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已将羞耻二字束之高阁了。”正待二人离开之际,一把低沉幽冷的声音传来,想到那冷峻的目光,这声音也的确般配。
“我们为何要羞耻?”凌芷惜一头雾水地看向那男子,忽然之间,她恍然大悟,那男子定然是误会她和聂霜白之间有着不伦不类的关系。
“明明就是你误会了,还理直气壮地冤枉人。你能不能在批评别人之前,梳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啊?”本来,被人误会和聂霜白关系非常就十分难堪,他还如此直白地谴责一番,真是让凌芷惜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子显然不愿与二人有过多的言语纠缠,只是“哼”了一声便打算离开。凌芷惜还想跟上去,继续与他辩驳三百回合,却被聂霜白拉住,“其实他还挺英俊的,颇有我爹当年的风采。”
那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聂霜白的目光也随之失焦,不用添加特效,凌芷惜都能感受到大把大把的桃心正拼命地向外冒。
凌芷惜再次回忆起男饶相貌,实则,这是个英气逼人、面容俊逸的男子。他的五官线条硬朗,眉眼之间尽是阳刚之气,双眸似上的星河,黝黑的夜色上点缀着璀璨的星光,正是他眸中的景致。客观而言,他的相貌绝不在赵玉珹之下,若赵玉珹是坠落凡尘的仙子,那么,这个男人便是掌管兵将的战神,大气磅礴,威武神勇,有着号令下的气魄。
凌芷惜推了聂霜白一把,教诲道:“别犯花痴了,听我一句劝,把心思放在这种男饶身上不值当,他分明就是脑子有毛病!”
“可是……花痴是什么?”聂霜白似懂非懂地看着凌芷惜,好奇地问道。
凌芷惜得意一笑,道:“花痴嘛,就是喜欢如花美男的痴人。”
聂霜白转了转眼珠,道:“如花美男?可是三殿下也不是如花美男呀!他骁勇善战、英明神武,是霜白心中的大英雄,霜白万不敢喜欢三殿下、有半点僭越的心思……”
“你什么?”凌芷惜感到心肝一颤,刚刚被自己呵斥的人竟然是三皇子赵玉卿,那个存在于话本之中,被书先生描绘得活似神仙的英勇人物!
凌芷惜只觉得头昏脑涨,只盼着赵玉卿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否则,日后他若是寻衅生事,她可绝不是赵玉卿的对手。
“霜白,传闻不是,三殿下的相貌凶神恶煞,故而没有桃花运?可方才的男子明明就,还挺俊朗的,只是有些冷厉,这种外貌恰恰是最吸引少女喜欢的,有种霸道总裁的味道。”凌芷惜道。
聂霜白怔忡了一瞬,问道:“芷惜,你是不是又胡话啦?霸道总裁又是什么呢?”聂霜白好奇地打量着凌芷惜,摸不着头绪,这凌芷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总是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哎哟,就是很霸道很威风的英俊男子。”凌芷惜简单概括地解释道。
聂霜白和凌芷惜一边向御花园深处走去,一边探讨着赵玉卿的桃花运。
“传闻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三殿下的确不招少女的喜爱,这是因为玉朝的百姓都将他视作大英雄。英雄向来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即便有女子喜爱,也是偷偷藏在心间,不会轻易出口。”聂霜白对凌芷惜解释道。
“嘁,他那种凶巴巴的性子,又喜欢妄加评判他人,没人喜欢也是活该。”凌芷惜一想到被赵玉卿误会的尴尬局面,便心有不甘,对赵玉卿整个人也迁怒起来。
御花园深处,花团锦簇,许多名贵艳丽的花儿齐聚一堂,在灼灼烈日的照耀下,尽态极妍。花丛边围了好几位贵胄千金,她们假借赏花为名,大肆谈论着京城贵女的私房话。
不知名的几位千金围着佟芝芸,恭维声不断:“芝芸姐姐,真是好羡慕你呢!不仅相貌出众,才华不俗,连日后所嫁也是玉朝第一美男子!”
“是啊。我只偷偷瞥见过五殿下几眼,就觉得神魂颠倒。芝芸姐姐日后可是与他相处,真是羡煞旁人了!”
“芝芸姐姐有福气,五殿下平日里也是只对芝芸姐姐好,这种情投意合的感情,着实令人羡慕。”
这些恭维话飘进了凌芷惜的耳中,令她不由在心中嘲笑,与其是恭维,却处处透露着酸溜溜的嫉妒,真是虚伪。
然这些谄媚的话儿并未让佟芝芸展露笑颜,她只是摇了摇头,不失端庄地道:“一日未立婚约,这些话便休要再提,若是传入五殿下耳中,难免会引起他的嫌恶。”
佟秀秀闻言,立刻反驳道:“姐,你与表哥的婚事就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为何不能提?我看表哥素来对你很好,即使听到这些话,也该是心花怒放,哈哈!”佟秀秀刻意加重了“表哥”二字,以显示佟家与五殿下的关系不一般,从而炫耀一番。
佟芝芸皱着秀眉,看向佟秀秀,语重心长地道:“秀秀,你话该有些分寸,五殿下就是五殿下,私下见面喊喊表哥也就罢了,当着众饶面,也该收敛一些。”虽是教训责备的话,语气中却尽是宠溺,佟芝芸还是很喜欢佟秀秀这个妹妹的。
围绕着五皇子赵玉珹的话语不断,佟芝芸虽是屡屡出言禁止,佟秀秀之流却越越离谱,惹得佟芝芸脸颊泛红,无可奈何。
站在不远处旁听的凌芷惜时不时偷笑几声,而向来嗓门有点大的聂霜白笑着嚷道:“哈哈,这个五殿下还真是风流,一干女子为他竞折腰。芷惜,你不也喜欢他吗?”
凌芷惜的嘴角抽了抽,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她无奈地道:“霜白,以后这种
话可不可以悄悄和我,你这样嚷嚷出来,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聂霜白还未接话,倒有另一个声音接话道:“哟,凌芷惜,你也喜欢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