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你救了我们。”科琳娜激动地说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逃脱了死亡的追索。

泥偶师？露西回想起脑海中浮现的那一幕。

塞德里克当然也看到了露西得知的信息，他分析道，“表侧世界对于超凡力量的束缚很大，越强大的超凡力量越是如此，即使是你们这种神职承载者，使用自己的力量也有着种种限制，就比如你只能得知死亡相关的信息，而且在没有我帮助之前，这还是被动的。”

“所以对方在杀人之前，必须要塑造好一个个场景？”露西眼前一亮，这样来看，对方想要再次出手，至少要重新得知自己等人的位置，布置那种泥偶舞台，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暗中观察自己等人的情况。

“大概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塞德里克的轻笑在露西耳边响起，“而且因为你的【死亡预兆】，对方还没有察觉到你已经发现了他，不过要小心，时代已经变了，有时候一把手枪，远远比超凡力量更容易解决所有的问题。”

原本还有些跃跃欲试的露西一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塞德里克拿着手枪对准另一名邪神，微笑着说道，‘时代已经变了’的画面。

······

威廉面色平静地从别墅地下室中走了出来，一群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带着畏惧和崇敬的声音说道，“神使大人，您再次完成了对于吾主的献祭了吗？”

威廉扫过眼前的人群，眼神之中隐含着轻蔑，这群凡人永远不会明白真神的伟大，想到这里，他又带上圣洁的神色，这也是自己的使命，世人愚昧，唯有自己这样的圣人才能够传达真神的福音。

“真正的猎物已经上钩了。”威廉的嘴角勾起，他用泥偶场景杀死一个个本应逃离厄运的凡人并不仅仅是处于猫捉老鼠的乐趣，这同样是一场血祭，对于‘厄运之眼’的献祭。

在几百年以前，一位强大的猎魔人曾经在另外一位隐秘存在的帮助下，进入了‘厄运之眼’的神国雏形，虽然祂最终战胜了敌人，但是在不能高举神座，不能传播信仰的情况下，即使真神都会慢慢湮灭，更不要说祂这种邪神了。

最终祂只能够通过主动封印的方式，沉眠至今，正是威廉这位泥偶师通过一件遗留下来的圣遗物重新唤醒了祂。

所以祂才正在疯狂地狩猎那些逃离死亡厄运的人，这种特殊的血祭对于祂而言不亚于主教堂级别的献祭仪式。

正是在追杀逃离死亡厄运之人的过程中，祂知道了露西的存在，死亡女巫的诱惑，对于祂而言远远比血祭更加具有吸引力，更不要说这位死亡女巫貌似才刚刚觉醒，这时最好捕捉她的机会，不然另外的隐秘存在如果发现了一位死亡女巫，同样不会轻易放手。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杀死科琳娜他们，却要这样大费周章。”露西一边带着科琳娜离开体育馆，一边在心里和塞德里克交流道。

“因为对方和我不一样，祂是囚徒，被囚禁在里世界中，想要在那种地方维持自己神国雏形的消耗可不会少。”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的【心象宇宙】，可以直接从宇宙海的潮汐之中汲取力量，一般来说真神神国的力量来源于两方面，一方面是他们使用神职这种世界权柄，从【大源】中汲取力量，另外一方面就是信徒的信仰之力。

而前者对方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很难做到，所以祂急需后者的力量的帮助。

“一场特殊的血祭仪式能够堪比上百位虔信徒的祈祷仪式，这也是为什么信徒稀少的邪神们喜欢血祭的原因。”

听到了塞德里克的解释，露西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对方是想要将我作为血祭的对象吗？”

“当然。”塞德里克点头道，“血祭你不仅仅会得到维持神国雏形的能量，同时对方还能够获得【死亡】神职，这可是双倍的快乐啊。”

“所以他选择杀死我的方法中，第一选择还是布置那种特殊的泥偶场景？”露西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像你这样强大的存在，应该拥有比那种手段诡异一万倍的超凡之力赐予我吧。”

说道这里，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浩瀚的宇宙，一颗颗星辰在虚空中永恒不灭，如果能够再次动用那种力量的话，即使是这个国家也可以抬手即灭吧？

“很不幸，在表侧世界，我和对方背后的存在都不能直接赐予你们特殊的技能，我们只能帮助你们开发自己身上神职的力量。”

“就比如对方很明显拥有着【厄运】一类的神职，而他通过邪神赐下的神力，将这种神职开发成了一种特殊的超凡手段，当然你也可以。”

“你居然要我在追杀之中，慢慢开发自己的力量？”露西‘fuck’了一句。

“这对于你来说并不难，首先你的【死亡预兆】本身就是受到表侧世界压制较小的力量，因为你不会直接干涉现实的能量物质，然后我的力量很特殊，拥有一部分大罗的特性，通过你的神职，能够最大限度地在表侧世界发挥出来，在这一点上我们不用像对方一样还需要借助泥偶仪式这种于借助依凭物的仪式，你本身就拥有着特殊的依凭物。”

露西努力吸收着塞德里克话语中的信息，她一时没有理解，为什么塞德里克说自己本身就拥有着特殊的依凭物。

“是什么？”

“想象力。”

“想象力？”

“当然，命运并非是一成不变的，祂就像是河流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变化，你知道‘强观察者效应’吗？”

“你是说被观察者会受到观察者的影响？”

“是的，命运也是一样，如果一个伟大的存在观察到一种命运的可能性，那么祂自身就会延伸出这条可能的世界线，除非另外一位存在进行干扰，不然必定会形成一条新的世界线。”

塞德里克诉说着他对于大罗的认知，所以大罗们才会在时间之河，命运之河，和灵魂之河中收摄自己的存在印记，成为‘诸天唯一’，就是为了避免被其祂伟大的存在观察到，从而影响自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