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越来越沉,躺在床上的若川望着手里的鼻烟壶辗转反侧久久没有睡意。
东西拿到了,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摸了摸在自己耳蜗后面一块针孔那么大的无线按钮。
她若走了,四爷他会不会治不好,才这么想着,她又笑道。
怎么会呢,不是说明天宫里会有太医过来诊断吗?
他自然不会有事的。
所以等明天看过太医之后再走吧,不就是差一天吗,也还是有四千块的奖金的。
都能拿二十万了,也不差这么一千块。
下了决定,她笑了笑,看着闪烁的烛火,有了不少的睡意。
她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想着明天四爷身上的水痘应该有好几个会结痂了吧,那身上定会奇痒无比。
“等见过太医后,再走吧。”她紧紧的握着鼻烟壶。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带走了这么个小东西,我总不能不表示表示吧。”
这样想着,脑海里又冷不丁的跳跃出另一个画面来。
她着急的摸了摸自己腰间上的纸条。
才一下就找到了。
“尽人事,听天命,无需强忍,顺其自然。”
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纸条,朝烛火那边望去。
铜棕色的纸条上还是这么几个字。
只是她不懂,或许是因为没有复制了原主的记忆,才会照成某些事的丢失。
她没放在心上的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转了个身,找周公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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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院后门,容惠头如捣蒜般的点着。
纸条已经送进去许久了,也没见小姐拿出个什么态度来。
“天花也就是在这几天,好好劝劝小姐,可以别管的就别管了。最好,应时世,让四爷顺其自然的离去。”说话的是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
他是费府的管家,也是容惠的父亲。
今夜来就是替老爷传达意思来的。
顺便打听打听雍王府里有什么消息。
“一定要让小姐明白,无论四爷是否撑得过去,都不是小姐的靠山,只有老爷跟八爷才是。”
容惠又点了点头。
“女儿会告诉小姐的,小姐从没让老爷失望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请父亲放心。”
只是这一次是要小姐借刀杀人吗?
小姐还真是可怜。
自小姐入了贝勒府,一直以来都乖乖的呆着蓝玉阁里,除了老爷送任务来的时候,小姐都是一个人坐着,默默的拿着绢花刺绣着。
她看的出来,小姐的心思很清明,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若是要她杀四爷,她也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只是最近这几日,她总觉得小姐怪怪的,每天不是想着找四爷,就是吊儿拦挡的咬着冰糖葫芦。
可这些她都不敢告诉父亲。
“父亲早些回去,女儿我也该回府里了。”
“嗯,四爷心机深沉,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好好伺候小姐。”那男子又嘱咐了一句,才上了马车。
“是。”
容惠站在原地见马车走远这才离去。
弑杀亲夫。如今的小姐会做吗?
她愣了个神。
忽然一个转身,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