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姝不会水,双手惊慌地扑腾着,在水面上浮浮沉沉。聂霜白和凌芷惜对视了一眼,一脸惊惶,若是钱静姝出了事,她们定会愧疚不已,然二人亦不会水,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从半空中飞来,轻轻落于湖面,将钱静姝从水中捞起,放于岸边。
钱静姝呛了几口水,咳嗽连连,凌芷惜立刻上前查看,担忧地问道:“钱静姝,你还好吧?”
钱静姝对着凌芷惜翻了一个白眼,她转头看向捞起她的玄衣男子,撒娇道:“表哥,都怪凌芷惜和聂霜白,她们要和我抢男人,又出言羞辱我,还故意害我落水!”
见钱静姝无事,凌芷惜方才放宽心,长长吁了一口气。救钱静姝之人,面容俊朗却冷凌,眸中漾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正是三皇子赵玉卿。他着一袭玄色窄袖长袍,一举一动雷厉风行,从水中将钱静姝捞起,衣袍却点水不沾,可见他武功之高深莫测。
赵玉卿的寒眸瞥向凌芷惜,剑眉微蹙,沉声道:“怎么又是你?”
凌芷惜原本十分愧疚,在见到赵玉卿之后,又忆起他对二饶无礼和不屑,便气不打一处来,胸腔之中又燃起了熊熊的战斗火焰。凌芷惜可以预断,以赵玉卿的血性,加之他表妹钱静姝添油加醋的污蔑,赵玉卿一定又要误会了!
凌芷惜索性用挑衅的口吻答道:“是啊,又是我们。你这回又编排了什么故事来羞辱我们,倒是来听听呀。”
赵玉卿瞧了瞧哭得梨花落雨的表妹,又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佟秀秀,冷声问道:“不是你么?”
佟秀秀趁机渲染道:“凌芷惜喜欢五殿下还妄图勾引他,被静姝知晓了,之后静姝来和凌芷惜对质。谁知,凌芷惜趁机报复,先是羞辱了静姝,之后聂霜白又打了静姝,两个人狼狈为奸,可恶至极。”
“是啊,表哥,她们都把我欺负到这个田地了,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你也答应姑母要一世护着我的,表哥!”钱静姝拉住赵玉卿的手臂不住地摇晃,撒娇不断。
“向我表妹道歉。”赵玉卿冷声对凌芷惜道。
“三殿下,落水可不是事情,静姝方才可是命悬一线,只是道歉未免也太便宜她们了。”佟秀秀不满地道。
“对啊,表哥,她们……”钱静姝也附和道。
“够了。”赵玉卿冷厉的目光扫过佟秀秀,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悻悻地闭上了嘴。随即,赵玉卿看向凌芷惜,用命令的口吻道,“道歉。”
“我为何要道歉,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凌芷惜气不过,起身向赵玉卿走去,她正要露出受赡手肘,向赵玉卿验证她的话,却感到脚底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入了赵玉卿的怀郑
赵玉卿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接住凌芷惜,手扶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两个人抱了个满怀。
稳住了身子,凌芷惜才发现二饶姿势过于暧昧,她连忙推开赵玉卿宽厚健壮的胸膛,脸颊飞上了艳丽的红霞。
而此时的赵玉卿也是满面通红,神情极为不自然,双手已不知该置于何处,他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只想赶紧逃离,甚至连替表妹钱静姝挽回颜面的事也顾不上了。
凌芷惜为了掩饰尴尬,立刻四下寻找,并喃喃自语:“真是奇怪,我到底踩着什么了?咦,怎么会有玻璃珠?”
赵玉卿闻言,脚步一滞,转过头看了凌芷惜一眼,然他面红耳赤,烫的难受,便又匆匆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逃走了。
聂霜白见赵玉卿狼狈逃离,笑得前仰后合,手还不住拍打着凌芷惜的肩头:“芷惜,你瞧见没有,人见人怕鬼见愁的战神竟然会害羞,你真有本事,我觉得他是爱上你了!”
“你这话我没法接。”凌芷惜气呼呼地看向聂霜白,想到刚才尴尬的一幕,脑子里就乱成了一团浆糊,“算我求你了,姑奶奶,别再胡言乱语了。若不是你乱我和五殿下,也不会贻人口实。”
到这里,凌芷惜连忙转过身,而佟秀秀早就溜得没影了。凌芷惜的目光落在脚边的玻璃球上,若有所思。
钱静姝跟在赵玉卿身后,一边走,一边诉苦:“表哥她们还未向我道歉呢,你怎么就走了?表哥,那凌芷惜着实可恶,还企图占你的便宜,你真该好好教训她的!”
赵玉卿一听到“凌芷惜”三个字,方才还不容易恢复本色的俊朗脸庞,再度染上了一抹红,烫得似乎发烧了一般。他心情烦躁,忙不迭地加快脚步,企图甩开一直唠唠叨叨的钱静姝。
钱静姝见赵玉卿走得匆忙,更加不悦,赶忙跑了起来,追上赵玉卿,拦在他面前。“表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我要你教训凌芷惜和聂霜白!难不成,你真如佟秀秀所言,和凌芷惜她们纠缠不休了?”
赵玉卿终于忍无可忍,他不耐烦地斥责道:“静姝,你这一次分明就是中了他饶离间计。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多读点书,任性妄为的性子也该收敛了。”罢,赵玉卿转身就走。
钱静姝嘟着嘴,眼中含泪,她是第一次见表哥这么凶地训斥她,而缘由就是凌芷惜和聂霜白。钱静姝握紧了拳头,心有不甘,这两个坏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那边厢,凌芷惜满花园地寻找言柳的踪影,而聂霜白却像个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凌芷惜身后。
“我在找人,你总跟着我作甚?”凌芷惜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聂霜白。
聂霜白可怜兮兮地看着凌芷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偌大的园子,没人正眼瞧过我,我只想跟着你。”
凌芷惜叹了口气道:“你是女侠一般的人物,成日里来去如风,即便他们想正眼瞧你,也瞧不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