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从咖啡厅出来后,打了个车,向老城区走去。
老城区有一条老庙街,两侧林立的都是些中医馆和药材铺子,是由市里中医协会牵头建设的。陆杰打算逛逛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个称手的药鼎炼药,顺便看看有什么可用的药材。
毕竟以陆杰现在的修为,空手炼丹根本做不到。
用药鼎炼药,虽然有诸多弊端,比如无法去除药物中的杂质,远远比不上虚空使用真元之火炼制来得精纯,但炼制些给陈济东调理肺脉的药物,也已经足够了。
老庙街里大都是些有年岁的老建筑,青砖砌成的斑驳墙面年久失修,木质门窗摩挲得铮亮,反射出黑漆漆的亮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隔几步就有一个黑陶罐架在火炉上,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顶得盖子咯哒咯哒响个不停。
陆杰信步走进了一家门店。
门口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若林斋”三个大字。
店里面黑漆漆的,浓重的药草味和香熏味彷佛一个黑色的屏障,把阳光都挡在了外头。
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伙计,正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
“老师傅,老师傅。”陆杰连叫了三四声,那老伙计才睁开惺忪睡眼。
“抓点什么药?”
老伙计看陆凡一副学生模样,便不在意,又闭上眼睛,随口问道。
“不抓药,买个药鼎。”
“什么?”老伙计睁开眼睛,打量着陆杰。
陆杰背着双手,打量着架子上摆放的形式各样的药鼎。
“你要炼什么药?”
“补肺养气丸。”
“治什么病?”
“陈年肺疾。”
老伙计突然睁大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笑道:“去去去,别拿老头子开心。你一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孩,会炼什么药?”
陆杰闻言,没有生气,反而背着双手,娓娓道来。
“药鼎分为三类九品,圆炉最适合用来炼丸药,方瓮最适合炼汤药,而八孔缸则适合做药粉。以材料划分,药鼎分为铜、铁、陶、瓷、石五种凡品,以及玉、晶、珞、葫四种上品。”
陆杰看着老伙计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禁暗中好笑,口中不停,继续侃侃而谈。
“我要以十年以上的参须做药引,取虫草、黄精、百合、川贝、玉竹、麦冬、款冬花、银耳、沙参、桔梗、石斛来炼制一味药丸。老师傅,不知道我的对还是不对?”
陆杰所的无论是药鼎还是药材,都准确无误。
这些深奥难懂的只是,别是一个少年,就是很多浸淫多年的老中医,都未必得全。
“是我邓老头我看走眼了。阁下原来是个中高人,佩服佩服。还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老伙计态度大变,微微躬身,满脸恭敬地问道。
“好好,在下姓陆。”陆杰点头微笑。
“陆大夫,这边请,您请上眼。”
邓老头罢,转身按下羚灯开关。
一排整齐的射灯,齐刷刷洒下明亮的灯光,把货架上陈列的整整齐齐的各种药鼎映照得分毫毕现。
陆杰背起双手,凝神观望。
他一排排的看下去,一边看,一边连连摇头。
那一排排崭新的药鼎,都是凡品而已。
最好的一个方瓮,也不过是青白石所做,离陆杰的预期相差甚远。
邓老头察言观色,见陆杰连连摇头,不禁微微皱眉。
“咦?这里有个好东西!”
陆杰刚要转身离开,眼睛突然被最下排角落里的一个鼎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一尺见方的金属方鼎,颜色暗黄,似金非金,似铜非铜,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如玉的色彩。
“老师傅,麻烦帮我把那个鼎拿过来。”
邓老头还在不停地推销最新式的电动炉具有多么方便快捷,闻言瞳孔一缩。
“这个吗?”
邓老头放下手中铮光瓦亮的电动炉具,指着最下面那个落满灰尘的不起眼鼎。
两相对比,差距明显。
“正是。”
陆杰点点头。
邓老头转身去拿的时候,眼睛里划过一丝讶异。
陆杰伸手接过那鼎,入手一沉,极具分量。
他眼神锐利如刀,仔细端详。
方鼎上刻着龟鹤祥纹,一股古朴盎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表面虽然布满灰尘和锈迹,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意。
这竟然是一个晶钢鼎!
所谓晶钢,乃是地之间自然形成的结晶状金属,性状与普通金属截然不同,十分罕见,就连现代科学都尚未弄清楚其原子排列组合方式。
“老师傅,这个我要了。多少钱?”陆杰面带微笑地问道。
“这个破东西?放在我店里快二十年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樱你确定要这个?”邓老头眨眨眼,跟陆杰确认道。
“如此看来,我跟这东西倒是有几分缘分。缘分难求,给我包起来吧。”
陆杰点头确认。
“那……”
邓老头略作沉吟,似乎在揣摩陆杰的意图。
“那你给我五十块钱吧,不多要你的。”
“成交!”
陆杰欣然接受。
其后陆杰接着又看了看药材,发现店里所售卖的最好的一株人参,也不过只有十五年龄,还是一株参须破损的残参。
但是就这样一株不入陆杰法眼的人参,竟然标价近万元!
这个灵气枯竭的星球上,药材尽然珍惜到这种地步。
真是矬子里面拔将军!
陆杰不禁摇头叹息。
最后,陆杰花了十万多,对付着买了一些相对较好一些的草药。准备先用这些药物炼制一下,开开炉。
最重要的收获就是这个晶钢鼎。
陆杰拿着东西,准备离开,邓老头叫住了他。
“陆大夫能否留下个联系方式?我店新进了上等药材,优先联系你。”
“甚好。”
陆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陆大夫慢走。”
邓老头目送着陆杰离去,拿起了柜台上那部颇有年份的转盘拨号座机。
“。”
“孔舵主,我是邓叶庄,那尊晶钢鼎被人买走了。”
邓老头毕恭毕敬地在电话里道。
“哦?何人买走了?”孔舵主话音一变。
“是一个少年,姓陆,我让他留下了联系方式。”
“跟紧他。”
“是。”
挂掉电话,邓老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