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都听说了。”
“李总管昨夜在殿内好大的威风啊。”
许太后漫不经心的刺着手中的一方丝帕。
一针一线的勾勒着半朵尚未完成的华贵牡丹。
李牧玄微微一笑,“不敢。微臣也不过只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好一把刀!”
“只是不知你这把刀......”
“到了最后,会不会噬主呢?”
“那要看圣怎么用咱家这把刀了。”
许太后眉头微皱,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李总管,此话怎讲?”
“只要圣不会寒了臣子的心。”
“那我这个做臣子的,又怎么会伤到陛下呢?”
“哼!”
许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凛然。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敢抗旨不遵?”
“别说抗旨不遵...”李牧玄端起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到了那时,咱家就算改朝换代,那又如何?!”
“好你个乱臣贼子!”
“想不到陛下除掉老虎的代价,竟然是引狼入室!”
“非也非也。”
李牧玄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
“咱家从始至终都无心干涉皇权。”
“你敢说自己一点都没有?!”
许太后步步紧逼道:“如今你李总管在朝中说个杀字,谁敢不提着脑袋去接刀子?”
“如此横行无忌的权利,你敢说没有干涉皇权?”
“呵呵,太后您着相了。”
“本宫着相?什么意思?”
只见李牧玄微微抬起双眸,随心淡然的讲道:“微臣刚刚讲过,咱家只是一把刀。”
“皇可以用微臣这把刀震慑群臣,巩固皇权!”
“也可用这把刀杀尽蛮夷敌寇,荡尽天下武林,为大明国开疆拓土!”
“可至于我这把刀究竟怎么用,完全是在于陛下他自己。”
“若是将来陛下偏偏要拿着刀子去自杀......”
“试问一句,谁又能拦得住呢?”
说着李牧玄就倒掉了杯中微凉的茶水,又换了杯热茶。
“难道那时,还要归罪于咱家自己吗?”
旧茶换新茶?!
许太后见此,不禁眸子一紧!
好你个李牧玄,竟敢威胁本宫!
“太后您若是还不明白,那咱家就再讲的通透一点。”
“如今朝中局势全盘大清洗,一切百废待兴!”
“就算微臣有心干涉皇权,但是张首辅能坐视不管吗?”
“陛下还是圣明的,知道任用张之言的弟弟张之甫来做京城驻军的守将。”
“啧啧!用五万大军来制衡微臣,圣还真是瞧得起咱家呢。”
“哼!歪理学说。”
许太后虽然嘴这么说,但是在心中却不禁暗自盘算了起来。
也许是一杯茶的时间。
也许是两针三线的时间。
许太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哦,对了!”
“瞧瞧本宫这记性,竟然还管你叫李总管。”
“本宫记得昨夜大殿,陛下好像已经为你这个东厂督主的身份正名了吧?”
“如此看来,本宫今后都得尊称你一句督主大人了。”
“微臣不敢。”
“能除掉朱严,得到陛下的认可。”
“一切还要多谢太后那日的牺牲。”
一提到这里,许太后就不禁双目寒霜!
“哼!本宫也无非就是想帮助陛下而已!”
“不过还真要亏了李督主你能想出那样的法子,来师出有名!”
李牧玄没有搭言,反而是拿起一旁的素白糕点,细细的尝了一口。
不想许太后却明晃晃的嘲讽道:“怎么?难道督主大人就不怕那日你给本宫的一点药粉,还没有用完,然后被本宫撒在了那面吗?”
“又不会死,咱家怕什么呢?”
说着李牧玄就一口将剩下的糕点都塞进了嘴里。
“说起那日,微臣就不得不向太后您打听个人。”
“谁?”许太后当下就疑惑道。
只见李牧玄身杀意突然四起!
“张!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