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任府。
任婷婷扶着任发回来,任发喝了醒酒汤也缓过神来。
父女俩就坐在大厅里闲聊。
任发一面吩咐家人明天准备迁葬的东西,一面走到老太爷的遗像前,烧了三炷香,插在香案的香炉,一拜再拜三拜。
婷婷跟着,亦烧香三拜,有些奇怪的问:“爹爹,爷爷这么年轻,到底是怎样死的?”
“你这么大了也不怕告诉你,是见财化水,活活气死的。”
“那年他知道盐价会高涨,就跟盐商买了三百担,还一次将钱付清。”“哪知道那个监商随便叫人运来,什么防备也没有,半途遇大雨,三百坦盐便这样没有了。”
“他回去找那个盐商理论,却被气得要了命。”
任婷婷听后也是无语,“那个盐商怎么这样奸?”
任发教女道:“俗语也有说过,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爷爷也是的,生意到底是做熟不做生,怎么偏偏会鬼迷心窍,找了个生人做生意呢。”
任婷婷感叹道:“原来是活活气死的,难怪昨日开棺,爷爷面肌肉都绷着,那么难看。”
“别胡乱说话!很晚了,去睡吧。”
任发训斥道。
“爹也早睡,明天事多着呢。”
婷婷雀跃着回房间了,心想明天拿这个消息,又能和毅表哥见一面。
任老爷看着女儿一笑,回头再望老太爷的遗像。
突然发觉香案香炉所插的三柱香中间一炷已熄去,另外两柱却急速的在烧短。
他看着虽然心里感到奇怪,却浑不在意,转身也去休息。
原本任发和婷婷二人住在二楼。
但是任发年龄到底是大了,恰逢最近又伤了脚,便索性都搬到一楼居住。
任发洗漱完毕,却仍不得休息。
从宁毅手中买下云来楼和怡红院,其实是两门顶好的生意,称得是“下蛋金鸡”。
但是,任家的流动资金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好在堂弟任忠在江南那边经营得不错。
临时拆借一些可用于短期周转。
就是利息算得太高……
任发坐在书房,手持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响。
为了经营偌大的任家,他属实是鞠躬尽瘁,任劳任怨。
突然一阵急风吹得灯火摇曳。
一阵奇怪的脚步跳动声从窗口处传来。
任发猛然抬头!
便看见了老太爷那具僵尸,纵身一跳便立在他面前。
“爹──”
任发是又惊又喜。
可惜,老太爷却只是回应了他一口白烟。
继而双手伸直,跃前扑去。
……
天亮。
宁毅没有出早操,因为——
任劳任怨的接盘侠任老爷死了!
宁毅昨晚就得了消息,可他坚持着到天大亮才动身赶往镇口,接了义庄匆匆赶来的九叔和文才。
文才见到宁毅,语气中还在纳闷,“这任老爷昨晚不是还跟我们喝酒聊天,活得好好的,怎么一晚就死了。”
九叔脸的神色亦很慎重。
唯有宁毅,心中忍不住大骂一声,“这就是命!”
不用想,任威勇已经越“狱”了!
昨晚来找血亲,第一个就找了亲儿子任发。
这样说来。
九叔的墨斗线终究还是被破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宁毅就是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
是他当初为了打牙祭,带去义庄的两只乳羊惹祸了!
三人赶到任府。
任家门前已是人头涌涌,聚着不少人。
秋生见师父来了,也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师父,任发死了,听说身全是血洞,死得惨极了!”
九成应声一惊,前分开人群走进去。
文才秋生也不敢怠慢,急跟在后面。
宁毅嘱咐保安队员维持好现场秩序,咬了咬牙也跟了进去。
任发的尸体也就放在堂前,盖着白布,乡绅父老全都来了。
九叔分开人群,老远一看,便如道出了事,急忙前。
婷婷伏在堂内的桌哭个不停,队长只顾在旁劝解安慰,其他的事都忘了。
“表妹,表姨夫虽然死了,可是你还有我。很快我便会找到线索,将凶手抓起来。”
阿威这话才说完。
宁毅便走前来,“队长,这件事还是要给大家一个妥善的答复,否则必然引得镇人心惶惶。”
这种事前些日子刚在黄家大宅发生过,处理起来宁毅已经相当有经验。
阿威挥了挥手,“你以为我是神仙,这么快便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卧槽,谁让你真的查案了!
你丫懂个屁的僵尸。
宁毅一脸的无奈,“你随便说几句好了,否则他们不肯散去,终究也是个麻烦事。”
阿威看到九叔,目光变得极为不善,“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
宁毅转过身,见九叔已经将任发身盖着的白布揭起来。
不由得也定睛看去。
只见任老爷的尸身也不知开了多少个血洞,看着就令人心寒。
阿威目光及处,看到九叔揭开白布,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将布放回去。”
宁毅见阿威突然翻脸,心知剧情既然已经再次回到正轨,阿威一定会借机发作九叔。
根本无需掐指一算,就知道九叔今天必有牢狱之灾!
“这也是九叔的命啊!”
经过昨夜的推演,宁毅此时心中已有了应对的方案。
倒是无需格外心忧,静待事情往后发展即可。
(求花,求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