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是只妖怪”
霎时间就见两人面露慌张,其中一人疯狂吼道:“我刚刚眼睁睁看着你身体里钻出只青眼的大狐狸,一瞬间这人魔就倒下了,你,你是魔,你是比她更厉害的魔”
听到这话我冷冷一笑:“呵,竟然我是魔,又怎么可能放过你们,你俩,都得死”
我猛然一喝,吓得两人齐刷刷双腿发软瘫坐在地,连滚带爬就往洞道里逃命,没过多久就寻不见踪迹了。
白薇哪还有空理他们,赶忙又握住张楚红的手,哭嚎道:“师姐,师姐你挺住,你不是什么人魔,你是我二师姐珊瑚使,你坚持住,我这就想办法带你出去”
“没,没用了”
张楚红微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帮白薇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忽又笑问:“我问你,刚刚被带走那女孩儿,是不是小霏?”
“对,是她,你的女儿。”
白薇连连点头,张楚红听罢不禁欣慰一笑,又说:“没想到她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好看了呢”
“师姐,还不是你和宋大哥的底子好,嘿嘿,你以前可是个大美女”
“你个小丫头嘴真甜”
张楚红一声轻笑,就在这时,眼神中却忽又划过一丝悲怜,随后一把抓住白薇的手,略显激动地问:“提起宋翔来,他人呢?我已等了他三年,三年啊为什么三年了他都不来接我难道他真的不管我了吗”
话说到这儿,张楚红眼中不禁滑出两道热泪,白薇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微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说:“他自知这地宫凶险,不愿再踏进来,并勾结程天宝双双入魔,已成了祸害”
“白薇!”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刚要斥责白薇为什么胡说道,但张楚红的狂笑声却已在洞道中响彻开来
“哈哈,我果然猜得不错,果然猜得不错人心叵测,鬼由心生,心入了魔,人也就成了鬼哈哈哈”
伴随着那狂笑声,张楚红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呕地一声喷出一口粘稠的污血,紧紧攥着白薇胳膊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师姐师姐”
白薇轻唤两声,张楚红却已没了动静
“她死了”
我沉沉开口,扫了白薇一眼,又不解地问:“白薇,你为什么要骗一个将死之人?宋翔为正道付出生命,你干嘛还要在他深爱的人面前诋毁他?张楚红应该知道真相!”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白薇抬头看我,泪眼婆娑。
“我师姐为什么会被邪魔附身成为人魔,你还看不明白吗?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只因对三年前先离开的宋翔产生了怀疑,这才急火攻心心生邪念,被邪魔趁虚而入,三年之久,她早已坚定自己已经被宋翔所舍弃,心里充满了对这世界的恨意化为人魔,如今既然已经无力回天,又何必让她知道真相,难道你嫌她这三年来所受的折磨与痛苦还不够,还要让她临死之前都满怀愧疚与罪责吗?”
“白薇”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能让师姐安心而去远胜一切”
说话时,白薇也终于挣脱了手铐的束缚,甩了甩手上的血,站起身来又道:“小六子,你真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吗?记住,我们是驱魔人,不是英雄,不必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昭然若揭地让所有人都去明白,都去敬佩,因为我们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如果你连这点背负都没有,还谈什么除魔卫道?早晚有一天,你也会为了名利或变成第二个殷长生,第二个程天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明白就跟我走”
白薇说完开始收拾法器,我又问:“可是你二师姐的尸体”
“就扔在这里吧,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归宿,远胜一切”白薇冷冰冰地说:“珊瑚使三年前就已卫道而死,死得其所”
话音没落白薇背起背包就往前走,我小心翼翼将张楚红尸体放平在地,已站起身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差点儿摔倒,好不容易撑住身子,追上去问:“白薇,咱们去哪儿?”
“来时的路肯定是出不去了,”白薇边走边说:“地宫的顶已经崩开了,水位越来越高,而我们顺着水下的洞道进来时是斜向上方的,就算现在强闯也等于是逆水行舟”
“可就算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条啊”
“那不一定,你忘了吗,当年天诛府修建这座地宫时,是先从另一个地方打通了一个直达水底的隧道,随后先建地宫,才堵住最初的入口通开水底的”
“你想找到第二个洞口?”
我一声惊呼,白薇当即点了点头,继续带着我快步往前走,然而没等走出多久,忽然间就听一声咆哮已从对面黑乎乎的洞道之中传来,震耳欲聋,伴随着咆哮声,空气中忽然漂起一层浓郁地血腥。
我和白薇相视一眼,虽都心惊胆战,但还是加快了步伐,眼看着即将接近那地宫时,一阵鬼哭狼嚎声却又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我们用探照灯往前一照,就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正连滚带爬地从对面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救命,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东西似的
可还没等他挣扎着跑到我们身前,伴随着一股凛冽地阴风,一张巨大的怪脸却已经从他背后的黑暗之中追了出来,嗖地一下就扑到了他的背后,血盆大口一张,将那人大半个身子都叼进了口中,不等那人挣扎,就见怪脸又往上一翘下颌,咕噜一声,就已将那人整个身子吞进了喉咙里,随后两颗浑圆地大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了两下,视线最终凝聚在我和白薇的身上
我们这才看清,那怪脸上密布皱纹,不仔细看,简直就像是个满脸褶皱的光头百岁老人,但皮肤却并非是人的颜色,整张脸黑乎乎的,两个大眼珠子圆瞪,格外地吓人。
一时间,我和白薇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洞道本来就不宽阔,那巨脸在前方一堵,已经完全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但以它刚刚叼住那人的速度来看,此时此刻就算我们转身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谁知就在这时,那怪物又一仰头,忽然打了个饱嗝,紧接着整张脸往后一缩,竟又嗖地一下缩进了黑暗之中,再也消失不见了
我和白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时间惊魂未定,我就朝着白薇颤抖着惊呼道:“白薇,现,现在该怎么办”
白薇摇了摇头,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上滑落,但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安慰我说:“别怕,事已至此进退都是死,跟它拼了”
话说到这儿,白薇抬手就从背包里抽出一根桃木棍来,我也把插在后腰的刀拔了出来,战战兢兢,继续往前走。
可我们已经不敢走得太快,只怕那怪脸会忽然间再度窜出来,我们来不及反应就会被它吞下去
走了没多久,我们已又回到了那摆放着石兽的大洞里,用探照灯往前一照,之前摆在石台上的石兽已经摔碎成了无数块,那石台也已经四分五裂了,从石台下面,竟然露出了个黑乎乎的巨大洞口来,从中不断地发出一阵阵怪声,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正在吃力地往上爬
正当白薇我们全神贯注盯着那洞口,不知所措时,就听嗖地一声,一张怪脸又已顺着那洞口窜了出来,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如条巨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