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晚,陆燊二人赶回家中,因初二还要回娘家走亲戚,以陆燊对老婆的重视程度来看这天他是必陪着元秋回家的。
于是匆匆赶上晚饭的二人,便看到陆良洲和阮泠挨着坐,且二人手上还带着款式看着类似颜色却不同的腕表。
元秋不动声色只当没看见,落座时忍不住拉着陆燊和他们二人面对面坐。
阮泠一抬眼便能看到元秋。
阮泠有些羞愧,元秋阿姨好心将她带回家照顾,她却和她儿子在一起了算怎么回事?
虽然阿姨也有撮合二人的想法,阮泠还是觉得别扭。
就像现在陆家上下包括佣人司机什么的都知道了她在和陆家唯一的少爷谈恋爱,其他人面前她也没感觉有什么,除了元秋。
如果她是元秋,可能就会发出“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感慨。
当然,在阮泠的想法里,“好白菜”自然是陆良洲,陆良洲多优秀,能文能武,飙车斗舞篮球体育竞技,哪有什么弱项,就算是没进公司也不过是他偷懒罢了。
而她,什么都不会,成绩又不好,成年了还养不活自己,不就该是那头“猪”嘛。
元秋自然有过“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想法,不过在她看来,阮泠才是那颗“好白菜”。
替秦妈班的另一位女佣将饭菜端上桌,元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阮泠碗里,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泠泠啊,你这腕表还怪好看的,你戴上衬得皮肤白皙,特别适合你。”
阮泠听着视线不由自主被腕表吸引过去。
这是初一那天她在床头看到了腕表。
她记忆力还不错,记得除夕那天陆良洲手上也带着一款款式差不多的腕表。
细细一打量,发现除了颜色外,形状轮廓数字表盘都像极了。
心中有所猜测,在见到陆良洲手上腕表的时候,一对比,不出所料,猜测轻易被证实。
这是陆良洲特意准备的礼物,还参谋了元秋的意见。
是以这会儿元秋特意提起,还不动声色的向儿子投去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一顿饭就在元秋不停地说和阮泠的点头“嗯嗯”面色发红中度过。
饭后,元秋直接大手一挥,将夫妻二人准备好的礼物塞给俩人,便习惯性地走向花房。
陆良洲一手提着二人的礼物,一手牵着阮泠,道:“我最喜欢你送的礼物。”
阮泠在剧组挣得前之前给元秋买了个成色还不错的玉镯,再除去补习班的费用,还剩下不足两万块。
她原本想着给陆良洲挑一块玉牌,却发现水头好的玉她承担不起,且市面上鲜少有卖玉牌成品,一般都是客户自己出料找人设计订做,她有设计可惜没有原材料。
店家自己提供的原材料要超出她的预算,去赌石风险又太大,最后她选择了木雕。
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和小叶紫檀各雕刻了一个木牌,不过一大一小。
小的那块两面分别刻着“阮”和“陆”字。
大的那块一面刻着“阮陆临洲”,一面刻着“平安顺遂”。
陆良洲将小的那块编了绳串了珠戴在了脖子上,每次和阮泠抱抱她都要说搁着难受。
陆良洲的身高再长,阮泠的身高却没有变化,有时候不注意额头就会撞到木牌上,后来在阮泠的强烈抗议下,陆良洲将其摘掉换了个随身带法。不过这都是后话。
大的那块儿被他妥帖安置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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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即逝。
草长莺飞之季,趁东风放纸鸢之时。
农历二月。
不到正月十五高三就已经返校,便是元宵节也只放了一天假,没办法,赶不上一月一次的大休的高三学子只能背后默默流泪。
有了陆良洲的全方位补习,阮泠的理科成绩简直就是突飞猛进,当然还是要感谢补习班众位老师帮她打基础。
陆良洲显然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阮泠学习上去了,上课有时候也会偷偷和他说话、传纸条什么的,最最关键的是,老师对二人的悄悄话视而不见。
因阮泠之前刻苦学习的劲头,老师即便知道二人在谈恋爱,有时候上课也会多盯一会儿,生怕阮泠这颗好苗子歪了。
尤其是刘楠。
她是班主任,自然比其他学科老师知道的多。
阮泠去年高考前俩月家里出事才被迫中途退学,她一开始被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暗地嘲笑表面讽刺也不在意就是因为她知道阮泠是个好学生。
毕竟以往的成绩摆在那儿。
她一直觉得不过是因为家里的事影响了心情从而导致发挥失常而已,毕竟家里出那么大的事,搁她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今阮泠的考试成绩一步步往上升,很快就要恢复到原先水平了,决不能因为和陆良洲恋爱而耽误事儿。
陆夫人人美心善不假,陆家家大业大也不假,女孩子,尤其还是阮泠这种无父无母的小可怜更是不能忘记提升自己。
做豪门的菟丝花,有个好婆婆在背后又怎样,该被限制还是被限制,该被嫌弃抛弃还是会被嫌弃抛弃。
容貌从来不是一个女人的立身之本,它只会是一个成功女人的锦上添花。
为此,刘楠经常找阮泠谈心沟通。
是以在知道二人在一起后是陆良洲辅导的阮泠,新学期开学后,阮泠在周测上成绩比上学期期末好了不少,也超过原先她的水平,她这才放心。
上课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任由陆良洲和她说悄悄话,也不再管阮泠的位置了。
她做班主任这几年,班里一直半个月换一次座位,陆良洲则雷打不动一直申请单独坐最后一排,最后她也懒得管,直接默认陆良洲的位置不变。
这阮泠转校来也有一个学期,她还在为难。
陆夫人的意思显然是让阮泠和陆良洲做同桌,同时阮泠的功课也重要。
和陆良洲做同桌,二人只能坐最后一排。
为了阮泠学业,还是能做前排“C位”还是前排“C位”好不是?
刘楠私下也找过陆良洲几回说换座位的事,但都被否决。
原因是,他已经申请国外学校,坐前面就算是和其他人竞争了,相当于占着茅坑不拉屎,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好。
刘楠只差破口大骂。
这话不假,可高一高二的时候你为何一人坐最后一排?高三你有理由了不是?
劝不了陆良洲的刘楠因同桌二人谈恋爱而逐渐打消这个想法。
陆家的精英式教育教阮泠挺好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这不,开学了,这结果多让她满意。
年级第十八呢。