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霜刻意躲开了陆云生的目光，望着苍瑓默不出声。

苍瑓睨了萧阑夜，“你要超越的，从来不是我。”

萧阑夜目光紧紧锁定着苍瑓，“你凭什么又这般高高在上的指点我！”

呵，真可笑！她当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否定了他所有！

让他的一生都变成个笑话！

现在，现在，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年啊！她凭什么又这样高高在上！指点着他的人生！

苍瑓冷然望向萧阑夜，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不解。

在萧阑夜眼里，十足的挑衅之意！

他拳头紧握，指节已经泛白。隐隐看到血丝，在手心。

“才，可真让人讨厌。”良久，萧阑夜冷嗤一声，不屑的望着苍瑓，“你注定被所有人诅咒着！”

慕清霜的表情有些怔忪，望着萧阑夜可怖的面容，阴森森的。

闻声，苍瑓淡淡然，“才？”她不置可否的反问一句，“才算什么。”

她算什么才。

“苍瑓，今日的术法练的如何了？”

“已经练会七成了。”

“七成？”她的嗓音倏地转冷，“区区七成有何用？”

“……”

“再练。”

“是。”

然后，她就不知疲倦，反反复复，钻研着高深的术法……

直到星星也渐渐黯淡，曙光都渐渐消逝，未曾停息。

“师父，已经练会了。”

“那么，攻击我。”她懒懒的倚在树上，等待着苍瑓的进攻。

一阵攻势下来，她却有些失望。

“还是差太远了。”她端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往喉中倒，“你觉得自己赋如何？”

“……”

“哈。”她忽的一笑，擦了擦酒水，摔了酒坛，“那就当努力的才吧！”

“你们这些不用努力就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啊，”萧阑夜冷笑，“太讨厌了。”

他一直痴迷的剑术，引以为傲的剑术！被她轻轻几句就摧毁的彻底！

她一身白衣，神色淡然，“剑，花里胡哨，力不足。”

众人为她欢呼，着她是如何的奇才。

他的父母甚至也为她欢呼，夸赞着她。

甚至觉得她能与我交战是我的荣幸啊！我应该感谢她的指点。

当时我还，即使很有挫败感，也没有太在意。

我还很喜欢园林设计，在五国都是很知名的存在。

带着她看我最喜欢的布置，希望得到这般才的赞许，稍微弥补一下自己心底的虚荣心，她却只道：“俗不可耐。”

那一瞬，我内心不知有什么东西滋生，吞噬了所有理智。

她高高在上，淡淡然，什么都不在心上。

我低入尘埃，痴痴然，虚荣都无地自容。

“幼稚。”几乎同时，苍瑓冷嗤一声，“你居然以为有那种不用努力就厉害的才啊。”

从不怕才，只惧怕努力的才。

萧阑夜暗沉的表情有一瞬崩塌，内心有什么隐隐挣扎了一下。

“我的努力，从不比你少。”留下这么一句，苍瑓拂袖离去。

少女面容淡然，一如既往的什么都不在心上，透过她的眸，是一片纯粹，深邃。

他面容惊愕，血，顺着他的手心缓缓落下，亦如他斑驳的内心。

什么嘛，你也有努力的么？

“姐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