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处死(1 / 1)中班小朋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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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船相靠,慢慢并在一起,自有兵卒拿铁链把船只相连,铺上厚板。

陈坐在舱内船室,双目微闭。

四排义军手执长矛,分列两侧。

脚步声近,陈阿牛和邓宗一前一后入来。

“大将军,邓都尉带到。”

陈阿牛抱了抱拳,抓着刀把,站在陈胜前侧。

邓宗面色如常,上前抱拳躬身道:

“属下见过大将军。”

陈胜张开了眼,道:“好,你伤好了。”

邓宗道:“因为昨晚大将军传授的法子,现在可以正常行走了,不过还不能用力。”

陈胜道:“好。我现在要杀你。你有三分钟时间说出遗言。”

邓宗丝毫不惧,道:“属下投奔大将军,已无所谓生死。只是大将军能不能迟些日子,待属下生擒那张良献与大将军。”

陈胜摇头道:“不能。”

“属下寸功未立,真是有点遗憾呢。”

邓宗粗糙的嗓子笑了笑,道:“请大将军派人传七当家和十当家过来一并杀了,不然我怕这两人会为属下报仇。另外大将军可急令召平回来,召平在群匪中素有声望,可抚人心。”

陈胜愕然道:“你为何这样对我?”

邓宗平静道:“属下见大将军每占一地,山上盗贼群匪必下山归田,村庄又复炊烟,童子又复嬉笑。属下死则死了,只恐大将军心性单纯,不能慑服群雄,平定天下。”

陈胜默然半恦,道:“我还是要杀你。这样罢,你领三百人登岛冲击张良的军阵,不能带太多人,不然我怕你成功了我更不忍下手。”

“多谢大将军成全!”

邓宗欣喜而去。

陈胜一行人上了甲板,这里离岛只有一百多米,岛上的情形可以目见。

岛上箭不能及处,平缓开阔的山坡上,望之不尽的刀枪丛林,迎着残阳,耀耀生辉。

每个兵卒都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浑然不似身陷绝境,这便见得其主导者,是何等的将帅之才了。

过不多时,鼓声催动,一艘大船撞到岸边,喊杀声中,邓宗带了三百人登上岛上,持着各式武器,往坡上杀去。

坡顶处,将旗下,数面彩色令旗摇动。

引弦声中,一阵箭雨射来,三百多人未奔到敌军阵前,已倒下大半。

陈胜站在甲板上,望着邓宗身中数箭,冲在前边,领着一百人不到,冲入阵中,便如一颗小石子落到池塘里,泛起了涟漪,但很快便平复了。

陈阿牛动容道:“大将军!请容许属下带一万人冲击,邓都尉或者尚有生还机会。”

“我就是要他死。”陈胜瞥了他一眼,“你昨晚没有动手,我已经原谅你,不过你见死不救,你也很好。”

陈阿牛不敢接话,但稍等一下,看着岛上动静渐小了,惨烈悲愤交加的叫声中,剩下不到三十人被重重围住,接连倒下。

阿阿牛忍受不了,又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也是值得的。属下观邓都尉是个人物,刚才邓都尉没有趁机逃跑,足见忠心了。大业未成,怎可轻杀将才?大将军现在后悔,还有万一的机会。难道大将真的是如他们所说,不是,不是……”虽然鼓起了勇气,但到底是不敢说了。

“你自己挑出来的信得过的兄弟!你自己挑出来的!信得过的!兄弟!”

陈胜被气得眼前发黑,又加上头痛欲裂,抓紧栏杆才不至倒下,突然笑了起来。

猫的,我怎么跟这些底等羊较真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也是值得的,你说的对,所以我就牺牲他了,以后我还会牺牲你。”

“你说的对,想不出你有点文化,以后不要说什么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了,这句话一篚就装不下。”

正说着,两船相接处嘈杂声响,陈胜转身一看,一层甲板相接处十多人持着各式武器,要闯上来,被数十个义军阻住。

当中一个农家老汉模样的,已经看到陈胜,举起一把锈黑的钩刀指了过来。

“好贼子!大当家诚心投奔你,你为何将其置于死地!俺吴老粗就要把你的心钩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十多人都抬起了头,各种话都骂了出来,都恨不得把陈胜生吞了。

“哦?你是七当家还十当家?”陈胜道。

那吴老粗神情悲愤道:“如果七当家十当家还在,早就一刀砍了你的狗头!哎啊!大当家叫上七当家十当家一齐赴死了!哎啊!可怜的大当家,还有遗言叫我等听命于你!哎啊!气死俺吴老粗了!”

只见那吴老粗在下边一番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一时间十余人都是叫喊起来,把数十兵卒推得不住后退。

陈阿牛走近一步小声说道:“大将军,是不是马上把这些人斩了,不然等一下这些人回去,六千水匪就要反了。”

陈胜道:“让他们上来,咱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陈阿牛高声道:“下了他们的武器,带他们上来。”

陈胜也高声道:“不下,不下,直接让他们上来。”

“呸!”

吴老粗往上吐了口浓痰,比划着钩刀大声呵叱。

“俺们也不想见你这害死了大当家的浑人!俺如果现在就反了,又怕大当家在天之灵不能安息!如果要听命于你,俺又咽不下这口气。俺来就是告诉你,俺们还是做水匪的好!现在俺要去把大当家的尸首抢回来,入土为安,你敢阻拦!俺就只好违抗大当家的遗命了!”

“兄弟们!随俺去啊!”

吴老粗招呼众人离去,不到二刻钟,各船大声呼喊,齐齐往岛上涌去,很快岸线便挤满了大小船只,数千人一股脑乱轰轰地一拥而上。

一箭远的坡上。

张良所部的兵卒排列如林,寂然无声。随着令旗挥动,床弩绞紧,张弓挟矢,各项调动悄然运转,森严有度,浑然一体。

残阳如血!

“大将军,他们没有丝毫章法,恐怕不能成事,现在怎么办?”

“厉害,羊又开始死了。”

陈胜喃喃道:“简直屠杀。”

床弩直直射来,每支都能窜住数人,弓箭划了个弧线像雨一样落下,覆盖了岸上纵横数百步,几个呼吸间,已有过千人倒下。

这时水匪跑得快的,已撞上了对方的盾牌和长枪,不断有长枪从盾牌后面刺出,死的人更多。

就像海浪拍击礁石,礁石岿然不动,海浪前赴后继。

陈阿牛见陈胜还呆着,又问:“大将军,现在怎么办?属下看可以派咱的人从两侧进攻,不然咱就要撤了,属下看水匪再死伤三成,非溃退不可,没有水匪,咱也拦不住张良那贼子,是攻是退,请大将军快快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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