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梁二狗听罢开怀大笑,“妹妹你想多了,长安是哥的人,对哥忠心耿耿!”
梁小蝶点了点头:“哥,我现在恨不得连那家的宅子都给卖了换成钱藏起来呢!那家有一个五丈宽许的地下室,入口就在我房间的床底下,我跟着那癞蛤蟆下去看过两次。那地下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和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可地下室钥匙成年在那明怀里揣着,而且那癞蛤蟆是个守财奴,地下室里多少东西他一清二楚,我就是弄到钥匙也不敢偷啊!”
高长安讶然道:“梁小姐,你在路上信誓旦旦跟我说,你对那明爱的死去活来,怎么这会儿又一口一个那癞蛤蟆,恨不得把人家给生吞活剥啊?”
“我以为你是那明派来试探我的呢,所以我才那么说。早知道你是我哥的人,我一上马车就该呕吐漱口!害得我恶心了一路!”
高长安道:“你……是有喜了?”
梁小蝶瞪了高长安一眼:“乌鸦嘴!老娘要是真怀了那瘌蛤蟆的种,非一头撞死不可!”
“妹妹,既然你没那啥……那你为啥呕吐啊?”
梁小蝶又瞪了哥哥一眼:“恶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爱干净。你把我卖到妓院了,我也只是卖艺不卖身,那瘌蛤蟆靠着自己的官威摆平老鸨子,把我给睡了。他要是个俊朗少年我还可以接受,可他又老又丑,还浑身生疮跟个真癞蛤蟆似的!而且他的精力还出奇地好!自从把我弄回府中,几乎每天都要……把我恶心得每回完事儿我都要偷偷去呕吐漱口洗澡!”
高长安心里暗想:真不愧是个窑姐儿,说起男女之事来脸不红心不跳,毫无避讳。
烧水的丫鬟走了过来:“小姐,水烧好了,已经给您倒进沐浴缸中了。”
“我洗澡去了哥。把这副药给我熬了,我等会儿喝!”梁小蝶把一个小纸包递给梁二狗,便跟着丫鬟去后院洗澡了。
“长安,你去叫下人把药熬了。”梁二狗顺手把纸包递给了高长安。
高长安打开纸包瞧了瞧,只见包里放着三种草药:麝香、藏红花、五行草。
高长安虽然不懂医术,可他对这三种草药却是再也熟悉不过,往日她跟八大胡同的窑姐儿们玩耍的时候,就常见她们在事后用这三种草药熬了喝,据说可以避孕。
待梁小蝶沐浴更衣完毕后,在高长安的主导下,三人制定了“逐步搬空那家珍宝”的计划……
梁小蝶说那明再过半个月要去盛京办差。
高长安决定就选在那明不在家的时候先小试牛刀。
“哥,女阎王抓到了没有?”谈完那明的事,梁小蝶话锋一转问梁二狗。
“齐文长那么能干的老东西都那娘们儿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梁二狗两手一摊表示无计可施。
“她可是害死咱爹的真凶,咱不能不给爹报仇!”
梁二狗又气又怕道:“妹呀,那女阎王实在是太狠毒了,所到之处,被害者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击毙命。而且她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之中。我要是得罪了她,指不定哪天正睡着觉就叫她给弄死了!”
“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一个女人?”
“真怕……”梁二狗厚着脸皮说。
高长安忙附和:“二狗大人所言极是。如果二狗大人下令搜捕女阎王,——以这女人杀人不眨眼的习惯,她肯定会报复咱们。而二狗大人身为一县之长,势必首当其冲遭受迫害!老太爷已经死了,要是再为了老太爷报仇而搭上二狗大人的性命,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长安兄弟说的对!”
梁小蝶怒然道:“那咱爹岂不是白死了?”
“怎么能叫白死呢?老太爷在梁小姐你嫁入那家半年的工夫里,以六旬垂垂老矣之躯,连纳八房小妾,享尽天伦之乐!依我看,老太爷这辈子不光没白死,还活的大值特值!赛过王侯将相!”
高长安一番激情四射、毫无逻辑的豪言壮语说的梁小蝶莫名奇妙,无语以对。
……
不光是梁小蝶,齐文长那个老头子也一直惦记着女阎王。
这天,见高长安在院里百无聊赖地逗鸟,老头子背着手凑了过来。
“长安,衙门里的大小吏目和三班衙役都招齐了?”
“没呢!”
“那你还有闲心在这玩儿鸟?”
“这事儿我压根儿就没操过心,都是吕大哥和大欢忙活的。”
“好吧。长安,老朽看你前几日天天忙活着给梁二狗溜须拍马,就没跟你说。”
“说什么?”
“女阎王之事。”
“齐爷爷,您老人家都不是县太爷了,还操心女阎王的事儿干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老人家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安享晚年吧!”
齐文长一听这话顿时来气了:“朝政之所以变成当下这般乌烟瘴气,就是你们这帮庸官懒政之辈给祸害的!”
“我一个连九品算不上的小吏,想祸乱朝纲也没那资格啊!”
“也得亏你是个蝇头小吏,你要是当了大官,肯定跟赵高、刘瑾、魏忠贤一样祸乱朝纲!”
高长安很不服气:“我跟他们怎么能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