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7章是他还是(1 / 1)青色星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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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铮铮,青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幅画面。

烂漫的合欢树下,粉色的合欢花打着旋儿地落下来。树下,穿着月白仙子裙的小仙子靠坐着树干打瞌睡。

有细丝一样的花蕊落在她发间,擦着肉肉的脸颊落在衣服上,坠落在她虛虚合拢的手里。

很是熟悉的画面。

青年想要走近,却只见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昔日的小仙子大了一些,脸颊上的软肉渐消,一副清丽温婉的模样,恰如清水出芙蓉。

只是,小仙子不再是一个人。她身旁,有了其他人的陪伴。

两人并肩走着,时而笑说着什么,气氛融洽的插不进一个人。

青年细看,竟然发现那人的模样,与他有七八分相像。

若说那几分不像,也只是因为青年看不清楚。

那人的脸,似乎被什么遮住了。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和时而注意到的五官。想要仔细去看,脑海里的印象,却怎么也不能拼凑出具体的形象来。

青年就那么旁观着两人并肩走时,距离越来越近。

一年年过去,两人的身形渐高,越来越亲密。

直到,那人将已经长大的小仙子拥在怀里,细密亲吻。

又是一年初夏,粉色的合欢在树梢闪着粉莹莹的光,闪闪的花开正好。

而树下的两人,因为什么吵起了架。长大的小仙子流着眼泪注视着离开的人,慢慢哭倒在了地上。

依然是靠在树干上,依然是穿着月白的仙子裙。

只是曾经在梦里浅浅笑着的小仙子这次是哭着睡去的。梦里,泪水依然在滑落。

有粉色的合欢花蕊落下,落在了仙子的眼睛上。像是轻轻的一只手,捂住眼睛,让她不要哭。

青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看到了一对情侣的相聚与分离。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始至终,他的脚边都有一只哭泣的小兔子。

小兔子苦啊哭,却怎么也唤不到青年的注意。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认真弹着相思琴的应夭夭,小兔子身子一扑

扑到了时刻注意着它的顾深手里。

弹了弹小家伙的红鼻子,顾深冷然一笑。

“若是再捣乱,便吃了你。想要清蒸?还是红烧?”

小兔子抖了抖,缩成一团不动弹了。

琴声还在响,青年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睛有些湿,青年眨了眨眼睛,问应夭夭。

“他们是谁?”

咦?

应夭夭一愣,琴声断了。

“你不记得?”应夭夭问。

“我为什么会记得?”青年眼神似是迷惘,皱了皱眉。

“既然不记得,那,那你为什么要追着小五?”应夭夭疑惑。

“小五又是谁?”

哦豁!应夭夭简直要对这人无语了。自己弹了这许久的琴,居然只让青年看到了不认识的两个人吗?

难道这人没有发现其中的男子与他一个模样吗?

应夭夭想了想,把相思搁在一旁。

从怀里拿出把小镜子,应夭夭举到青年跟前,“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和你很像?”

“是。”青年迟疑。

“既然如此,你要找的姑娘,便是里面的那位。”

所以,不要再跟着了。

应夭夭眼中明晃晃地表达着,收起小镜子,指了指门外。

“公子,请离开吧。”

“我要她。”

应夭夭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奈何青年依然指着顾深怀里的藤蔓,执着又坚持。

居然还如此不依不饶?

应夭夭也有些恼了。

“我梦里的人,就是她。”青年似乎终于开了一点窍,解释。

头上一脑门问号,应夭夭有些茫然了。

小五的情缘,不该是岁竹吗?虽然,这一对看起来似乎要凉了。

怎么也轮不到眼前的人吧?尽管,这人与岁竹有些相像。

“要不?你先住下来吧。”应夭夭看着青年执着的目光,不禁妥协。

“多谢。”

青年点点头,看向应夭夭的眼中带了些谢意。

心下无奈,应夭夭还是给青年安排了住处,就在慕粟曾住过的房间。

听到这一事,小四先不好了。但也知道在青年面前发火没有任何用,所以小四来到了应夭夭房间。

“夫人。”

满腔的不满在应夭夭一个眼神下不语了,“夫人,我还是不明白,他您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

气弱,小四甚至用上了敬称。

“小四,或许,他就是岁竹。”

“岁竹?”小四惊道,“怎么会?岁竹已经离开了,而且岁竹没有一只白色的兔子。”

小四睁大了眼睛,“岁竹也没有这么傻,这么气人。”

“呵呵,”应夭夭笑了一下,“所以,在小四心里,岁竹还是很好的吗?”

“当然没有。”小四摇头。

在小四心里,伤害姐姐的人,就是坏人。

虽然岁竹可能是情非得已,但小四不能接受。

“所以,夫人怎么会以为他是岁竹呢?”小四疑惑。

“只是感觉,也不确定。”应夭夭也有些犹豫。

“那你和慕粟呢?”应夭夭不想小四继续纠结这个,换了个话题。

“我不知道。”一想到慕粟,小四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整个人蔫蔫的。

应夭夭看着小四的模样,不禁也有些难受。

忽然想到自己自下界来,除了自己与顾深好好在一起了,自己身旁的两人,都是不能与心爱之人善始善终。

还好有青栀,应夭夭唯一的庆幸。

“夫人不必担心我,”小四宽慰她,“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所以。”

小四站起身,走到窗边,“也算是早有预料,没有那么的难受。”

应夭夭知小四在安慰自己,多余的话她没有去说,因明知不可能而勉强安慰,只能加深她的难过罢了。

宫里,虽说皇后已经没了,但消息却也还没有散出来。也许是出于对当前形势的考虑,也许只是皇帝自己在自欺欺人。

为着弥补失误,应夭夭还是打算进宫一次。

再次来到裴府,与裴安然见了次面,应夭夭道明来意。

其实,早在第一次在裴府见面,应夭夭便从裴安然的眼中看到了些情意。因此,应夭夭以为自己的目的很容易达到的。

没想到的是,裴安然果断地拒绝了她。

“夫人,不是在下不想帮。只是”裴安然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只是,听皇宫传来消息,皇后已经于前几日离世。就是夫人您有妙手回春之能,想要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说这话时,裴安然是诚心诚意的。

至于对应夭夭的心意,在上一次回到府上时,就已经被压制的差不多了。

为此,裴念也来找过他几次。

裴安然也知道好歹,领了兄长的情。自己多番思考下,也是打算放弃了。

裴安然想,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放她离开。

喜欢一个人,就是成全吧。

何况,他与她的见面,太晚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裴安然想,希望他们有下辈子,能早些见面。至少,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光明正大地追求一次。

然而,今生却是再也不能了。

有缘而无分,他也不能苛求。

听了他的话,再结合他丰富的表情,应夭夭却是有些懵了。

不能这样吧?

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见皇帝的机会。

不过,若是给皇帝托个梦。在梦里把人劝住,似乎也是可的。

应夭夭把自己说服了,看了两眼裴安然,点了点头。

应夭夭适当地露出一副痛惜的表情,又说了几句可惜的话,这才与裴安然道了别离开。

只是,临走前,应夭夭因为心里想着事情,不小心拉了拉裴安然的手。

这事,没有被应夭夭放在心上。却是,在裴安然记在了心上。

看着佳人离开的倩影,裴安然有些眼睛发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自己方才,是碰到了人吗?

有些浑浑噩噩的往后园里走,裴安然走着走着,忽然间心生感慨,望着天上的昏昧日光,顿住了脚步。

裴念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裴安然这样一般没出息的样子,心里不禁一沉。

方才应夭夭过来的时候,裴念原本是与裴安然是一起的。然而裴念临时有事,裴安然就先过来了。

到底是不放心,事情了了,裴念便也过来。

本想着早先好好交代过,自己弟弟也没有那么没出息的,想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没成想

裴念有些失望,又有些纠结无奈。

怎么就难道又出什么状况了吗?

裴念想到自己之前与裴安然说过的,经过一开始初见的震惊,现在缓过神来,也不禁有些怀疑。

怀疑到底是自己把弟弟看错了,还是确实发生了什么。

“安然。”

裴念让跟着自己的小厮站在远处,自己走了过去。

“兄长?”

裴安然恍惚地笑了一下,忽然回神,敛了脸色,正经地又问了声好。

“没事吧?”

裴念蹙眉问。

“没事,挺好的。”裴安然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最近,常常让哥哥因此担忧,裴安然有些感谢,又有些自责。

“没事便好。”裴念念了一声,看了眼跟在裴安然身后的小厮。

把身边的人都挥退,裴念与裴安然来到假山一侧的亭子里。

裴念坐下,没有说话,只等裴安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

没有等多久,裴安然抬起头看着他,幽幽地来了一句。

“兄长,她方才,碰了我的手一下。”裴安然说完,一脸惊喜,眼睛也亮亮晶晶的。

裴念:

所以,你打算继续喜欢人家吗?

“所以?”裴念淡淡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所以,我想,或许,她心里是有我的。”

说着,裴安然摩挲着自己方才被应夭夭碰过的手背,眼中带着淡淡的情思,缱绻而悲伤。

为什么,就是成了家的呢?

裴念看着这一幕,却只觉得辣眼睛无比,只想把眼前这脑子不清楚的一巴掌糊醒。

怎么就,就这么纯情呢?

裴念冷淡地喝了口茶,轻咳一声。

莫名的,居然有点萌。

嗯?这是怎样的想法。

裴念感觉怪怪的,呷了口茶,感觉这茶味道也怪怪的。

嘶,又抿了口,裴念发现了问题。

原来,这茶,已经是凉透了的茶了。

所以,在自己和裴安然之前,还有谁坐在这里饮茶?所以,自己喝着的,是谁的剩茶?

一瞬间,裴念整个人都不好了。

脸被憋得发红,却不好把火撒出来。喝掉的茶,也不好就这么吐出来。

那微微苦涩的味道,就这么,带着苦意,直接苦到了心里。

于是,相比起自己喝了剩茶这一湿,似乎裴安然此时的蠢呆也没有那么的不可理喻了。

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裴安然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亲爱弟弟发蠢。

这么安静的看之时,裴念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思考自己这蠢弟弟今年几岁了呢?十七了?似乎也该娶亲了。

虽然在守孝期,但是房里纳个妾还是可以的。

三年守孝期满后,正好可以娶个正房。当然,嫡子一定不能在庶子之后出生,裴念看了眼裴安然,眼中却是有些晦暗不明。

只是不知,自己劝他,他会不会听了。若是不听,他也没必要再问。

应夭夭走回去的时候,心里想着解决的办法,脸上不禁露出了些笑来。

托了梦,自己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呢?

一时间,应夭夭竟然忘记了这件事里,一个最重要的人。

心里高兴,应夭夭一路走,便买了许多东西。

给自己的,给顾深的,给顾凉的,还有给小四和小五的。

当然,应夭夭没有忘记青栀和刚来府里的青年和小兔子。

这么一买,不出意外的,应夭夭身上带着的钱袋又空了。

把最后一样东西买到手里,应夭夭方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某种坏习惯得情况。

愣了片刻,应夭夭轻咳一声,勾了勾唇角。

既然遇到了好事情,多花些钱也是可以的。左右,自己买了许多,并不是给自己一个买的。

甚至,应夭夭想到了青年的身份。若是青年真的与小五有关系,那应夭夭笑了笑,那很可能青年才是和小五走一辈子的人。

那样,小五似乎,也没有理由说她什么了。

还有那只兔子,看起来凶凶的。其实,也很软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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