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忽然这一举动,直接把白薇我们都看懵了,等缓过神来,就见三姑娘已经咚咚咚地一气呵成连磕了七个头,脑袋都磕出血来了。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过去又是拽又是劝的,见不管用,杨死还从炕上拽了个枕头给三姑娘垫上,好不容易才把三姑娘给拽回炕上去。
上了炕,白薇死死按着三姑娘仍然不敢撒手。惊声劝道:“老太太你别害怕,听我们慢慢跟你说”
一阵连声劝阻之后,三姑娘的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于是白薇赶忙将那黑猫身上如何如何附了神虎、度朔山神荼大将又如何如何下界来讨债的前因后果跟老太太仔细一说,老太太终于明白了过来。
听白薇话一说完,三姑娘顿时惊吸了一口凉气,朝着白薇我们连连赔罪道:“几位小师傅啊,老妪我年纪大了糊涂了,错怪了几位,几位千万勿要怪罪啊!”
“您别这么说。”白薇笑了笑说:“说起来这事儿起因确实是因我们考虑不周,没想到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灾祸来”
“哎呀,你们就别这儿假惺惺的客套了!”
一见灰家老太太和白薇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起来,气得附着神荼的王家儿媳顿时瞪着眼急声吼道:“你们在这儿废话连篇有个屁用,眼下既然我家那老虎有了下落,你们还不快想想该怎么把那虎给我弄回来!”
一听这话我又来了脾气,指着王家儿媳说道:“神荼,你这话可不讲究,这事儿就没有你的责任吗?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跟我打赌害我,就乖乖把虎借给我的话,那神虎说不定也不会堵着气不回去了”
被我那话一怼,王家儿媳气得不说话了。
这时就听白薇坐在炕上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闹,眼下谁的责任不要紧,神荼说的对,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虎给弄回来,不然的话这十里乡的耗子非得让它抓绝了不可,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说到这里,白薇话锋一转又道:“那神虎贵为度朔山桃祖旁的镇鬼大将,放着逍遥自在的度朔山仙境不回去,怎么偏偏跟一群耗子较上劲了?”
“据我猜测,这与它初来人间附着之物必有关联。”
王家儿媳皱眉一阵沉思,随后又发话道:“猫抓耗子,耗子怕猫,这是天性,神虎下界后附着到了猫的身上,说不定是几天下来习惯了猫本身的天性,这才开始对耗子感兴趣,可是,神虎大有神威,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凡间一只普普通通的猫给同化了精神呢?”
王家儿媳话说到这儿,白薇一身感叹,说道:“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那黑猫其实是只白猫”
白薇话一出口。除了知道前因后果的我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听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盯着白薇看个不停,沉默许久之后,才见杨死尴尬地咧了下嘴说:“白薇。你刚刚是不是嘴嫖了?那到底是黑猫,还是白猫?”
“那当然是一只黑猫,但是却是一只白猫。”
白薇又说了一遍,众人更懵了。
听到这里,我赶忙解释说:“白薇的意思是。那猫本色虽然是能辟邪的黑猫,但其实原本是只住在村外坟地的野猫,吃过死人肉,故而才成了一只招凶的白猫”
我这么一说,众人总算明白了过来。就听杨死感叹道:“黑猫辟邪、白猫招凶,本就都是灵气逼人之物,如今二合一体,难怪连附在身上的神虎都能被它给同化了认知,据我猜测,想必是那神虎下界之后留恋人间动摇了本性,结果又因那附体之猫灵性太强,从而一时贪玩竟忘掉了本职,真把自己当成了个捕鼠小能手了!你们想啊,这神虎在度朔山上是干嘛的?抓鬼的。抓捕这种事本身就是它的长项,如今记忆一混淆,把抓鬼错记成了捕鼠,倒是让这方圆几十里内的灰家人倒了大霉”
杨死说完,被灰家老太太附身的三姑娘顿时连连抱怨了起来&p;s;&p;s;
“劫数。都是劫数啊!都怪我这些年仗着子孙众多作威作福,没给子孙后代们基德,倒是招来了这难逃的劫数,怪我,都怪我”
“老太太,现在怪谁都没用,咱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补救吧!”
白薇随后问道:“那神虎到处抓耗子,这么说来,您一定知道它如今身在何处吧?”
白薇问话出口,老太太竟摇了摇头,答道:“向来只有猫抓耗子,耗子却见了猫就跑,我们灰家人一见那猫吓得闻风而逃,谁敢跟踪它呀?那不真成耗子给猫当三陪,赚钱不要命了?何况那只猫跟一般的猫不同,别的猫,哪怕是野猫也有个固定住所,也得有个休息的空,可它没日没夜的到处奔走,穿山越岭不眠不休,谁都不知道它接下来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等我们发现它时,又不知有多少子子孙孙遭了殃了”
“哎,这也难免,”神荼叹道:“度朔山连绵千里。山中恶鬼都能被神虎手到擒来,何况是一群人间的耗子呢?神虎以鬼为食,人间五谷杂粮自然从来不沾不碰,更不必休息,不过它现在终究是附在一只猫的身上,这又是人间不是仙境,怕是时间一久,它也会又饿又累从而神力大减,眼下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再不把它带回去的话,哎,它非得把自己玩死在这人间不可啊”
神荼越说越急,情到深处不禁眼圈里转起了眼泪来,这时就见白薇眼珠儿一转,笑呵呵说:“其实灰家人不知道它身在何处也无所谓,它不自己出来,咱就去找它,我倒是有个主意,一定能成”
一听这话,灰家老太太和神荼异口同声地喊了句快说,就见白薇仍是一副神神秘秘胸有成竹的模样,晃了晃脑袋又接着说:“眼下这种情况,凭咱们普通人终究是难以想出好办法来,不过有一个人鬼点子多,一定有主意”
话说到这儿,白薇又朝被灰家老太太附体的三姑娘望了过去,笑呵呵说:“老太太,就请您先把结巴仙给放出来吧,这事儿恐怕非他不可!”
一听这话老太太竟然愣了住,朝白薇问道:“结巴仙?什么结巴仙?”
“自然就是您中午时抓去的那个薄”
白薇话一出口,老太太登时一声怒吼:“你想让我放了罗大佑?我呸!你是做梦!”
“罗,罗大佑?”
老太太话一出口,顿时满堂皆惊。
就听老太太又道:“没错,那玩意儿真名叫什么我倒是也不知道,可大概十来年之前。就是这负心人卷走我府中家当舍我而去,我整整找了他十几年,却只知道他名字叫罗大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找不到!中午时我家子孙巡山时,见个长得羊身人面的怪物在山里溜达,把它吓了一跳,就赶紧回家通知了我,我一听那玩意儿外貌,立刻就想起了这负心人来,出去一看竟还真是,这才好不容易把它抓了回来”
“您的意思是这结,不是,我是说罗大佑,还骗了您的家当?”
“何止是家当,他欺骗的是我老太太的感情!”
老太太这话出口。我更是哑口无言,打从心里一身感叹,真看不出来,这结巴仙的口儿还真重。
见老太太死不松口,我打圆场说:“那要不咱再想想别的辙?”
哪知话一出口,就见白薇偷偷朝我眨了眨眼,凑到我耳边嘀咕道:“你少多嘴,不现在趁火打劫把那王蛋救出来,回头老太太发起火来真把他弄死了咋办?”
我心说也是,于是又一点头,假意沉思道:“这事儿啊,好像还真就罗大佑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