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像被夺了魂一样忘掉一段发生的事回来的时候，姜术早就回到义庄了。

他看到徒弟回来了，忙问她去了哪儿，少女将还记得的内容尽数说给了姜术。

“就是这样，我跟着他们去了后，他们把棺材放进去，让我等着别走。

我等了一小会儿，有个人告诉我我可以走了，然后我就走了。”

姜术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蔺月吃完晚饭突然想起来了，“说起来师父您之前不是说去取什么吗？是什么？”

“嗯，这个嘛~徒弟你看，是这个。”

姜术取出来一个纸包。

“嗯？”蔺月好奇。

姜术把层层包住的纸打开。

“雪石蒜的种子。”

“啊？什么蒜？”

“雪石蒜。下雪的雪，石头的石，吃的那个蒜。”

少女眉头一皱觉得似乎听过。

“徒弟啊，你听过关于石蒜的故事吗？””

“没……吧，好像。师父你说，我听。”

“那应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姜术把声音放得很轻，灯火的光映照着他的眉目，显得很温柔，这是姜术曾经小时候他的娘亲和他讲过的一个传说。

“在几十万年前——”

“师父，”蔺月打断了他，“可有典籍确切记载过几十万年前的事？”

“小月儿，你都会打断师父说话了……难道为师在你心目中已经不那么高大了吗……”

“额，师父你别……别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了，还有我就是想问一下而已，问一下。”她是出于认真和好学的态度啊。

“唉，所以说啊，小孩子真是——”

“师父，我不是小孩。哪有十几岁还是小孩的。”虽说她一看就还是豆蔻年华，未到及笄。

“咳咳，总之徒弟你别那么讲究地刨根问底嘛，一个传说，一个传说而已，你就当睡前师父讲给你的故事听吧。”

现在离睡还早着呢，不过少女还是点点头，“好。”

“传说在几十万年前，在比现在这座云端城漂浮的高度还要高很多很多的天上，”

现在云端城漂得也不是很高呀，虽说在云雾之间但听说修真的那些修道者们住的灵山洞府比这还要高呢。这次蔺月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省得他师傅又“委屈”。

“在那么高的地方，有比现在的世间一切地方灵气都要浓郁万千倍的天宫。而在我们脚下土地再向下无比深的地方，有与天宫相对的冥府，冥府广袤但荒芜。”

蔺月想了下，她没来云端城的时候，那时候脚下不就是真正的大地嘛，大地下面除了泥土和岩石还有什么，还有没被挖出来的地下水，大地不是实心的吗？那怎么在里面有一座广袤但荒芜的冥府，在里面不会闷死么。

少女一边听，一边思绪乱飞。

“待在冥府里的是真正的神，与天宫诸神一样，生来与天地齐寿，寿命没有终结的那一天。”

嗯嗯，少女听到这点点头表示肯定，在这个世界她也已经知道了，修真者修仙只是延长自己的生命，虽被普通人称为“仙人”，实际上不与天地同寿自然就不是真神，修真者无论修为再深，也终会有陨落的那一天。

她现在知道的是似乎九重大境界中，除了第一大境界“太极”境界，寿命是和活得很长寿的普通人差不多，约能活一百来岁，达到了其他境界寿命似乎就都是普通凡人所不能企及的了。

好像第二境界“两仪”境界能活三百岁？

“冥府诸神掌管世间除真神以外一切生灵的寿命，叫你几更死，你就得几更死。

而这种石蒜花，也叫沙罗花，沙罗花在几十万年前就是只长在冥府里的，它红的似血，白的似雪，因妖冶而能勾人魂魄，凡是入冥府者不小心看到了它，就会被它勾去魂魄，永沉冥府之中，再也不能轮回转世。”

为师带回来的这个就是白沙罗花的种子了~”

说完，姜术不再言语了。

“……师父，完了？”

“完了啊~”

……

……先不提怎么感觉师父只讲了一半没讲到重点的这个传说，她怎么感觉师父讲的她都听过，都熟悉，难道是她失忆前也听谁讲过？

“师父你听过孟婆、地藏王吗？”

“是何人？”

“好吧……”师父没听过，但她脑子里总觉得冥府里是有孟婆、地藏王什么的。

“咳咳，不过徒弟啊，这些白沙罗的种子是有不一样之处的。你就不好奇是哪里不一样吗？”

“哦？师父，哪里不一样？”蔺月给他师父捧场从不落下。

“这是长在云端城灵草园里吸收浓厚的灵气而长出的沙罗的种子，已经算是二阶灵草了，”

灵草法器等一切修真者用的东西，基本都被分为九个等级，在这个世界，似乎“九”这个数字很特别。一二三为下，四五六为中，七八九为上。

“虽说还是下品，但也是灵草了，说不定它们长出来，会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为师帮了别人点忙，就得了这个，要不，你拿去种着玩玩？”

至于为什么在别人的谢礼中姜术没要他擅长的兵器-一柄好枪，而是要了这个，

唉，还不觉得小徒弟虽然话开始多了，但内心还有冷的地方，小姑娘什么的会不会让她养养花花草草，心情就愉快点起来了呢？

就不会经常面瘫了呢？小小年纪面瘫可不好。

他可真是为徒弟操碎了心，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