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满身满脸盖着一层斑斑血迹,虽阴暗中看不清五官,但我们猜也猜到必是白龙,因为整个抢救室里就只有毛道长和白龙两个人在。
一见白龙正死死制住毛道长,瞬间大家都慌了神,紧接着就听杨死一声惊呼&p;s;&p;s;
“快救人!”
听到杨死的怒吼声,大家这才缓过了神来,急忙朝着两人所在的角落冲了过去。试图把压制着毛道长的白龙拽开,救毛道长一条性命。
然而众人正冲过去时,却忽然听到一声怒喝从白龙口中愤然传出&p;s;&p;s;
“都别过来!”
那声音低沉而坚决,就和白龙往常发号施令并没什么差别,熟悉的声音传来,竟使得大家不禁又戛然止步,不等回神,白龙已又头也不回地再度急声开口&p;s;&p;s;
“毛道长邪气攻心,你们靠近会有危险;;”
话音没落,就见白龙按在毛道长心口上的手掌忽然猛地往下一按,伴随着胸腔挤压,就见毛道长的口鼻中忽然呼地一声喷出一股淡淡地黑烟,随后白龙手又忽然一松,顺势放松掐住毛道长喉咙口的手指,毛道长立刻又开始深深往口鼻里吸气,紧接着白龙手掌再压毛道长胸膛,又一股更为浓郁地黑气喷出;;
看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白龙并不是要掐死毛道长,而是在设法救他。
白龙如此反复了三五次之后,就见毛道长口鼻中喷出的黑烟已越发淡了下来,白龙这才回头朝白薇呼道:“白薇,快帮我写张驱邪净身的符文点着送来!”
“明白!”
白薇当即应了一声,赶忙从身上法器袋里掏出空白符纸,以朱砂笔墨写成咒文并且点燃递了过去。
白龙抬手接过符纸时,并不是如白薇一样怕烧到手而去捏那黄纸的一角,而是一把正好抓在了黄纸中间位置,随后五指轻动捏了几下,就把熊熊燃烧着的黄纸整个攥在了血淋淋的手掌之中。
火还在烧,烟还在冒,可即便是已经烧到白龙的皮肉,白龙却仍没有松手,又捏了几下之后,那黄纸已然在他血淋淋的掌中烧为灰烬,紧接着就见白龙将手中灰烬捧到毛道长口鼻处,另一只手又在他喉咙上一捏一拉,伴随着毛道长的深深吸气,灰烬立刻混合着血液被毛道长吸入喉咙深处,紧接着没过多久,就见毛道长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白龙则坐在一旁,用手紧压着毛道长头顶囟门轻声念道了起来;;
我们在一旁都看愣了,就听老四嘀咕道:“小六子,你们阴阳家的术法可真了不起,普普通通一张符纸不单能驱邪。还能净身?可我不太懂,毛道长这么大岁数一老光棍,非得给他净身干啥?”
“你给我闭嘴!”
白薇在旁边瞪了下眼,皱着眉回道:“此净身是净化身体里的邪气,你当是什么?看情况,必是毛道长救我哥时将太多产自兵煞的阴怨之气摄入了身体中,现在我哥正试图反救毛道长;;”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老四又问。
听到这话白薇也犹豫了。似乎是想帮,但又不知该怎么去帮,这时就听杨死在一旁开了口,说道:“我们看着就好,我相信白龙。”
听到这话,大家都不由自主朝杨死望去,就见杨死正神情坚定地盯着正忙碌的白龙,眼神中没有丝毫地动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位曾不打不相识的天尊,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白龙口中的咒文总算停了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如烂泥般瘫在了地上,大家一见急忙跑过去把他扶了住,就听白龙虚弱地道:“快,快先救道长,他年事已高又失血过多,只怕;;只怕;;”
话没说完,白龙已然昏厥。
我们不敢耽搁,于是赶忙催促着陈国生叫来大夫。将昏厥中的白龙和毛小方道长到抬去另一间抢救室里安置,并抓紧时间为两人输血并处理了伤口,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抢救,抢救室里终于才传来了两人已先后脱离危险的消息。这让大家如释重担。
又经过一天多的恢复,白龙最先从昏厥中悠悠转醒,而已清醒过来后第一个举动就是挣扎着要下床去查看毛道长的伤情,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劝阻了住,又躺回了床上,并对我们道出了之前两人在抢救室里除兵煞时的情况。
据白龙所说,由于他和老四、媪在山洞里想办法逃生时没来得及治疗身上兵煞。导致兵煞在几天中迅速反噬,这才最终导致自己失控,而碍于多年来和源宗以及尸灵道邪祟之间的过招,毛道长甚至中兵煞者已如行尸走肉,需以人血吸引在设法清除邪气引出人性之理,因此两人被困在抢救室里时,毛道长几次铤而走险,和被兵煞控制住的白龙交手时故意露出破绽被白龙打伤,只为以自身伤势吸引白龙注意力,以便趁机以茅山驱阴散邪的印阵术法为其压制兵煞。
经过几天不分昼夜地你来我往拼死厮杀,白龙终被毛道长借术法唤回人性,然而为救白龙,几天下来又饿又累身体透支的毛道长也已遍体鳞伤,更因救白龙时被兵煞化出的阴气所侵,却浑然不查。
经过几天的奋战,毛道长见白龙的兵煞已经镇住。便迫不及待去喊人开门,哪知道却没想到自己早已被兵煞阴气侵入体内,险些一命呜呼,幸得白龙及时恢复神智,趁毛道长一息尚存之际拼尽全力为毛道长挡住体内阴气流窜,以自身血液喂食,并借阴阳道术法为毛道长驱除阴邪之气,才最终勉强救回了毛道长一条性命。
听白龙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完,虽是庆幸两人都性命无忧,但我们不禁也都一阵感慨。
不久之前两道相争时,还都在为自己师门舍生忘死而战的对立两人,谁想到如今竟会为救彼此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颇有惺惺相惜之意,而这一事件,也终于让我们对这位脾气古怪的茅山雷火天师毛小方道长彻底改观了。
毛道长再醒来时,已经是大概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当时我们都已经早就出了院,除协助749局继续完成北山的善后工作之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准备年货上,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
而白龙留在了医院,虽然兵煞已除,但他毕竟伤势太重,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行,也正好可以互相照看一下还不能下床的毛小方。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们这一年惊心动魄的冒险下来,最轻松惬意的一段时间了,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迎接新年,炖肉扫房包饺子,一片喜气洋洋,尤其是老四,一出院就从姥家把儿子小三子接了回来,父子团聚欢天喜地,自五爷去世之后,我还从没见他那么开心过。
犹记得大家出院后回到家里,就见小三子正在黄家大爷和三姑娘的陪伴下在门口弹玻璃球,老四激动坏了,咔咔摇着轮椅过去就一把抱住了儿子,又是亲又是抱,还非要让小三子给大伙儿掏个鸡儿吃。
小三子乖巧照做,没办法,大家也只能陪笑着假装吧唧吧唧嘴说好吃,唯独杨死冷漠惯了显得有些尴尬,当小三子在裤裆里揪了一下假装递到杨死嘴边时,杨死仍旧满脸冷漠地摆了下手,尴尬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有,我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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