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人呀,皆说三界呀,天地人、仙妖人,仙界那是仙家之地,妖界那是妖魔祸乱之地,人界就是这凡夫俗子。”说书人喝了两口接着说道。
“这古书有载,人界又分凡界和尘界,凡呢就是灵力稀缺,而尘呢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界,灵力不充裕但比凡界好,跟仙界相连,仙家选徒多从尘界选。而仙界跟妖界呀~其实是在一个界里面。”
后面的话一出,那些茶客皆切声作疑:“切~,这仙界跟妖界能一样吗?”“就是,你这古书从哪看的呀。”
听着茶客们的质疑声,说书人有些慌神却稳着语调回言:“你们可别不信。”
就在这茶馆内你来我往拌嘴中,一男子急急忙忙冲入店中,直上二楼。
进入一间厢房,这人慌张开口:“少爷呀,我的大少爷,您别在这儿吃茶了,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厢房内,坐在位上身着琥珀色与苍色相间的华衣年轻男子缓缓放下已吃了半块的糕点,有些悠哉的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生气了?不能吧~我就是馋嘴出来吃点茶糕。”
刚匆忙回来的仆人接着说着:“老爷可能是气您没在小姐身边待着?”
男子一听有些不乐意:“娘回去省个亲,家里又不是没有奶娘侍女,我也不能天天跟小婴儿待一起呀。”
仆人一旁吐槽到:“不是您自己说要宠妹妹的嘛。”
把最后一口糕点吃完,他说道:“你在叨叨啥?再说了我还要去考功名,没什么时间跟婴儿耗着....得得得,我吃完了,走吧。”
尹家,京城的名门大家,对皇帝很是忠诚。尹家前家主虽是文官,却从先皇未登基前就随着先皇出生入死,现尹家主被封太子太傅。
五年前先皇驾崩,自太子继位便一直诚心辅佐,这苍色华衣的男子是尹家的大公子,名为尹清,尹家主嫡出,尹家有二子无女。
今年正室喜得一女婴,名为尹真。尹太傅喜得一宝贝千金很是欢喜,满月宴席办的跟嫡子那时差不多规模。
尹大公子回到家就被自家老父亲扯到家祠内跪着了,“爹,我不就是没看着妹妹嘛,至于吗?别打,爹!爹,疼~别打了。”
尹太傅拿着条板抽打着儿子的后背怒言:“这不关你妹妹的事,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去南平王那了,还..还相谈甚欢!”
“是!我去了,人南平王刚平了西南战乱,收复了两处土地。虽为武将也不乏文略,跟他交友,儿子觉得不亏。诶,爹~别打了真的疼。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不就跟王爷聊了二三嘛~”虽喊着疼,但也还算老实受着。
尹太傅见状,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条板扔在地上:“哎,家门不幸,我无颜见列祖列宗,愧对先皇呀。”
“爹,您不会真的信了外界谗言,觉得南平王会造反?他跟儿子说过~他对皇位没兴趣。更何况他跟现在的皇帝是亲兄弟.....”
“你!你是天真还是傻呀你,哎,你以后给我少跟他来往,听到没。”
尹真五岁生辰这天家里来了个人,是当朝国师,尹父也不知晓来这为何事。
国师送了贺礼在散场后随尹父入了内,他说皇帝让他算算这后位谁人能坐时,他算到尹女有这命格,但是他没跟皇帝说,只说了天并无降圣言。
尹太傅本要大喜却被国师打断:“太傅不要笑的太早,这凤栖于此但带着血气。”尹父疑惑:“国师这是何意?”
国师平淡说道:“若尹家小姐入宫,既得凤选为后是迟早之事,但是入宫后呀....怕是会血染后宫,不得安生。”风声大作,吹得窗沿作响,尹父一听顿时有些呼吸不畅,细声又是几句“家门不幸”。
“不过太傅莫急,有解。你是知晓我曾入仙界修仙道,但因与仙缘浅无缘正式入仙门....”
尹父有些茫然:“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呀,是尹小姐有仙缘,可入仙门,从此凡尘之命不再扰。要恭喜尹太傅,未来尹小姐也许会得仙名。”
“哎,尹兄莫要怪我。到是留一血脉也算你我同在官多年。”离开尹府的国师哀叹道:“要变天咯。”
不久后,南平王谋反,率军攻入皇宫,取得帝位。
尹家数日前,在国师的通知下,命几个家仆跟着夫人小姐去了天玉镇,果真见到了来此接人入仙界的引领人。
尹夫人在附近为女儿换了一袋子的货币灵石,听这换货人说这些够一个人在那仙门内平安过活至成年,尹夫人这才放了心。
说来这袋子拿着也不觉得重,便让闺女好生拿着,热泪盈眶的交代着一些事情:“真儿呀,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挑食,女孩子礼仪一定要得体,在外要注重仪容,听前辈的话,好好学,想爹娘了可以写信......”
“娘亲是要去哪嘛?”尚不知分别在即的小女孩满脸疑惑。尹夫人又一次说着些叮嘱,还没说完便被仙者打断了话语:“好了,这位夫人,时间快到了。”
她蹲下看着幼小的女娃,打量了一番“师妹根骨不凡,若勤勉修炼必有大成。来,师姐带你过去。”
懵懂的女孩牵着气质脱俗的女子跟着一众人渐渐离开,两步一回头的看着身影渐远的母亲。
看着前一秒还在眼前的母亲还有大家,下一秒便不见了踪影,女孩大概有所感,小声哭了出来。
旁边的女子见状抱起她安慰道:“怎么了?那边的灵气不比这边,感觉些许不舒服是正常的。”尹真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女子轻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呀,入了汇一门,师妹就要跟尘世之人事告别。”见女孩满眼写着不懂,又说道“嗯,师妹长大就懂了。”
尹夫人看着女儿消失在自己眼前,感叹道不愧为仙家,但难过的情绪还是无法掩消,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从京城到天玉镇来反五天,尹夫人一回到尹府没几天,新皇便亲自带着军队封了尹家。
“尹太傅你可知罪?”新皇出皇宫时未脱龙袍,他眼带笑意的看着被自己所带士兵团团围住的尹家老少,偌大的府邸,这曾是先皇赐于尹家之物,而今将会满附疮痍庄严不在。
地上尹母身着月白色华服端坐在地,面色却难掩内心的慌张,她身后是跪地颤抖的家仆以及一位妾氏。
妾室害怕的颤着手拉扯着与尹父的一子,而他们的前面,尹父满脸怒意但站着指着他面前的篡位皇帝破口怒叱。
“父亲····南荣兄,你这是为何?”尹清被两个士兵按住从自己的房间带到了府中前院,一入眼便是如此凶残之景。
父亲的话语他不是没有听清,南平王带兵杀入皇宫将还现任皇帝也就是他的亲兄弟斩杀夺帝位一事他也不是不知,就是现在这样,他虽知晓缘由却又震惊真会发生,他只希望看在曾为好友的份上饶过他们一家。
可是事实并不如他所想,新皇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再为给予他视线。“尹太傅的嘴舌可真是毒辣,既知死路为何,那便安心上路吧。”南荣岑手轻扬又说道。
“哦,朕倒是忘了一事。尹家私藏祸乱皇室之祸端,罪加一等,但念及尹家之功,爱卿,厚葬吧。”说完便在利剑出鞘声中转身离去,在身边的将领的护送下回到皇宫,不知他可曾闻见曾经“好友”在生命尽头时的那句“南荣兄”。
此日过后京城再无尹家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