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不想和我谈这些啊，其实我真挺像知道杀死我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这样我就会牢牢记住你，然后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时候我就可以和孟婆说我有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是杀了我的人，唯独这个人我不能忘，我要记得，然后转世之后再杀了他。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

“你闭嘴。”

什么桥、什么汤、什么婆，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东西，怎么这个囚犯也脑子不正常，她话怎么这么多，她一个囚犯哪里剩的这么多精力。

石牢里面的少女面色苍白。快好了，马上就要…好了。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和我说话？可你之前明明话也挺多的，还希望我多说说呢，否则你便觉得无趣。你似乎被我的谜烦到了？那为了公平，就让我也来猜个谜吧，就猜我究竟能不能——”

“——从这里出去！！！”

灵府，完成暂时性封闭。

少女的话的最后半句，是她在石牢外头说出来的，一瞬间外面的光亮刺痛了她的双眼，外面的空气让她贪婪地想要呼吸更多、更多，但她还是——

立即紧紧扑在了那个人身上，毫不犹豫的，没有一丝迟疑的！

对于外面的那个人来说，少女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就在他的耳旁响起，他看到一个如同山中猿王一样向他猛扑过来的女孩。

女孩咬上了他的脖子，她一扑到他身上就紧紧咬住了他的脖子左侧，对着他颈左那根粗壮的动脉血管撕咬，右手还不忘紧掐他的颈右侧。少女挂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

这个人想要把她怎么甩下来都甩不掉，爆发了的少女真就是头吃人的野兽，他抽出刀想往蔺月脊骨猛戳下去，但在刀锋划开少女后背最表层的皮肤时，他……

瘫了下来。

“血可……真难喝啊。”

蔺月气喘吁吁地从地上这个男人身上爬起来，但她站不住脚，又跌了下去。

刚才从这个男人动脉血管里喷出来的血，沾上了她

“我是……野兽……吗。”

她早就发现自己和其他人的一些不同之处，比如身体受伤恢复得比一般人快，爆发力也比一般人强，难道……有修仙资质的人都像她这样吗？

……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少女趴在地上伸手去够那把本来是要戳穿她脊梁骨但刚才“哐”地落在地上的刀。

再补一刀，让她再补一刀。

可她现在手脚重得抬都抬不起来了。

“恭…喜你…杀……了…我，你…可……以……替代……我。”

蔺月累得头都抬不起来，她把脑袋放在自己垫在下面的两只交叉的手臂上。

她看到了这个男人临死前的样子，他在微笑。

……微笑什么？

笑什么？

为什么要死了还笑？

死了很开心吗？

死是件很开心的事，吗？

少女看着他，嘴里喃喃：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