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义庄三人相继醒来。
婷婷做早饭。
文才打扫院子。
宁毅窝在屋里装睡。
婷婷和文才以为他这几天太累,也没有在意。
宁毅默默地掐算时间。
九叔应该背着秋生回来了。
未及片刻。
果然听见文才特有的大嗓门。
“师父,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啦!”
九叔冷声道:“真是前世冤虐,收着你们这两个徒弟。”
文才这次反应很快,“哇,师父你身的脚印我看着好熟悉。我知道了,肯定是秋生把你打了!”
随后,文才便开始惊声尖叫,似乎被人撵得鸡飞狗跳。
宁毅伸着拦腰从屋里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九叔拿着条藤鞭在打文才。
秋生站在台阶下,四十五度角仰着头。
他眼圈紫黑,一双眼睛肿得好像睁不开似的,似乎还在流鼻血。
九叔亦是脸挂彩,身还有若干的大脚印子。
不用说。
昨晚徒弟中了女鬼的阴招,逮着师父一顿胖揍。
然后九叔又费了点功夫,把秋生里里外外安排了一遭。
闹到最后,师徒俩俱是灰头土脸。
婷婷听到院中动静,亦走过来,一见忙问:“秋生怎么回事?”
“自己找的。”
宁毅摇了摇手:“婷婷,你等会儿去镇药铺买些当归,回头煮些当归水。”
婷婷脸一红:“表哥,这个月我喝过了。”
宁毅顿时满头黑线:“是给秋生喝的。”
婷婷看看秋生,只见他面白如纸,秀外慧中如她,马联想到九叔昨晚去抓女鬼的事。
秋生与婷婷的目光一接触,顿时显得有些难为情。
文才讨饶:“师父──”
九叔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一个被抓伤,一个被鬼迷,我收了你们这两个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宁毅捂住嘴巴咳了一声。
九叔一怔。
得!
这还有个宁愿倒了八辈子霉都不愿意收的。
文才沉吟道:“师父,我的尸毒好了七八成了。”
秋生亦接话:“我让风流鬼迷得七八成了。”
九叔对宁毅道:“你听听,说话语无伦次,我看他们是死了七八成了。”
宁毅诚恳道:“九叔,有能用得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九叔点一支烟,沉吟许久,这才道:“好!你留下来。晚等那个女鬼来的时候,非除掉它不可!”
宁毅瞧九叔的神态,知道他是已然动了真火!
头了!
随后,听到九叔晚的一番布置,宁毅更是不由得暗自咂舌。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径自前往衙门准备。
……
入夜。
义庄门前一个法坛摆开。
香炉中青烟袅袅。
九叔拿着治鬼的东西进进出出,文才忙不迭的跟出跟入。
秋生被五花大绑,困在屋里的藤椅。
九叔最后将桃木剑放在坛,拿起一只罗盘仔细观瞧。
“师父,我来帮忙。”文才在一旁要插手。
“进去,你们两个都是越帮越忙。”
秋生在里头立即应一句:“是啊,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就没个B数?”
文才懒得理他,随即敞开衣衫:“师父,你帮我也写一道符在胸膛好了。”
九叔无语。
“你又不是九阳之体,还未老先衰,那女鬼瞎了眼才会找你,给你写符纯属白费心机。”
九叔暴力三连之下。
文才捂着胸口,觉得自脏好疼。
“这女鬼找面首还挑三拣四的吗?”
秋生这时在屋里大叫,“师父,让我出来帮忙吧,这次我肯定不会女鬼的当了。”
九叔恨声道:“那能由得了你!你中了她的幻术,一入夜便神魂颠倒。她一叫,你还不唯命是从?”
秋生惊问:“那怎办?”
“总之不出屋子便安全。”
九叔转向文才:“你进去看着秋生,他若是想挣脱绳子,你就拿藤条狠狠地抽他!”
“好的,师父!保证完成任务!”
文才这次应起来很高兴。
“还不进去!”九叔再喝。
文才走进屋内,将门关。
九叔随即将写好的黄符贴满门窗。
摆在法坛的罗盘指针忽然转动,九叔眼中一凛。
却是婷婷端着茶水出来,“九叔,你喝杯茶。”
“谢谢。”
九叔接过来放在法坛,又叮嘱婷婷:“你到房里去避一避!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这只罗盘是用黄河以北的槐木特制,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灵气提炼,又受过日月精华。
阳气之下,没有变化。
若有阴气,必有所指。
天为阳,地为阴。
男人为阳,女人为阴。
婷婷假如不回避,这只罗盘就会失去“定位”的神奇作用。
听了九叔的话,婷婷点了点头,“哦,那表哥?”
九叔扬了扬手,“宁哥儿不会有事的。”
婷婷关门,看了一眼在藤椅五花大绑的秋生,叹了口气。
秋生羞愧地低下头去,等婷婷关卧室门,又对文才说:“喂,你睡了?”
文才这时候终于能报一箭之仇,故意道:“不睡干什么?你见鬼又不是我见鬼。”
“那你不管我了?”
文才从床翻身坐起来,将一叠黄符贴身装好,“不管你,我就回房睡去了,还在外面陪你做什么?”
小玉的叫声这时候传来:“秋生──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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