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一出口,白薇第一反应就是先猛地惊吸了一口凉气。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白薇却不理我,眼看着那西装男快步跑到我们跟前,只听见白薇口中一个劲儿的反复叨念了起来&p;s;&p;s;
“千万别是红色!千万别是红色!”
紧接着就见那西装男将手中一摞照片递给陈国生,又说道:“根据前方所传回来的情报,搜救队今晚在山涧周边搜查时所发现的一套塞在树洞里的服装,应该就是遇害女尸身上所穿的。是一套红色的登山装”
“惨了”
西装男话一出口,白薇不由地一声长叹,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下来。
见她神色越来越不对,我赶紧又问:“白薇,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薇扫了我一眼,阴沉着脸说:“今晚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进那片林子为妙”
话说到这儿,白薇又朝陈国生道:“快通知你们那些留下来善后的人,今晚十一点前务必全部从林子里退出来。千万不要留任何人在里面!”
“啊?这是为啥?”
陈国生惊问道:“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大批人负责在林子里调查线索,这案子太过紧急,可耽误不得”
“耽误至少也比再添几条人命进去强得多!”
白薇激动地怒吼道:“那女儿生本身就是被残害糟蹋而死,又因冰上浮尸加重怨气,身上的怨气已经足以化为厉鬼了!现在一看死时又是身着红衣,死后必化红衣厉鬼!”
“红衣厉鬼?”
白薇话一出口,众人皆惊,而我第一时间又想起了当初易大师所培育出的那只鬼子母来,岂不正是一只红衣厉鬼。
紧接着,就听白薇又继续说道:“红衣厉鬼又称红袍鬼,为恶鬼之中极恶之流。又按死时所处之地按五行划分,分别为红袍金鬼、红袍木鬼、红袍水鬼、红袍火鬼、红袍土鬼五种,这受害人是在冰面上被害,五行属水,死后必化为红袍水鬼”
“红袍水鬼?这东西很难对付吗?”我忙问道。
白薇点点头,又接着道:“这是当然了,传说这五种红袍鬼中,以水火二鬼最难降服,红袍火鬼鬼性最烈,生性弑杀凶猛,近代的历史记载之中,似乎只有如今的茅山派掌门人毛小方道长,曾在年轻时收服过一只而红袍水鬼虽不残暴却最为难缠,鬼性如水游离不定神出鬼没,它要逃,你抓不到。它要害你,你也躲不掉,若说遇到红袍火鬼时,仗着法力高强还能硬拼一下的话。那遇到红袍水鬼无疑就要处处提防,免得被其算计”
“小师傅,那,那可怎么办?”
听白薇说完。陈国生也害了怕,一声惊问之后,就见白薇双眉紧锁犹豫了一下,又道:“山里一共四名死者。之前三人今晚势必化为恶鬼,已经够难缠的了,如果再加一只红袍水鬼的话,如今杨死和我哥都不在,单凭咱们几个,无异于是送死”
“白薇,我来帮你!”
我一拍胸脯,坚定地道:“让结巴仙替我念咒。我出祭器,用铜壶吞百鬼,一定能对付这些恶鬼!”
听我说完,陈国生顿时一拍手惊喜叫道:“小六子。这个注意好啊!那些祭器的威力在极宫时我就有过耳闻,是时候让你小子大显神威了”
被陈国生一夸,我顿时得意洋洋了起来,哪知道白薇却忽地吼了一声“不行”。使得我和陈国生都愣了住
“白薇,为什么不行?”我问。
只听白薇言辞坚定地问:“小六子,结巴仙祭器确实厉害,但你能否凭一己之力驾驭它们?”
“这目前还不能”
我摇了摇头。
白薇又道:“这不就得了。那些祭器你根本无法亲手驾驭,就算借着结巴仙帮忙让你搞定那些恶鬼,可他又能帮你几次?别忘了,你可是我阴阳家源宗传人,师承于琥珀主白龙,不好好提升自己的道行,老想着偷奸耍滑走捷径可不行!等你去阁皂山救你爷爷,难不成也把结巴仙一起带去?”
白薇说完。结巴仙顿时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可不去,阁皂山上那位马大掌门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可惹不起他”
“可是,可是眼下破案要紧啊”
“那也不行!”
白薇一声怒喝,言辞不容置疑,沉默了一番之后,又道:“我们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允许你乱用结巴仙祭器,此为萨满外道之物,你每天仗着它们降魔伏妖。离了这些祭器和结巴仙,还不是狗屁不会,配当什么阴阳家传入?”
听完白薇这话,我一阵羞愧,是啊,虽然结巴仙祭器确实内涵非凡法力,但用得多了对我修行确实没任何帮助。
正当我低头思过之际,就听结巴仙在一旁嘀咕了起来&p;s;&p;s;
“哥们儿觉得吧。就算是不用祭器,要对付这些恶鬼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话说完,结巴仙抬头望向白薇又道:“白薇,林子里一共四只恶鬼。三只普通恶鬼一只红袍水鬼,以你现在的道行,能同时对付几只?”
白薇想了想,答道:“三只恶鬼或是一只红袍水鬼。我倒是都能勉强应付,问题是四只鬼一起上的话,我肯定不行,到时候只会腹背受敌”
“那要是小六子和老四帮你呢?”
“也不行。”白薇摇摇头说:“四哥虽然身手好,可终究没有经过这种事儿,我用不顺手,至于小六子,我拖住那几只鬼时还要全靠他来为这男生招魂,根本帮不了我的忙,如果没人缠住四只恶鬼的话,连他的命都得搭进去”
“那这可就不好办了”
结巴仙一声轻叹。沉默一番之后又说:“也就是说,眼下我们唯一缺的,是一个能像你一样独当一面的高手”
“没错,”白薇点点头说:“这个人的道行必须要比我高,而且最好是要熟悉鬼道邪祟,因为要对付那只红袍水鬼,甚至连我都没有太大的把握,哎。要是杨死或我哥在就好了”
白薇一声轻叹才刚出口,陈国生忽然在旁边接了话,激动地说:“小师傅,如果你们只缺一个这样的人协助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
“什么人选?”
“你们跟我来。”
陈国生倒没含糊,说话间转身就带着我们进了屋,随后顺着东屋炕上的密道,下进了基地里去。
在陈国生的带领下,下进基地后我们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兜兜转转了两个弯之后,陈国生带我们停在了一间门上镶着厚厚钢板的大铁门前,随后让一旁的助手拿钥匙打开了门。
陈国生带我们走进去一看,大家伙儿全然惊愕了住。
那昏暗的房间空空荡荡的,东边墙下装着个简易的便所,西边墙下是一张破烂的架子床,此时此刻一个衣着破烂的长头发男人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头发蓬乱、络腮胡浓密,破落得就像个叫花子似的。
走进去时我们并没认出对方是什么人来,而那人也已我们的走动声而被惊醒,他一坐起身来我又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发现,这邋遢的囚犯不是别人,竟是易宁
我顿时一愣,只听白薇第一时间惊呼道:“陈国生,你带我们见他来干什么?”
“他不正是眼下最好的人选吗?”
陈国生笑了笑,说着慢悠悠朝坐在床边那同样满脸慌张地易宁易大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