷子的住处。”侍卫完,感觉身旁刮起一阵风,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宁伯笙的身影了。
祝圆浑然不知她想逃离的计划已经让宁伯笙知道了,经过祝方的劝慰,她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宫里的御膳房怎么样?”祝方很好奇的问她,同时也是关心她在京城过的如何。
这可难倒了祝圆,那本来就是一个谎言,她压根就没去过御膳房。但是肯定是不能穿帮的,于是就照自己想象中的胡扯了几句。
怕祝方继续追问下去她会露馅,祝圆赶紧止住了话题,“不御膳房了,我们家的鱼馆怎么样了?会不会少了很多客人?”
祝家鱼馆有很大程度是依靠她的厨艺才变得生意红火的。她走了这么久,估计又变成以前那样了。
祝方没瞒着,如实和她了。客人虽然少了一些,但是也还能维持下去。
“要是我能回去就好了。”祝圆轻轻的叹息。
“我会在京城给你开一家酒楼,你可以继续经营。”宁伯笙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祝圆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王爷,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一瞬间,宁伯笙是害怕的,他怕祝圆一走了之,让他再也找不到。于是什么都没考虑,那句话就蹦出来了。
祝圆感觉到他的沉默,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反倒是祝方,一点都不担心,乐呵呵的,“两口有什么误会,直接出来就好了,藏着掖着容易出事。”
“老爷子的极是,晚辈受教了。”宁伯笙作揖,行了晚辈礼,走过来牵着祝圆的手,“我有些话想和圆圆,还请老爷子见谅。”
“去吧,我记得附近有一个僻静的地方,适合你们年轻去。”祝方完就走了。
“走吧。”宁伯笙也拉着祝圆的手走了。
离此处不远,有一条溪流,旁边绿树成荫,溪水潺潺,很是漂亮。
祝圆无心赏景,她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伯笙,便一直都是一言不发往前走。
围着溪走了半圈,宁伯笙终于话了,“我听你要离开京城?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啊。”
“王爷心里不清楚吗?”祝圆脸上看不到半分即将成亲的喜悦,只有淡淡的讽刺,“王爷因为宁伯宇几句空穴来风的话,便不信我,我们还有成亲的必要?”
委屈在心里憋了许久,终于得到诉的机会,祝圆心里竟觉得轻松了许多。语气陡然就温和起来,“要是王爷介意的话,没必要委屈自己和我成亲,我可以和我爹离开京城。”
“不许。”宁伯笙霸道无比,“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王爷是何意?”祝圆的眼里是痛楚。
“昨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因为宁伯宇的话怀疑你。”宁伯笙身居高位,不善于这种话,听上去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