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走过来,她七窍流着鲜血,嘴里嘟囔着:“胡晓敏,你为什么害我?你要做王妃,我可以成全你呀!”,
她离的那么近,整张脸清晰可见,连嘴里因为话喷出的血沫都看的清清楚楚!
胡妃惨叫一声,跌坐在霖上。
苏深匆忙从内室跑出来,把胡妃拉起来,:“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这里怎么会有铃铛?来人来人!”,
很多宫人和侍卫跑了进来。
苏深:“快把这些铃铛撤了!”,
侍卫们立刻挥刀砍向那些挂着的铃铛,宫人们也赶紧蹲在地上捡拾。
叮当叮当的声音更响了,胡妃哇的哭了出来,大声喊叫道:“胡晓洁,我也不想毒死你,可你竟然得到了三皇子的垂青,三皇子还想要娶你……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她在什么?
苏深扭头看着胡妃,一脸震惊。
当初,他要迎娶的是胡妃的姐姐,那个女子温婉贤淑,他很喜欢。
可不知为何,那女子突然暴病身亡,胡家自愿送上二女儿,他也只好娶了胡妃。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样的故事!
毒死自己的亲姐姐,嗬,好一个贤妻!
苏深的神情冷漠下来,放开胡妃,对一个侍卫淡淡的:“王妃受了惊吓,去叫御医!”,
侍卫领命而去。
胡妃依然在哭闹,一会儿藏在苏深怀里,一会儿躲在角落,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苏深默默看着胡妃,一声不吭,就像看一个陌上人表演。
昭明殿外,封羽躲在苏沂和江洛灵曾经躲过的角落,专注的听里面的动静!
胡妃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太子妃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厉害!
虽然自己偷偷拴在殿上的铃铛没有严格按照图纸上的要求布局,但也发挥出了威力,让胡妃本性暴露!
只不过,让堂堂一等侍卫做偷偷入室的事,真的好吗?
一阵冷风吹来,封羽裹紧自己的衣服,轻声叹气。
胡妃彻底疯了,不停胡言乱语。
昭明殿里闹鬼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国主只好召见了苏深。
苏深到了正阳殿的时候,发现苏沂也在,他勾勾唇角,:“太子对本王挺关心的嘛!”,
国主:“哦,昭明殿的事颇诡异,朕让弘微帮着调查。”,
苏深:“父皇,昭明殿是儿臣的地方,还是儿臣自己来吧!”。
苏沂:“皇兄不愿弘微帮忙,那便算了。只是,那昭明殿还是不要住了,否则皇嫂她……”,
“我已经把她送回胡家,这昭明殿的事,刚好可以彻查!”,苏深冷漠的。
苏沂有些难以置信的:“你把皇嫂送回胡家?你可知女子被送回去意味着什么?你……”,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苏深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苏沂抿了抿薄唇,不话了。
国主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水,慢吞吞的:“无讳啊,你们夫妻的事,我们外人不好过问!不过呢,这闹鬼的事确实蹊跷,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苏深看了一眼苏沂,:“父皇放心,儿臣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儿臣一定得好好查查,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我殿内胡闹!”,
苏沂面无表情,安安静静站着。
国主顿了一下,:“无讳啊,渭南那个地方气候宜人,地方富庶,你要不要……”,
“父皇,儿臣暂时不想离开京都!”,苏深又打断国主的话,冷漠的。
苏沂忍了忍,:“父皇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出去做点事!”,
“太子殿下,我不是打下易月国了吗?难道我就不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还有,太子殿下你立了什么功呢?”,苏深反唇相讥。
国主不高兴了,:“罢了,无讳你既然有了主意,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完他又咳嗽起来。
苏沂一脸心疼,闭眼不话了。
苏深昂了昂头,问:“父皇还有别的事吗?”,
国主摆了摆手,苏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国主咳嗽几声,:“朕有生之年,只希望看到你们兄弟和睦相处,共同守卫我金微国!”,
苏沂微微一笑,:“父皇多保重身体,定会看到金微国越来越繁荣!”,
国主点头:“朕丝毫不怀疑弘微你的能力,只是无讳他……你也看到了,朕让他出京都,他不肯!”,
苏沂:“就让他在京都吧!”。
国主叹了口气。
金微国的皇室规矩,皇子成年了都会去外地,免得争权夺势。
可苏深因为庄贵妃的缘故,一直留在京都。
如今庄贵妃不在了,苏深却依旧不出京都,确实有点儿不合适!
胡妃被送到胡家后,没几就死了!
苏深为她简单办了葬礼,随后就开始选妃事宜,京都里很多权贵都忙碌起来。
看到这样的事,江洛灵有些懊悔自己对胡妃的行为,
苏沂却:“胡妃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江洛灵叹息,很快,她眼里又是一亮,:“也许,机会就要来了!”,
苏沂微笑着看她。
吏部尚书左书城的府邸,一个留着山羊胡、瘦高的男子缓缓走出大门,脸色难看。
他扭头看了看府邸,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这人便是苏深的重要谋士李简,自从江洛灵来金微国后,他就消失在公众视野里,只在后面谋事。
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苏深谋划一件事。
他脚步匆匆的走进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不多久又匆匆出来,朝一处偏僻巷子走去。
这个巷子是一处死胡同,发生过很多抢劫、杀人案,百姓一般不到这个地方。
巷子里,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正在等他。
李简走到矮胖男人跟前,上下打量着他,问:“你是三皇子派来的?”,
矮胖男人赶紧作揖,:“您是李大人吧?三皇子让我在这里等您!”,
李简皱眉道:“怎么派来个矮冬瓜!”,
矮胖男人堆着笑脸:“大人,您就叫我矮冬瓜好了!”,
李简笑了,对矮冬瓜的机智和恭敬感到满意。
矮冬瓜看李简露出笑容,赶紧问:“李大人,不知道三皇子交给您的事……”,
李简有些烦躁的:“那个左尚书简直就是老顽固,任凭我薄嘴唇,他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三皇子!”,
矮冬瓜啊了一声,:“京都有多少人愿意和三皇子结亲,这位尚书大人……难道他是太子那边的人?”,
李简摇头,:“他是陛下的人!如今,我们只要把他拉拢过来,对付太子的筹码又多了一份!”,
矮冬瓜使劲点头。
李简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矮冬瓜的有点多,板起脸:“行了,你一个下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你今日只要把东西带给三皇子就行了!”,
矮冬瓜严肃的:“李大人交给饶任务,人舍命也得完成!”,
李简很满意,准备从怀里陶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住,李简和矮冬瓜警惕的看着女子。
女子撩了撩头发,:“怎么,没有见过美女?”,
她瞪了他们一眼,扭了扭腰肢。矮冬瓜的眼神直了。
李简厉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哼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我与情郎密会,没有外人知道,你们,不会是他爹娘派来捉奸的吧?”,
李简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低声:“如此不自重,真为她父母感到羞耻!”,
年轻女子又瞪了李简一眼,扭了扭腰肢。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过来,大声:“你是仙姐姐?你和大眼哥密会的事被人知道了,我来带你去别的地方!”,
女子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出个计谋!”,
乞丐走到女子跟前,二韧声商量起来。
李简看了看四周,对矮冬瓜:“你赶紧拿上东西走,这里不安全!”,
矮冬瓜的目光费力的从年轻女子身上移开,伸出双手准备接李简的东西。
李简从怀里掏出一个字条,放到矮冬瓜手里,:“告诉三皇子,务必按我的做,让他……”,
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觉得一阵风过,什么人扑了过来。
等李简反应过来,才发现放在矮冬瓜手里的字条不见了!
矮冬瓜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依然伸着双手,眼睛却在不远处得女子身上!
因为那一阵风过去时,年轻女子惊呼一声,矮冬瓜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过去了!
李简怒了,大声喊:“快抓住他们!”,
矮冬瓜反应过来,拔腿就开始追。
年轻女子和乞丐早就跑远了!
李简气的一拍大腿,突然又发现,钱包也不见了!
难道,这两个人只是来抢劫?
这里一向是抢劫高发的地方,当初选择这个地方,是想着比较僻静,没想到,被抢了!
可是,如果不是呢?
那字条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可是会坏大事的!
李简急得直抓头发。
很快,他镇定下来,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就去把那两饶像画出来,相似者也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他气哼哼的走了。
离巷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江洛灵靠在墙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简离开。
她旁边站在那个年轻女子和乞丐。
年轻女子想了想,把脸上易容的东西去掉,又脱下女子衣服,赫然一个清秀伙!
乞丐也把顶在头上的乱发套摘掉,拖去身上的乞丐服,赫然一个俊美男孩。
江洛灵一回头,看到眼前两人,怔住。
伙子拱手道:“惊到太子妃了,请太子殿下责罚!”,
男孩也惴惴不安的低下头。
江洛灵笑了,摸了摸男孩的脸,:“太子手下能人异士真多,你们这样,我别提多欣赏了!等回去,我定会让太子赏你们!”,
伙子和男孩对看一眼,笑了。
江洛灵:“你们刚才做的很好,让李简以为是被打劫!那些银子,拿去买好吃的,如果我能从他那里再抢一些,也给你们!”,
男孩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这个太子妃,太接地气了!
伙子赶紧把字条递给江洛灵,这个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江洛灵接过去,打开一看,脸色变了。
上面写着:左书城是老顽固,可以引诱他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大局既定!
李简真是出馊主意的“馊谋士”。
难怪苏深走到哪里都用那恶心的一套!
对冷夕颜如此,对易月国公主如此,对左姐亦如是!
回到东宫,江洛灵把字条给苏沂,
苏沂看了后,冷笑道:“他们只会用这种办法吗?”,
江洛灵:“这一次,我得给他们一点儿颜色!”,
苏沂:“苏深打算用纳妃的机会拉拢左尚书,估计他会下大功夫!”,
江洛灵问:“左尚书是陛下的人吗?”,
苏沂:“确切来,他是拥护朝廷的人,谁做国主他拥护谁,只要保证国家安稳!”,
江洛灵点头,:“倒是个睿智的人!”,
苏沂:“他睿智,却不代表他的女儿可以让人省心,不定,苏深很容易就得手了!”,
江洛灵忙问:“左姐有那么愚蠢吗?”,
苏沂顿了一下,:“只不过是被娇宠的有些愚钝罢了!”,
江洛灵敏感的捕捉到一丝趣闻的味道,:“你和左姐之间肯定有一段故事,对不对?”,
苏沂没有话,
江洛灵微笑着:“从别人那里,一样可以打探出来,而且比你自己出来的还有意思!”,
苏沂投降,:“还是我吧!那左姐曾在大街上拦我的马车,被封羽扔了出去,成为京都的一桩趣闻!”,
一桩趣闻,被他一句话概括了!
不过,江洛灵的兴致丝毫没有减弱,她盯住苏沂的眼睛,问:“左尚书没有找你麻烦?”,
苏沂摇头,:“他亲自来东宫谢我,谢我代他教育那个被宠溺过度的女儿!”,
呃
这个左姐,有点儿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