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咿咿！妈、妈、妈、妈、妈……”落落正坐在她的宝宝餐椅里听爸爸唱歌，发现爸爸的转头，小姑娘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她惊喜地发现妈妈也回来了。

顿时，本来就笑不拢嘴的小姑娘就更加兴奋了，她小手抓着另外一个小沙锤，一边摇着，一边伴随着自己小手的节奏，一顿一顿地喊起了妈妈，她稚嫩的小声音都跟着小沙锤的响声连成了一串。

“你这是在给妈妈展示你的圣诞礼物吗？”夏瑜走过来，瞧着小姑娘得意的小脸蛋，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落落的小鼻子，亲昵地笑道，“是不是很喜欢？是不是很喜欢？”

“嘻嘻！”小姑娘仰着小脸蛋，只知道跟妈妈笑着，当然，这个甜甜的笑容，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你应该很饿了吧？先喝点热汤。”杨言帮夏瑜将包拎到一边挂好，手上的沙锤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沙沙”作响，但杨言还顾不上放下来，匆匆走去厨房，将夏瑜的碗从锅里端出来。

夏瑜也过去帮忙，将热着的饭菜尽数端出，他们在饭桌前坐下后，夏瑜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唱歌？之前都没有跟我说过啊！”

杨言伸手在桌子上拿起了他刚才放下来的小沙锤，轻轻地摇了摇，笑着解释道：“本来也没有这个计划的，但这不是等你回来吗？横竖着没什么事情，就想教落落玩一下这个沙锤，忽然就想起了《海角七号》里面这首歌，那里主角不是也是拿着一个这样的乐器唱歌吗……”

那个电影里，杨言很喜欢《国境之南》这首歌，虽然好像歌和歌手都不愠不火的，但杨言喜欢这首歌的意境，以前大三在学校的时候，他看完从网上下载的电影，就特地跟着视频学了一下。

夏瑜看着正在讲述他的回忆的杨言，美丽的双目似乎在熠熠发光，喝完汤后，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也想听。”

“什么？”杨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夏瑜的样子，才笑道，“真的想听？现在？”

杨言觉得好笑，是因为此刻现在夏瑜微微嘟嘴的表情，就好像吃醋的小女生。

不过，夏瑜吃落落的飞醋？

夏瑜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想听，或许是因为刚才从萧瑟寒冷的户外回来的时候，看道杨言在温暖的灯光下，轻轻摇着沙锤唱歌的样子，竟然有些令她心迷神醉的帅气，也或许是她也看过那部电影，明白这首歌在电影里表达的是怎么样一种爱意，反正现在她就想听杨言再唱一遍这首歌。

完整的！

只见夏瑜积极地拿过了杨言刚刚喝汤的碗，嫣然一笑道：“我给你盛饭！”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言外之意也表达得很明显——我给你盛饭，你就可以唱歌了！

落落还没从她的宝宝餐椅里下来，小姑娘对自己的新玩具很感兴趣，小手一直抓着。

不过，最有趣的还是她无意识中变化着的小表情！

只见小姑娘换着花样摇晃着那个小沙锤，一会儿向右挥舞，一会儿举起来，高高地压下来。每当她在做动作的时候，粉嘟嘟的小脸蛋上表情是专注的，小嘴巴微微张着，而当听到沙锤发出沙沙的声响时候，她又情不自禁地向左右咧开小嘴巴。

虽然是无声的笑，但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笑容，却是最为单纯天真，让人看着都禁不住心生怜惜。

小姑娘变化着的小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轮回，光是看着她的自娱自乐，就让人有种她在玩着什么稀世珍玩一样的感觉！

只是可惜，没有人在看着落落，爸爸和妈妈都在“眉来眼去”地说着他们的话题。倒是小姑娘觉得爸爸妈妈在讨论着跟自己相关的事情，这小沙锤挥舞得，可得劲了！

不过，可不就是落落想的这样吗？

落落玩着她的小沙锤，便看到了爸爸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小沙锤，轻轻地摇了摇，紧跟着清脆的“沙沙”声响起，小姑娘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欣喜地望着爸爸，似乎觉得爸爸在应合着她的“演奏”一样。

杨言的视线没有落到女儿的身上，他只是在酝酿，准备唱歌。

“沙沙沙……”杨言不记得原版怎么摆弄这个沙锤了，他再度摇起来的时候，还是即兴地轻微摇动，使沙锤的响声不间断地连成了片。

“等我，等我！”夏瑜刚刚盛好了饭，着急地跑回来，拖鞋在地上踩出了“啪啪啪”的声响。

“别急，还没开始唱。”杨言笑道。

落落似乎看着妈妈那着急的模样有些有趣，她都跟着爸爸的笑声，笑眼弯弯地看着妈妈，“咯咯”地笑了起来。

“沙沙……”小姑娘还很调皮地将小沙锤压在她宝宝餐椅的桌板上，摩擦着指向了妈妈的方向。

到底是小孩子，再好的玩具，有时候也没轻没重的，不知道疼惜。

“来，给妈妈也玩一玩。”夏瑜还以为落落不想要了，她伸手过去想要拿过去，准备跟着杨言，给他伴（捣）奏（乱）。

然而，落落虽然反应有点慢，但是看到妈妈大手抓在她的小沙锤上的时候，小姑娘也是猛然反应过来，她缩回小手，嘟着小嘴巴，将小沙锤护在自己的怀里。

才不要给妈妈！

这是落落的礼物呢！

当然，落落也没有这么吝啬，小姑娘只不过是还没玩够她的新玩具，还不到可以分享的时候。

夏瑜赌气地撇了撇嘴，不过她也没有跟小姑娘计较，注意力最后还是落在了杨言身上。

杨言轻轻地摇了摇小沙锤，已经看着夏瑜，深情地开始唱了起来：“如果海会说话，如果风爱上砂，如果……有些想念，遗忘在某个长假……”

他的歌唱得不能说很好听，毕竟只是清唱，毕竟不是专业人士。甚至杨言手摇着的沙锤，还跟歌曲本身有点不合拍——他摇错了拍子。

这些，都被落落那敏锐的小耳朵听了出来。

小姑娘还迷迷糊糊的，没能弄清楚听着觉得别扭的问题在哪里！但这不妨碍她听出了别扭的感觉，只见小姑娘困惑地歪了歪小脑袋，最后还是放弃这个她想不明白的问题，她压着小沙锤往桌板上磕着，似乎听着爸爸的歌声有些太兴奋了。

还好，夏瑜做了杨言最认真的听众，她都不急于吃饭，而是眼神有些虔诚又有些迷离地望着杨言，看着他微微闭着眼睛，向自己倾情歌唱的模样……

仿佛，世界变幻，这个圣诞节变成了飘雨的夏季，她穿着一袭轻纱白裙，站在海边，而杨言站在海边的舞台上，也是这样向着自己歌唱。

“海很蓝，星光灿烂，我仍空着我的臂弯，天很宽，在我独自唱歌的夜晚，请原谅我的爱，诉说得太缓慢……”

已经没有了呀！

去年圣诞节，他是自己一个人守护着落落，而现在，他的身边有了自己，他的臂弯也不再空空落落，爱来得太缓慢，但不也是来得刚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